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陸霆川接過菜單，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還給鐘致丞，示意讓他繼續點。

鐘致丞點一份黑魚湯，又點了兩個菜。

桌上殘羹冷炙配新鮮佳肴，盤盤碗碗擺滿了。

杜陌良索服務員把“殘羹冷炙”們撤下去，“我和程鳶差不多了，你倆慢慢吃。

程鳶，剛才我倆說哪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程鳶正囧著呢，剛才沒人就算了，現在東大一院兩位“圣手”可看著呢，自己莫名其妙“二師兄”，還要杜陌良一聲“師父”？    做不到。

但杜陌良的話顯然引起了桌上其他兩人的興趣，兩人紛紛將好奇的目投向程鳶。

程鳶瞬間被架起來，覺自己不這聲“師父”，都對不起這兩位探究的眼神。

杜陌良也是一副威且看好戲的表。

人仨對于程鳶來說都是老師，程鳶的份在這桌上終歸矮一頭。

程鳶想了想，嬉笑了聲:“師父——”    陸霆川和鐘致丞同款疑震驚臉。

程鳶繼續:“大師兄被妖怪抓走了。”

“去你的！”杜陌良被程鳶逗笑。

“你們剛才說什麼呢？演《西游記》啊？”鐘致丞問。

“沒有，程鳶和朋友找我教們做視頻。”

杜陌良回。

陸霆川疑，側首問程鳶:“你要做視頻？什麼視頻？”    “呃……”    杜陌良截胡，直說:“想幫你分擔一下工作力，你那個‘圍脖’賬號不是前段時間漲了不麼？想借機幫你好好經營一下。”

陸霆川幾乎沒看杜陌良，眼微微波，一直注視程鳶，問:“真的？”    程鳶點頭，“陸老師，我覺得你可以利用那個賬號，科普一下心外相關的疾病，還有一些其他生活中的醫學知識，有意義的一件事。”

陸霆川一言不發。

杜陌良也勸諫說:“人給你想的遠著呢，可不是只宣傳醫學知識，人程鳶還說，要讓你在互聯網上有一定的話語權。”

程鳶:“……”

    本以為陸霆川會嫌礙事，畢竟陸霆川本已經人忙到飛起，事還多，而且他對“圍脖”賬號經營沒興趣 ，沒想到陸霆川卻說:“現在人手不夠，等下學期新一屆的研究生學，再讓古岱帶幾個……”    “陸老師，這件事是我的提議，如果你覺得有必要開展，我來負責。

如果你不想，就當我沒提過。

您現在各種事務都很忙，我不想給您憑添負累。”

“這不算負累，的確是黨辦安排的任務，但我沒放在心上。

你的提議不是自己一廂愿的心來，我個人認為是個不錯的提議，可以試試。”

陸霆川這樣說，程鳶的心理力小不。

他是個好領導沒錯，但他們之間還被一種“曖昧”的東西籠罩，程鳶很不想這個“圍脖”賬號的經營，是陸霆川討好自己戲碼。

既然他也認可這個賬號存在的意義，程鳶自然思想力減輕不。

“謝謝陸老師支持。”

杜陌良好死不死，“你這是幫他，怎麼還給他道謝？”    程鳶:“出發點是好的，但沒出績之前，需要投大量時間和力，現在我們還面臨人手不足問題，誰知道結果是好是壞？萬一好心辦壞事呢？丑話要說在前頭。”

陸霆川如果不同意，則完全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

就像上次，如果陸霆川不讓去文測序，則完全沒必要冒一風險。

“行了，你們陸醫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一個賬號，你愿意玩就玩吧，他不會放在心上的。”

服務員新上了一道秋刀魚，杜陌良趕夾了一塊。

“吃啊。”

杜陌良催促，見陸霆川和鐘致丞都開始筷子，他又問:“你倆怎麼湊一起了？還一起來吃飯？”    鐘致丞:“你和程鳶都能一起來，我們怎麼不能一起了？”    杜陌良:“那能一樣嗎？我和程鳶那是有‘革命友’做基礎，現在來找我虛心求教，了我二徒弟，吃個飯不正常麼？你倆可不一樣，以前為了搶占實驗室，你倆的學生差點打起來，我沒記錯，打架的是古岱和紀康吧？”

    陸霆川和鐘致丞互看一眼，又不著痕跡撇開視線。

陸霆川卻直接裝傻，“什麼時候的事？”    杜陌良下驚掉一地，“陸霆川，你也太無恥了吧？裝什麼失憶？”    “忘了就相當于沒發生過，我也忘了。”

鐘致丞也忽然“失憶”，問:“是紀康嗎？紀康人那麼老實，怎麼會？”    杜陌良氣急敗壞，“鐘致丞我倆可是上大學就同班的同學，你現在竟然和別人穿一條子。”

鐘致丞:“注意言辭，你說的‘別人’可是你的親師兄。”

杜陌良地看向陸霆川，瞅見他好整以暇地盯著自己，立即著脖子收回視線。

“你倆是統一戰線上的人，我是‘別人’。”

杜陌良端起高腳杯，正要自罰式豪飲一口。

鐘致丞卻攔住他問:“明天沒手？”    杜陌良:“沒有。”

鐘致丞:“那你喝吧。”

杜陌良舉起的酒杯立即放下，面上換了委屈，聲音也發嗲:“阿丞，你不我了嗎？你攔著我不讓我喝酒竟然只是因為怕明天有手，喝酒傷，你就不關心我的麼？”    杜陌良這滴滴的聲音，程鳶覺得自己一個生都學不來，上頓時布滿一陣惡寒。

再看向陸霆川，他原本正在夾菜，剛夾起的一塊，隨著杜陌良讓人惡寒發的聲音，從筷頭上掉下去。

此刻，最尷尬的人應屬鐘致丞了。

鐘致丞立即和他拉開距離，“你離我遠點兒。”

“不嘛不嘛。”

杜陌良越說越來勁兒，往鐘致丞邊湊。

程鳶第一次見這種況:“……”    陸霆川放下筷子，大手一抬，擋在程鳶眼前，假裝遮住“兒不宜”的場面，“嚇到孩子了。”

程鳶被他突如其來的作驚到，張地連眨幾下眼。

余瞄見陸霆川習以為常的臉，程鳶收回視線，眼前是他的手心，以及手心里幾道深刻的掌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