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徹底被晾在戈壁灘上。

然而說什麼來什麼。

都還沒來得及找搪塞古岱的借口，手機上，陸霆川的電話已經來了。

程鳶剛接通，對面開門見山說:“五一前四天空出來，帶你去個地方。”

“啊？”這麼直接？    “怎麼？不愿意？”陸霆川問。

“沒有沒有。”

程鳶斜眼瞄一眼聽的古岱，刻意背過，離他遠點，“宋思沐還沒聯系我，我怕約我，到時候時間抹不開。”

電話那頭:“你們平時不是聚多的？”    程鳶:“……也沒有吧。”

陸霆川:“程鳶，我們住隔壁，你家誰來誰沒來，你以為我不知道？”    程鳶特想翻個白眼，心說，和領導住得近竟然連點私都沒有麼？    “那我打電話聯系一下宋思沐，看看有沒有什麼安排。”

重輕友，程鳶有點干不出來。

陸霆川沒反對，冷飄飄地說:“你聯系吧。”

之后“嘟”地掛斷電話。

好嘛，果然是領導脾氣。

程鳶轉手給宋思沐發了微信，在上班，估計不好接電話。

果然，宋思沐那邊秒回信息: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人都這麼主的約你了，你還關心我做什麼？我作為你的頭號閨，自然會主在小長假退避三舍。

你放心，為了你的終幸福，我絕對一個消息都不給你發，不打攪你們過二人世界。

程鳶:越說越離譜……我和陸老師現在什麼關系都不算，眼前的事還有一大堆，我哪有心想的事。

宋思沐:是出來，不是想出來的。

你猶猶豫豫沒問題，起碼你得給足了人家展現自己的機會，等你對人家有足夠了解的時候，再下定奪啊。

程鳶:我覺總這麼拖著陸老師不道德。

宋思沐:那你無腦的開始一段，對自己就負責了？    程鳶:所以糾結。

宋思沐:那你就答應他，和他去，看看他葫蘆里賣什麼藥？    程鳶講了個冷笑話:陸老師只看病，不賣藥。

宋思沐:別擾話題！你就看他帶你去干嘛，要是有任何逾矩行為，你不就能立即判他斬立決了麼？還至于像現在這麼糾結？

    程鳶:你是不是我朋友？你就不怕陸老師把我賣嘍？    宋思沐:陸醫生要是敢把你賣了，我就敢把東大一院拆了。

程鳶發一個笑臉，回復:這還差不多。

聊一半，宋思沐突然消失了一會兒，等再出現時，發來大哭的表，說:五一值班表出來了，全員加班。

哎……    程鳶:一天都不給休息麼？    宋思沐:有一天，五號。

這麼巧？竟然剛好和陸霆川約的時間岔開。

宋思沐嘆:還是事業單位好，怪不得現在這麼多人往制鉆呢。

程鳶:這也是我堅持進東大一院的原因之一。

出了校園，進社會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尤其像程鳶這樣，沒家世背景，沒有博士學歷的，聽著是碩士研究生，但真正去投簡歷，去找工作的時候，就會發現，碩士學歷本不扛打。

尤其在醫學領域。

當初進東大一院，要不是通過盛賢現獲知心外招聘信息，程鳶估計自己也沒那麼好的運氣，面試功。

從onepaper離職后，程鳶曾經在多家網站上投遞簡歷，投遞對象幾乎都是國的大學附屬醫院，也接到過面試通知，但一比近百的報錄比最終讓而卻步。

一比近百什麼概念？    將近一百個人里，錄取一個人，而且這些人，幾乎人人都是雙一流大學的碩士。

所以對東大一院的工作，程鳶一直倍珍惜。

對陸霆川更是，如果沒有他，自己本不會得到這份如此滿意的工作。

只是，如果與陸霆川只是單純的領導與下屬的關系，一切都好說，但里面摻雜了的分，讓程鳶不安的同時，也對這份工作保有警惕。

既然宋思沐五一只有五號放假，程鳶也能安安心心回復陸霆川了。

消息剛發送，陸霆川就甩過來一個鏈接。

程鳶點進去。

發現是一張地圖，上面標著的地點，是位于東江北的一作小島。

名綠島。

這個地方程鳶很耳，明面上是東江度假旅游的好去，實際是資本家和政客們的溫鄉。

所謂大力扶植的綠島度假旅游項目，其實是上層人士給自己建的后花園。

這種地方，是程鳶這種沒份的人真正“無法企及”的風景。

下班后，陸霆川發來消息，說晚上加塞一臺手，讓自己先吃飯，然后把行李收拾好，明天早上一早出發。

程鳶本不想問，但猶豫之下還是問了一句:你今晚什麼時候回來？    發完之后，程鳶覺得特別矯，趕撤回，但陸霆川那邊已然發來回復:很晚，別等我。

陸霆川說很晚，至是程鳶平時睡覺的點兒往后了。

程鳶突然覺得，撤回消息太畫蛇添足。

還好陸霆川沒有吐槽什麼，否則程鳶此刻，一定找個地溜進去。

回到家，程鳶隨便吃了點東西，開始手收拾行李。

索帶的東西不多，程鳶只用一個小行李箱就搞定，起抹把額頭上的汗。

床上的手機突然傳來滴滴聲，是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程鳶繞過行李箱，點開屏幕。

發信人是很久沒有消息的盛賢。

“盛賢哥？”程鳶喃喃。

盛賢那頭發信息說:十萬火急，你房子找到沒？    程鳶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地發:沒。

盛賢:大房東回來了，你趕想想辦法。

程鳶:好，我馬上找房子。

盛賢:也不用那麼著急，就是……如果有人敲你門，你就說房子是你在網上看到租賃消息，通過中介租的，千萬別提我。

程鳶有點擔心:是不是oneparper經營不善，你躲債呢？    除此之外，程鳶想不到任何盛賢躲著不發聲的理由。

作為一家從事“科研服務”的小私企，財務不穩定，資金鏈斷裂是常事。

程鳶在oneparper的那一年，程鳶經歷過好幾次公司差點兒倒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