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加油！我再幫你分一下。

刪掉之前分過的鏈接，重新分一條，并配上文字轉發到朋友圈。

程鳶:我下班了，先回去，晚飯后再支持你。

宋思沐隔著屏幕和程鳶揮手:“拜拜。”

程鳶從直播間退出來，收起手機正要離開實驗室，迎面遇到剛從辦公室出來的羅宇生。

“羅師兄？”    “程鳶？”羅宇生也驚異，“你這幾天不是在師父那里麼？”    程鳶解釋:“我來給古岱師兄送電腦。

你，怎麼這麼晚才走啊？”    這會兒離下班已經快一小時了，程鳶不想遇到姚潞，特意選擇晚點過來。

羅宇生嘆口氣:“最近師父幾個碩士要畢業了，但畢業要求的中文核心還沒見刊，師父怕耽誤他們正常畢業，讓我加再做幾個實驗，多投幾篇，給他們保底。”

“陸老師這麼好？”程鳶不得不夸贊陸霆川。

東大一院對研究生畢業的要求高的，不管專業碩士還是學碩士，除了要完正常的畢業論文和畢業論文答辯，還要發表一篇北大核心目錄收錄的中文期刊論文。

畢業論文還算容易，只要導師給好題目，照貓畫虎也能做出東西，但核心論文就不一樣了。

投稿那可是要經過專業的編輯、審稿人層層選拔，反復修改，才能見刊，整個投稿周期短則半年，長則兩年，對于長期忙于臨床的學生來說，本沒有時間弄這些，只能由導師半推半送，甚至半代筆才能勉強畢業。

很多嫌麻煩的導師本不會顧及學生，只會使喚他們在臨床上干活，至于畢業要求的這篇核心論文，他們甚至會明確的告訴學生，讓他們出錢買，甚至有的導師會當中間商，給學生介紹買論文的地方。

這些地方也就是程鳶以前工作的“科研服務機構”。

“沒辦法，學生的前途重要啊，不能因為一篇論文，讓他們畢不了業耽誤找工作。”

程鳶點頭，非常認同。

“陸老師真是一個良心導師啊！”    這要換別人，很可能什麼都不會管。

羅宇生也嘆:“他一向如此，嚴進寬出。

回想起來，我當初面試心外技師崗，和一大幫第一學歷是一本，研究生至也是211的人競爭。

我師父沒因為我專升本又讀的研究生就刷掉我，反而給了我進復試實的機會。

我在復試時，分數最高，他毫不猶豫當場宣布錄用我，因為我第一學歷不是很符合東大一院的中等技師崗待遇的要求，他還幫我打報告，申請特殊通道。”

“陸老師向來如此，他很看重個人能力。”

程鳶愈發覺得陸霆川是個好領導，想當初自己職時對他百般敵視，現在想想，有點后悔。

自己當時真是門里看人，把人看遍了。

“他真的很好，個人能力也很強，管著心外和心臟移植兩方面的事，科研工作還兩不誤，要不是我親眼見過他，真以為這種神人長了三頭六臂，能把這麼多事打理的井井有條。”

“也不算井井有條吧，他只是懂得取舍，抓住重要的。”

程鳶不信陸霆川真是三頭六臂的神人，那麼多煩心事，正常人誰不焦頭爛額，只不過陸霆川不表現罷了，“我覺得他其實焦頭爛額的，只不過他作為領導，作為二組的核心，肯定不能表現出慌，不然主心骨都了，大家的心還不散了？”    羅宇生震驚地看重程鳶，的蕙質蘭心讓人佩服，“你說的對。”

陸霆川太出名，太有環，以至于所有榮譽嘉獎都帶有欺騙，騙人以為陸霆川對所有事都游刃有余，應付自如。

只有程鳶，發現了陸霆川忽略了實驗室需要學生墊資做實驗這種小事。

雖然事小，但長此以往，學生們難免有怨言。

“陸老師就是個普通人，平常心對待就好。”

程鳶接陸霆川久了，自然而然將他從神壇上放下來看待，當然這一切都基于和陸霆川的切接。

但作為領導，還略帶威嚴的陸霆川，對于二組，甚至整個心外來說，還是神一樣的人。

尤其羅宇生，程鳶覺得他把陸霆川看得太高，推得太遠，這不是一個好征兆。

羅宇生著程鳶出神，苦一笑:“果然，師父鐘意你是有原因的，你這麼通，比我這個跟在他邊這麼多年的人還想得細，想得遠，這一點，姚潞無法和你作比。”

話雖說的是陸霆川，夸得是程鳶，但怎麼聽，其中都含有幽怨的意味，這滿滿的憾聽著是替姚潞可惜，但更像在可惜他自己。

程鳶聽著不是很舒服，“我雖然不怕競爭，但我不喜歡比較。

每個人的人格都有屬于他自己的魅力，陸老師鐘意誰不鐘意誰，他自有他的考量。

我們保持自己的能力水準，就算得到他的青睞，也無愧于心。”

羅宇生忙道歉:“抱歉，是我言語不當，不該拿你和姚潞比較。”

“沒關系。”

他知道就好。

程鳶倒是不在意這些，只是不想讓羅宇生覺得，自己能留在二組是因為僥幸或者對陸霆川的曲意逢迎。

兩人下樓，羅宇生住在離東大一院遠的地方，和程鳶正好兩個方向，兩人在醫院門口分道揚鑣。

程鳶準備去趟超市，今晚剛好到做飯。

這段時間不知是不是陸霆川有意吩咐，陸母一直沒來過，連經常幫陸霆川買菜買日用品的蕓姨也不來了。

程鳶不得不接下又一重任——買菜。

索世紀嘉苑周圍有幾家大型超市，買東西很方便，程鳶跑了躺超市回來，才不過六點。

洗完菜，正準備炒菜，剛打開油煙機，陸霆川的房門突然“咔嚓”打開。

“啊！”程鳶拿著鍋鏟，驚出聲，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麼？是我。”

陸霆川嫌棄地捂住耳朵，從門探出一張疲憊的面容，眼睛迷蒙著，頭發完全一團糟，堪比鳥窩。

“你怎麼在家啊？”程鳶驚呼。

“這是我家，我不在這兒在哪兒？”陸霆川費力，睜開一只眼瞄程鳶。

“你不應該上班麼？”程鳶放下鍋鏟，走過去，仔細端詳陸霆川，“領導你怎麼困這樣？你今天沒手麼？我給你發信息，你沒回，我以為你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