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次磨煉，程鳶講課已經輕車路。

講臺下的徐教授一直盯著程鳶，神和藹，目追隨程鳶在講臺上的一舉一。

像這樣的大佬，絕對不是來聽程鳶講這些小兒科的東西，程鳶的心突然犯嘀咕，總覺得這個徐教授別有目的。

一堂課結束，會議室的溫度因為人多，升高不，還有點悶。

程鳶講的口干舌燥，加上室空氣不流通，有點兒暈。

“以上就是這次課程的全部容，有不懂的問題，可以提問。”

程鳶邊收拾手邊的資料邊說。

臺下清一穿著白大的臨床小大夫、研究生、進修生們七八舌的討論。

最終也沒個人正式提問。

過了當學生的年紀，答疑這種事，總覺得于啟齒。

尤其是走向工作崗位的人，他們更愿意平等的關系，企圖把單向的知識輸稱作“幫助”。

都是要臉面的人，沒人愿意當學生。

杜陌良用紅包激勵，似乎也不怎麼起作用。

人家都是有工資的，那三瓜倆子兒，人都看不上。

最重要的是，程鳶講得很基礎，又太明白，而且他們手里暫時都沒有什麼項目或文章。

書到用時方恨，他們還沒到用的時候，自然對“恨”會不真切。

坐在會議桌主持位上的徐教授突然開口，“程老師，你先下來，正好組里人齊，咱們聊會兒。”

程鳶怔楞一下看向杜陌良。

杜陌良也對招手示意，讓坐下。

程鳶挑了離講臺最近，離主持位最遠的空位。

“陌良，你給程老師介紹一下咱們的項目和組里的員。”

徐教授發話。

杜陌良起，拿著優盤走上講臺。

程鳶徹底呆住。

這是……有備而來？    ppt打開后，程鳶更吃驚。

這是一份制作非常的ppt，不管從容還是形式，足可以見出其中誠意。

橘白相間的暖商務風，和今天杜陌良白大里深橘的圓領襯衫很搭。

“徐醫教授，1998-2001年國俄亥俄州立大學peloto

    ia博士后獎學金資助，在osuccc從事博士后研究工作。

研究方向:免疫功能、發育機制以及抗腫瘤免疫細胞治療和肝臟的免疫抑制。

近期的科研果發表于natu    e immu    ology (2019)、ca    ce    discove    y (2019)、jci (2019)、natu    e commu    icatio    s (2018)、plos biology (2018)、cli    ical ca    ce    resea    ch (2018)等權威學雜志。

曾獲得國家自然科學基金五項，其中包括兩項面上項目。”

程鳶知道徐教授是大佬，這只是簡單的介紹，但這些果和經歷，隨便拿出一個，都是這個行業的頂尖。

“杜老師，這是……”什麼意思？    杜陌良不廢話，“我們組里學生太多，青年醫生中很多科研基礎能力不足，非常需要你這樣懂統計的人。”

程鳶寵若驚:“我知道，你說過你們組里面臨的問題，我也盡量在想辦法，想通過上課的方式讓大家學會統計……”    “太慢了。”

杜陌良打斷，“周一我們組里開會討論了，與其等大家漫不經心的學，不如直接挖你過來。”

“你們也可以對外招招聘信息，相信很多和我同專業的人都愿意來這里的。”

程鳶從不覺得自己是必需品，比厲害的還大有人在。

杜陌良:“我們想先接你。”

程鳶還是覺得寵若驚。

徐教授突然發話，“程老師，你不用多想，今天我讓陌良找你來就是想親自見見你。

聽說你給霆川那里搞了測序，還建議搞一個數據庫，還把病理科標本儲存的問題解決了。”

杜陌良又補充說:“剛來四個月，已經投出去一篇關于法四聯癥生標志篩選的文章了。”

程鳶突然后背一涼，看來杜陌良準備很充分啊，連投稿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件事只告訴了羅宇生。

徐教授驚訝，眼前一亮，“是麼？到哪一步了？”    程鳶:“編輯返修過了，正在送外審。”

徐醫生問:“什麼級別的刊？”    程鳶:“二區，想先試試水。”

這個二區通常指中科院分區的二區，是國也是東大一院最常用的雜志分區方法。

中科院的分區中，1區和2區雜志很，雜志質量相對也高，基本都是本領域的頂級期刊。

徐醫生目贊賞，“程老師，聽說你以前是做癌癥相關研究的，現在做心管疾病，有會不會覺得不順手？”    連以前從事的研究方向都門兒清，看來杜陌良為了攻克自己沒做功課。

程鳶點頭，“起步確實有點兒困難，但現在已經門了，覺沒那麼難了。”

見程鳶沒一點兒松口的意思，徐教授轉換思路，“霆川確實優秀，但終究還是太年輕，他可以為你的領導、伙伴，但不了你的老師。

能懂我的意思嗎？”    “懂。”

程鳶微微頷首，“您是說，他太年輕，如果我想在這個道路上一直走下去，他相對您淺薄的閱歷和地位，給不了我太大幫助。”

這個幫助包含的范圍就廣了，人脈、資金、質……太多。

人都是實際的，沒有這些做推手，難不用發電？    陸霆川就像程鳶撿到的“芝麻”，但前方還有徐教授這個“西瓜”等著。

徐教授繼續語重心長，“而且……你看我們科的陌良，多優秀，他以前還是霆川的師弟，你們年紀差的剛剛好，你也可以考慮……”    徐教授覺得自己太急于求，話說的有點兒不合適，又改說:“不是說我要當這個紅娘，你要從實際出發，為自己的人生做考慮。

不管是工作、生活還是。”

連杜陌良都被他拿來當“”的餌食，程鳶覺得自己就像大海里的一條魚，被漁夫看中，瘋狂引。

現場的人齊刷刷將目投向程鳶，顯然很配合徐教授，全部主為他的助力。

程鳶笑了。

領導賞識、同事欽佩、氛圍輕松，多麼理想的狀態。

自己以前怎麼就沒這個運氣呢？    杜陌良見程鳶不說話，面上還帶著笑意，以為態度松，于是又說:“程鳶，我們徐教授親自下場，你還有什麼問題一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