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川路過蕭佐，沖他舒展的小肚子踹一腳，“收。”

蕭佐猛地收，惡狠狠地盯著陸霆川，“那麼大的道兒不走，非從我上過。”

陸霆川坐在辦公桌前，不耐煩地說:“完事了就趕走，沒看見我這兒來人了？”    “來人怎麼了？又不是不認識？”蕭佐歪頭把煙點燃，瞇著眼輕輕吸一口，眼神掃過一旁的程鳶。

“哎，妞兒，知道我什麼？”蕭佐往沙發上一靠，仰著下問。

“蕭佐。”

程鳶。

“看，我說認識吧？”蕭佐洋洋得意，像個大爺似的，翹著二郎。

陸霆川一聲輕嘲低笑，“那什麼？”    蕭佐搭在邊的煙停住，激地站起來，“考！上次你說過！什麼來著……陳……什麼玩意？”    程鳶無語地糾正:“蕭先生，我程鳶，不‘陳什麼玩意’。”

瞥見蕭佐手里的煙，提醒:“東大一院是無煙醫院，蕭先生，按規定院吸煙罰款200。”

“考！”蕭佐低罵一聲，抬手將煙頭碾碎，扔進垃圾桶，“你和陸霆川真是一伙兒的！都tm是大煞星。”

程鳶又說:“請文明用語，保持素質，東江市正在創建神文明城市，醫院是重點查單位。”

蕭佐徹底暴走，腔里一子無明業火，“你！”    程鳶是個人，蕭佐不和計較，轉而看向陸霆川，“果然什麼騾子配什麼鞍。”

程鳶又提醒，“那句話‘好馬配好鞍’。”

“夠了！”蕭佐比個暫停的手勢，“老子服你了行不行？你們聊你們聊，我走。”

說完拉門離開了。

程鳶其實還想勸蕭佐多讀讀書，但沒敢說。

電腦屏幕后，一雙寬闊的肩膀微微抖，陸霆川輕咳幾聲，正道:“什麼事？”    “這是測序合同，羅師兄不在，我想簽完下午就把測序樣本送過去，”程鳶將文件一一翻到最后簽字的一頁，擺在陸霆川面前。

陸霆川從筆筒里出黑中筆，筆走游龍之間，飛速簽下自己的名字。

和其他醫生一樣，陸霆川的字跡龍飛舞，像鬼畫符，大致能看出“陸霆川”三個字。

不敢想象，看他寫的病歷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折磨。

陸霆川放下筆，正準備合上文件，突然發現乙方落款人的名字。

“聞璐？”    程鳶收起合同文件，“對，文的科研部經理，陸老師您認識？”    “沒記錯的話，和我同屆畢業于東大醫學院，”陸霆川蹙眉，肅目沉眉問:“你和關系很好？”    程鳶如實代:“以前我在私企的時候，幫過我。”

“你倒懂得利用我的項目去報你的恩。”

面對陸霆川半是玩笑的話，程鳶的臉瞬間青紅不接。

不過程鳶也有過墻梯，“陸老師，這不是利用，這是強強聯合，互補互足。”

“行了，別貧了，給你點就想開染坊，”陸霆川眼皮一掀，掃過程鳶 附彎腰，開辦公桌的右邊的屜，從里面拿出黑皮夾。

打開皮夾，又掏出一張黑卡，兩指輕夾，遞給程鳶，“以后做實驗用的錢，都用這張卡墊付，碼是881101。”

“這怎麼行？軍令狀是我自己立的，就算不能報銷，我也不能讓你倒錢，”程鳶拒絕。

“又不是給你一個人的，古岱、宇生、林栩還有二組的其他學生，本來就沒有多工資，為了實驗再墊錢，日子不會好過，”陸霆川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和。

程鳶怔怔地看著他，此刻，陸霆川的周被一層溫暖的芒包裹，沒有往日的鋒利。

“那我替他們謝謝你，”程鳶這次沒有拒絕。

“嗯，以前墊付這事我考慮不周，也是你的舉提醒了我。”

程鳶接過卡，及時一溫熱源源不斷傳來。

“您放心，我會好好記賬。”

“不用，你們幾個一起出去吃飯、休閑也可以用這張卡里的錢。”

今天的陸霆川，莫名的溫。

“那怎麼行？”    “我工作重，沒機會帶大家放松，你們自己組織吧。”

陸霆川的話顯然已經代清楚意圖，作為團隊的領導者，必須維護團隊員關系、融洽團隊氛圍，然而這并非一夕一朝之間能完，也不是通過永遠的工作能做到，適當的休息、娛樂也是必需品。

他自己實在不開，只能將這件事委托給別人。

但程鳶并不覺得自己是委托人的最佳選項，“我把卡拿回去給羅師兄或者古師兄怎，讓他們保管吧？”    陸霆川輕飄飄又冷漠的目落在程鳶上，“你想看我傾家產？”    程鳶不明白；“什麼意思？”    “這卡落在那幾個小子手里，我還拿得回來嗎？”    一句話擊中要害。

確實，要是讓古岱拿到，連卡都回不來，更別說卡里的錢了。

他一定找各種由頭，張羅大家一起胡吃海塞。

再說，已經知道卡的碼，這是陸霆川私人的卡，沒必要將卡的碼弄得人盡皆知。

程鳶比個ok的手勢，笑嘻嘻地半開玩笑說:“既然您這麼信任我，那我今晚就請他們去逐鹿中原大吃一頓。”

“隨你，”陸霆川點開電腦桌面上的工作安排表看一眼，“正好，今晚我也有時間。”

程鳶瞬間呆滯，“陸老師，我開玩笑的。”

陸霆川角微揚，“這麼巧，我也開玩笑的。”

程鳶探頭看他的工作表，晚間那一欄顯示有一臺手。

明明都是玩笑話，程鳶的心里卻有一種無法言狀的淡淡的失落。

“陸老師，如果這次文的測序結果還不錯，我們能考慮以后長期和他們合作麼？”    “可以。”

程鳶喜出外，“那您有沒有認識的老師，手里有需要測序的項目的？”    陸霆川瞬間冷臉，“程鳶，別得寸進尺。”

“對不起，”程鳶立即道歉，臉因愧疚而顯落寞。

覺到程鳶的低落，陸霆川微微調整鼻息，說:“幫人也要量力而為，把你能做的先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