跌坐在地上的人,此刻臉變得煞白,猶如一張被霜打過的白紙。
屏著呼吸,大氣都不敢一聲,控制地抖起來。
心里期盼著沒得到回應,屋外的人趕離開。
然而失了。
“子悅是我,聽說你不舒服,我給你檢查一下。”
是蘇瓷! 聽到的聲音,蘇子悅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嚨,心臟急速跳,像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畏懼的淚水沾了眼尾,抖得更厲害了。
走啊! 走開——! 不需要蘇瓷假好心,不用看病。
蘇子悅死死捂住,深怕一點靜就被對方發現,自己就在一門之隔。
蘇瓷向張媽:“有鑰匙嗎?我有點擔心耶!” “二吩咐沒事,不讓人進去打擾呢。”
“呵,我是子悅的姐姐,關心想進去看看不行嗎?還是要上來,你才肯拿出鑰匙?” 張媽變了臉。
似是沒想到平時看著溫順、隨和的人,竟然會有如此強勢的一面,趕忙拿鑰匙去了。
鑰匙拿來后,蘇瓷與不遠的男人對視一眼。
使眼神讓他放心,不用再繼續跟著。
結果對方無視了,在之前進了屋子。
蘇瓷:“……” 他是忘了自己份了嗎? 這樣貿然闖弟媳婦的房間,傳出去名譽會影響的。
趕跟進去。
大床上,蘇子悅背對著他們努力裝睡。
抖的睫卻出賣了。
蘇瓷抓起的手腕,還沒把到脈搏,那個怎麼敲門都不醒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姐?你,你怎麼來了?” 蘇子悅把手收回來,假裝犯困地坐起:“幾點了呀,今天也不曉得怎麼了,特別困呢。”
知道對方正盯著自己的臉,強忍著尖的緒,一臉的茫然擔憂:“姐,昨晚你怎麼聯系不上啊?跟爺爺很擔心來著。”
“你呢,你擔心我了嗎?” “我……我當然擔心了。
雖然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畢竟是姐妹,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
蘇瓷突然湊近:“那我告訴你我昨晚去了哪兒,你可別跟講,我不想擔心。”
察覺到人僵的神態,蘇瓷眼神泛著冷,湊到耳邊輕聲說:“昨晚,我被綁架了!” “綁架!”蘇子悅捂住:“怎、怎麼會,那……那你沒事吧?有沒有到傷害?” 蘇瓷往后退:“你覺得我會到什麼傷害呢?” “……我不知道。”
就算最后獲救,但大哥想做的事,應該已經做完了吧? 蘇子悅的心里,忍不住浮現一惡意跟痛快。
知道蘇瓷不會承認的。
沒有一個人會不在意那種事,何況還想嫁進傅家。
“姐,你沒事就好,昨晚我差點就給爸媽打電話了呢!那……綁架你的人呢?是不是送進警察局了呀!” 見蘇瓷不吭聲,揪心起來。
故意說著反話:“那種壞人就該被千刀萬剮,不過違法的事,姐姐還是別做了。”
“如果……我已經做了呢?” !! 做了什麼? 對哥哥做了什麼事? 無數句質問到了邊,蘇子悅卻不敢問出口。
蘇瓷詫異:“怎麼了?你怎麼抖起來了?” “我……”如鯁在:“我是沒想到你會被綁架,替你害怕。”
蘇瓷輕笑:“除了被打了幾掌,我沒什麼事。
倒是那個人讓我踢廢了,也不曉得還活著不。”
得知哥哥的況,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蘇子悅卻不能半分對他的痛心,還要假裝是在擔心蘇瓷:“你沒事就、好,太好了……” “我倒是覺你不太好,真不需要我給你看看病?” “不,不用了。”
蘇瓷也不勉強,轉下床:“最近我都會住在傅家,有需要再隨時我。”
看著關上房門離去,蘇子悅尖著抓起枕頭朝門砸了過去。
很清楚,蘇瓷懷疑自己了。
否則不會特意過來,說什麼替看病! “哥哥……嗚……”這一刻,對蘇瓷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要是哥哥真死了,
一定不會放過的。
不會! 屋外,蘇瓷站在門口聽著里頭的靜,因為蘇子悅克制了聲音,并未聽見什麼。
但已經有答案了,只是沒有證據。
陳子易不肯指認是蘇子悅派他去的。
陸宴時:“誅心比殺人痛快,知道與有關,把送進監獄太便宜了。
而且判不了多久。”
蘇瓷嘖了聲,故意說:“真不能得罪你呀!” 男人不滿:“我什麼時候對你下過狠手?”想了幾秒,他改口:“床上除外。”
“咳……咳咳……” 蘇瓷嗔瞪他。
在傅家說什麼葷話呢?被聽見怎麼辦! 下午,蘇瓷在客廳教老太太蘇繡時,蘇子悅終于下摟了。
一副準備外出的模樣。
蘇瓷瞥了一眼,“要出去呀?” 以前也不見得關心自己行程! 蘇子悅強歡笑:“嗯,回趟蘇家。
姐,你要一起回去嗎?” “沒空。”
這個回答蘇子悅并不意外。
也沒真想讓對方同自己回家。
傍晚,蘇瓷就接到了蘇耀威的電話。
好奇接通。
“喂,爸爸。”
“蘇蘇,你明天回趟家。”
中年男子的語氣不同于平時的嚴肅,像家里有什麼大事兒,需要蘇瓷回去一塊商量。
而且他不在電話里原因,通知完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陸宴時也要去,被蘇瓷拒絕。
“沒有一個不被懷疑的名義適合你跟,我自己去好嗎?” “那你戴上這個。”
男人手里著個小玩意兒,像個竊聽。
行吧,乖乖將神似發卡的竊聽,別在頭發上。
“這樣可以了?” “電話隨時保持暢通,不要關機,關機了我就直接進蘇家。”
真是哭笑不得。
蘇家又不是龍潭虎,蘇耀威是爸,最多惹他生氣了被限制出門,又不會真的傷害。
不過蘇瓷沒跟陸宴時爭辯。
怕一會兒男人直接不讓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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