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顧著埋頭吃，沒多會兒就飽了，邊的兩人卻一直在聊。

杜陌良一開口就滔滔不絕，“我剛開是寫一些科普肝癌的帖子或者公眾號文章，后來才轉戰做視頻，剛開始拿ppt做畫視頻，后來才真人相，直面鏡頭。”

程鳶突然驚呼，“對啊，ppt也可以！”    “能啊，效果不輸一些攝像剪輯的視頻，當然這相當對于科普來說。

一些象的結構或者圖解釋比人叭叭說更容易讓人理解。”

杜陌良說著，打開手機里的一個收藏的視頻，“我做的，肝癌細胞擴散轉移的模型。”

從瘤離，到沿著淋轉移，再到新扎生長，畫式的展示配合播音腔的解釋，生易理解。

“這視頻還被黨辦拿去做過很多宣傳，而且毫不夸張地說啊，我可是蟬聯東大一院好幾年的‘優秀科普醫師’一等獎。”

雖然不是和職業很相關的名號，但院里設立這個獎項，說明鼓勵醫生這樣做。

醫學知識普及在國一直沒有基礎，基本可以說零，這種知識門檻高，普及量大，眾面廣的領域，自然需要大量的專業醫務工作者，利用手段去盡其所能宣傳，才能起到點作用。

宋思沐眼里是羨慕，程鳶心里卻是心事重重。

正聽到興頭上，宋思沐的手機突然響了。

煩躁地接起，誰這時候給打電話？    “喂！”宋思沐看到是店長，瞬間更沒好脾氣，竄休還來擾，真行，但沒辦法人是店長，再生氣也得拿出和善的語氣。

那邊說完，宋思沐立即回應:“好好，我馬上到。

我在外面吃飯，離得不遠，嗯嗯，馬上。”

程鳶看掛了電話，“怎麼了？”    “我那個破事賊多的店長，今天店里客人有點多，人手不夠，讓我回去，說我不回去半年獎給我扣。”

宋思沐撈起外套套上，“不聊了，先走了，程鳶，咱們下次約吧。

杜醫生，謝謝你的提點，咱倆加個好友吧。”

“沒問題。”

杜陌良主報了手機號碼，不用麻煩地掃碼。

宋思沐記下，匆匆離開。

服務員很有眼，見桌上了人，趕上前探問:“需要收拾一下嗎？”    指桌上宋思沐的餐。

杜陌良沒在意，“收吧。”

服務員迅速收拾干凈，該給他們換了新的菜碟，然后火速離開，不多耽誤一秒鐘。

桌上頓時只剩下兩人。

程鳶突然記起上次自己為了從杜陌良口中套出報，不惜花三小時和他吃飯。

杜陌良話也真多，三小時都不夠他說的。

放在平時，程鳶經過上一次教訓，一定也借口起走人，但這次程鳶還有事求他，猶豫一下，開口:“杜老師，您能不能也教我運營一下這種自賬號。”

“你你也想做短視頻？”杜陌良皺眉。

“不是我，是陸老師。”

程鳶想了想，最終說出自己的想法，“陸老師的車……其實是我撞壞的，我也想著要賠來著，但他說不用，我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補償他。

他為了應付黨辦安排的任務注冊了‘圍脖’賬號，但一直沒運營，上次你鬧出新聞的事，他還漲不，我覺得是個機會，可以試試。”

杜陌良會心一笑:“你還真會想，他都沒想好做，你倒替他想得遠。”

程鳶:“上次的事要不是您出面幫忙澄清，不知道輿論會發酵到什麼地步，在互聯網上有一席發言之地，對于他來說重要的。”

尤其是于風口浪尖上的陸霆川。

昨晚和陸霆川討論完標書之后，程鳶更覺得陸霆川需要積攢一些自己的力量。

“有我不就夠了麼？”杜陌良自信說:“我可是他親師弟，有什麼問題我肯定會幫他的。”

這麼說沒錯，但陸霆川面對的不是一般人，是上面的領導，就算杜陌良和陸霆川關系再好，萬一上面施，程鳶不敢保證這種師兄弟關系，在那時候還能靠得住。

這就是人。

哪怕程鳶覺得杜陌良人不錯。

早一步鋪墊，早一步做好預防總沒錯。

“我想幫他，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程鳶打從心里，真一點兒都不想欠陸霆川什麼。

杜陌良見心意已決，“行，你這個徒弟我也收了。

不過你現在只能做我二徒弟，剛才你朋友已經占了大徒弟的位子。”

程鳶:“……又不是西天取經。”

“咱們醫門傳統，學東西就得先拜師。”

杜陌良故意逗:“來，先句‘師父’讓我聽聽。”

程鳶嫌棄地瞪他一眼，側前方，樓梯口，兩個影結伴上樓。

“陸老師和鐘老師？”程鳶驚呼。

與此同時，剛上樓的陸霆川也看到了側前方位子上的程鳶，眼神驀然間微微停滯。

“陸霆川和鐘致丞？哪呢？”杜陌良順著程鳶的眼神轉回頭。

果然，樓梯口的兩人也看見了他。

“杜陌良怎麼和程鳶在一起？”鐘致丞詫異。

陸霆川沒回話，徑直走向眼里關注的那桌。

杜陌良也沖他們招手，熱地招呼說:“呀，稀客啊稀客，來來來，這邊。”

陸霆川和鐘致丞一起走近，鐘致丞離程鳶那邊更近，他從陸霆川后繞過，率先坐在杜陌良邊。

四人桌，只有程鳶邊的位子是空的，杜陌良和鐘致丞相視一笑，眼見陸霆川落座程鳶邊。

“服務員，再添兩套餐。”

杜陌良招呼。

服務員迅速添上。

杜陌良又說:“你倆啥況啊？怎麼混在一起了？吃什麼點吧。”

鐘致丞從杜陌良手里接過菜單，又遞給陸霆川，“你來吧。”

陸霆川接過，轉手塞進程鳶手里，“你點。”

程鳶茫然:“我點”    “嗯。”

陸霆川。

吃過了，并且已經吃飽了，菜單上的菜品已經對沒有吸引力，盯著菜單想半天，程鳶突然懷疑，是不是每次出來吃飯都是古岱點餐，他不習慣自己點？    很有可能。

陸霆川可能不會點菜。

程鳶翻到主食那頁，點了小份的炒飯，陸霆川好像喜歡吃米食，又點了兩道小炒，一葷一素。

“這些可以麼？”程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