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    話雖然不中聽，但意思，好像真的有點……    程鳶趕輕咳幾聲，斂了斂神，恢復往日里一本正經的工作面容。

“需要我幫嗎？”    古岱:“什麼？”    “畢業論文。”

古岱:“我一個博士的畢業論文讓一個碩士給我改，說出去我不夠丟人的。”

程鳶:“……我不是說全篇，就統計部分，我可以提前幫你看看，把把關。”

古岱一拍腦門，醍醐灌頂，“是啊，讓你看看方法部分，能給師父減輕不的工作量。”

他轉手將自己的論文初稿發送至程鳶的郵箱，“發你了，幫我看看。”

程鳶沖他比個ok的手勢。

“過幾天過節放假，要不要找個地方，大家一起約出去玩玩？”古岱隨手撥一下電腦旁的臺歷。

程鳶正下載古岱的論文，下意識問，“嗯？什麼節？”    “清明節。”

“……”程鳶回頭，滿臉詫，又無語地盯著古岱。

古岱也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我考！我不是說去墳頭蹦迪啊！”    “……清明節不去祭祖掃墓？”程鳶問。

“家都不在東江，一來一回還要一天，太折騰，好不容易才有的假期，誰愿意浪費在路上？等過年再說吧。”

古岱的家世背景基本在實驗室都談完了，只有程鳶，實驗室的人對基本一無所知，程鳶也一直閉口不談。

古岱好奇:“你呢？不回家？”    程鳶:“和你一樣，家太遠，路上太耽誤時間。”

古岱:“你家哪兒的？”    程鳶:“漫山縣，小地方。”

古岱點頭:“我知道這地兒，不過，這地兒離東江不遠吧？我家海城的，比漫山離這兒遠多了。”

程鳶:“沒高鐵，只有大和慢車。”

古岱:“沒高鐵確實費勁兒。”

文件下載好，程鳶打開，眼睛依舊盯著屏幕，和古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過節放假，大家都要回家吧？能約到人麼？”    古岱輕笑:“老羅和林栩要值一天班，鐵定回不去，三天假呢，他倆出來玩一天沒問題，這事兒我張羅。

對了，上次師父不是給你一張卡，說以后活可以報銷麼？正好，咱們這次好好玩玩。”

程鳶委婉拒絕，“你們三個男生，去網吧、酒吧、慢搖吧，多好，我一個生，算了吧，我跟著去不方便，你們也玩不開。”

古岱眼珠禿嚕一轉，“上次你不是說有個朋友能喝麼？帶過來給哥瞧瞧。”

程鳶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腦袋，瞪著眼珠子直勾勾看向古岱:“我朋友可不是誰能輕易搞定的人，我也不想當紅娘。

你單這件事，你指誰都行，別指我。”

“呦呵，這麼防著我，你對你朋友夠義氣啊！看來你這位朋友一定特別漂亮，也特別優秀！”    程鳶:“……你都說陸老師出錢，你好意思用他提供的經費宴請別人。”

古岱臉皮比三尺城墻還厚，“那有啥，師父一起去不就得了？到時候咱們先去逐鹿中原吃頓好的，然后找個轟趴館想干嘛干嘛。”

眉飛舞的樣子，明明只是腦海里里的計劃，卻像得逞了一樣。

說行就行，古岱在團隊小群里發布了一則消息:下星期放假，大家都有空不？    他還單獨發一條消息@陸霆川，問:師父您有空不？    陸霆川沒回復，林栩先跳出來，說:師父上臺了，我有空[嘻嘻]。

沒多會兒羅宇生也回復:我也可以。

古岱趕補充:別帶姚潞。

羅宇生:用你說？[鄙視]。

“呦呵？”古岱抱著手機坐正，雙腳往前蹬，椅子后，與桌面拉開距離，他直接將搭在桌面上，“老羅行啊，開竅了。”

程鳶沒看手機，看一眼他搭在桌子上的，問:“什麼啊？”    古岱發現自己舉止不雅，趕將放下來，“姚潞唄，還能有誰？”    “哦。”

程鳶簡單應一聲，并不十分關注。

古岱不然，八卦地問:“你說他倆這況，還有機會嗎？”    程鳶完全沒理會，“陸老師發消息了，說他不去。”

“什麼況？”古岱撈起手機，翻開微信。

陸霆川在微信里回復:去二組群里發，大家一起。

林栩:師父你呢？    陸霆川:有事。

古岱趕回復:程鳶也去。

繼續抱著手機等下文，他就不信提“程鳶”也不行。

沒多會兒，群里有發來消息。

陸霆川:你們去吧。

古岱驚訝到暴走:“什麼況？搬出你也不行了？上次電玩城不還去了麼？”    程鳶笑，“你以為陸老師都像咱們一樣，這麼閑？”    “你說師父他放假就一天時間都出來不出？”    程鳶提醒:“他和我們這些出門在外的游子不一樣。”

古岱認同點頭:“也是，他整年整年的忙，過年都沒回去，這次是得回去好好陪陪家人。”

另一邊，程鳶早就從這個話題里跳出來，指著屏幕里論文的一，“師兄，這里你沒標注是p值還是調整p值。”

“有嗎？”古岱湊上前，仔細查看，“好像是，幫我標上去，一會兒檢查完了把終稿發給我啊！”    將古岱論文的材料方法和結果部分檢查完，花了程鳶整整一天，這還是業務練，專業完全對口的況下，只把數據的結果對了一下，還沒檢查敘述的容。

在電腦前匍匐一天，肩膀、脊背、手臂，一條筋上沒有一不疼。

簡單活幾番，程鳶習慣拿手機看時間，屏幕上是陸霆川的未讀消息:晚上手。

意思很明確，不能一起吃晚飯。

之前到程鳶做晚飯時，程鳶總想用速凍水餃和面條對付，怎麼省事怎麼來。

但到陸霆川的時候，他從來沒對付過，幾星期里，菜都不帶重樣的，味道還不錯。

習以為常的事被突然打斷，程鳶的心里有一落寞。

在樓下超市買了自熱米飯和零食，程鳶覺自己像個沒有靈魂的行尸走。

前方的家似乎一點兒都不期待，甚至覺得一個人待著還有點寂寞冷清。

怎麼回事？    甩甩頭，將這些煩惱的事都拋掉，程鳶掏出手機給宋思沐發消息:清明節我放假，約麼？    宋思沐回得很快: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