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    見陸母沒有挪給讓位子的意思，程鳶乖乖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系好安全帶，程鳶扭頭問:“陸老師，你還行嗎？要不然我來開吧。”

“你還敢開？”陸霆川問。

陸霆川的重音在“敢” ，話到程鳶耳朵里，重音移到“還”。

按程鳶的理解，這意思明顯在問，你都出車禍了，還敢開車，嫌棄車報廢得不徹底麼？    程鳶乖乖閉。

后座的陸母瞧見自家兒子說話又“兇”的，趕替他找補說:“小程，霆川是怕你因為剛出事故，了驚嚇，不敢開。”

程鳶沒理解到這層意思，納悶中，瞟一眼陸霆川，“陸老師，你是這個意思嗎？”    陸霆川被陸母中心思，不愿承認，不由自主地掩飾說:“游戲里車開的不錯，怎麼現實里這麼差勁兒。”

好吧。

程鳶徹底死心，陸霆川能有什麼好話呢？    “游戲和現實又不一樣。”

程鳶心里也莫名憋了一氣，“照您的說法，以后大家都不用考駕照了，直接拿飆車游戲當練車就行唄？”    陸霆川被懟，竟無言以對，冷著一張臉，發車子。

后座上的陸母突然掩輕笑，“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程鳶突然臉紅，陸母還在，這樣呲陸霆川，是不是不好啊？    誰知陸母卻說，“小程啊，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能把霆川到啞口無言的人。”

程鳶臉更紅了，“沒有沒有，阿姨，陸老師是大人不記小人過，不稀得搭理我。”

陸母笑得更開懷。

駕駛座上的陸霆川全程無話，黑著一張臉，一路到世紀嘉苑。

車子進地下車庫，陸霆川繞去車后，打開后備箱。

由于和前車的撞擊，放在后備箱里的兩大袋東西，被慣搖得七零八落。

陸母買的蘋果都滾出來好幾個，散的遍布后備箱，程鳶買的幾瓶洗漱用品也好不到哪里去，零零拉拉地癱在塑料袋周圍。

“呀！怎麼全散了？”陸母驚訝。

陸霆川沒說話，手去撿散落的蘋果，往裝生鮮的袋子里塞，另一手拉起那袋子的口時。

旁邊，程鳶也在忙著裝自己掉落的東西。

就比較尷尬了，自己除了買洗發水、沐浴等生活用品，看到姨媽巾打折，當時也隨手拿了幾包。

此刻，幾包嘟嘟的某度空間小方塊和蘋果滾到了一起，更尷尬都是，離陸霆川方位近，在角落里，程鳶手夠不到。

程鳶的臉頓時紅的比車里這幾顆紅富士還紅。

正是尷尬到炸的時刻，眼前突然出現一只手，將那個最遠嘟嘟的小方塊無聲地放進的購袋里。

程鳶本來想說“謝謝”，對于陸霆川的無聲，激涕零，但考慮到后還有陸母，沒發出聲。

反倒看見陸霆川收拾的購袋里有個玫紅的長方形盒子。

“那是什麼？”程鳶不記得陸母有說起要買別東西。

經程鳶提醒，陸霆川這才注意到，散稱的大蔥下面著的東西，他隨手撥開。

“第六”三個字讓好不容易緩和的尷尬氣氛頓時降到冰點以下，并且連同陸霆川一起，或者說陸霆川比誰都尷尬。

只見玫紅盒子上印著一行明顯的花廣告語“暢激與快樂”，下面還有四個小字“天然膠”。

程鳶的臉瞬間紅半邊天。

天啦嚕，這是什麼況？    陸母見兩人都不彈，湊上來看，“怎麼了？”    陸霆川快速收拾，將散的東西全部裝好，正道:“沒事，馬上好。”

陸母沒發現異常，只說:“收好了就趕上樓，咱們今天中午吃餃子，我買了牛和豬，今天包兩種口味的餃子。”

一人講的滔滔不絕外加興異常，完全沒注意到后兩個人尷尬到。

上樓后，程鳶趕找借口說:“阿姨，我回家放東西。”

陸母微笑著說:“嗯。

一會兒過來，咱們一起包餃子。”

程鳶難為地點頭，掀起眼皮兒，看了眼陸霆川。

陸霆川不著痕跡的偏過頭，沒對上程鳶的視線，他催促陸母說:“一會兒再，咱們先回去。”

“行。”

陸母回頭叮囑程鳶:“一會兒一定要過來啊。”

陸霆川開門，陸母幫忙接過陸霆川手里的東西。

等程鳶進了門，陸霆川才打開門，閃讓陸母進去。

轉關上門，陸霆川擰眉問:“你買那東西做什麼？”    “什麼東西？”陸母一時沒反應過來。

陸霆川在購袋里翻了翻，讓底部玫紅的長方紙盒出來。

陸母的臉上出一尷尬，隨即斂了神道:“給你收拾了這麼多次屋子，也沒發現你有，這不是備著，以備不時之需嘛。

再說，你都這麼大了，這種事難道還要人教？你還是個大夫呢。”

陸霆川除了無語只剩無語。

“您想買，哪次不行？偏偏讓程鳶看見。”

陸霆川扶額，剛才看那個表，好像看到了什麼怪一樣。

“程鳶看見了？”陸母沒想到。

“嗯。”

陸霆川沒好氣地應著。

陸母突然著急，“我沒想讓看見啊，我還特意背著買的。”

陸霆川:“……”    “都怪你。”

陸母氣憤地睨陸霆川一眼，“自己的事自己都不考慮，你要是自己都準備好，我這個當媽的何至于這麼心。”

陸霆川:“……”    “還有，你剛才收拾東西的時候，手快點不就行了，磨磨唧唧的。”

陸霆川:“……”    合著說來講去，全都是他的不是。

陸母從手提袋里拿出玫紅的盒子塞進陸霆川懷里，“趕拿去收好。”

“不是，我……”那東西像燙手的山芋，他無所適從，“我放哪里啊？”    陸母拎著其余東西走去廚房，抬眼瞪陸霆川，不咸不淡地來一句:“你小時候車模雜志不是藏的好麼？”    陸霆川無語地搖頭，轉去臥室，將那盒子隨手塞進床頭柜的屜里。

等陸霆川出來，陸母背過叮囑說:“霆川，你已經不是當初的你了，有些事我信你能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