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程鳶的輕啟，“我是一個邊界很強的人，但面對你，我總是妥協，節節敗退。”

程鳶自認不是一個喜歡委屈的人。

但認識陸霆川以來，總是和那個驕傲又任的自己不斷地做妥協。

“陸老師，為了一個人可以忍氣吞聲，了委屈也不會覺得委屈，是不是就是喜歡呢？”    陸霆川忍俊不，“你這聲‘陸老師’我愧不敢當。

你問我學問題，我能回答，你問我什麼是‘喜歡’……我自己都云里霧里……不過，每個人對‘喜歡’的理解都不一樣，你覺著是‘忍氣吞聲’，我卻覺得是‘臥薪嘗膽’。”

程鳶不解地看看著陸霆川，他的眼睛很亮，但他的話卻似乎，另有深意。

轉眼間，餐廳已經在兩人面前。

三層樓，沒有逐鹿中原氣派，但占地面積卻和逐鹿中原一樣大，門口的停車位，一排排整整齊齊，全是“壕車”。

服務員也是清一水的年輕小哥哥小姐姐，非常養眼，服務態度也很不錯，一看就經歷過嚴格又規范的培訓。

陸霆川有預定，在三樓的包間，服務員引著二人乘坐電梯上樓。

電梯在二樓時，停了一下，門打開，程鳶看到門外的人，火速放開和陸霆川牽著的手。

連忙打招呼:“姚主任！”    陸霆川和程鳶站的近，垂在側的手被兩人的子半遮住，程鳶放開時，姚復升也正盯著兩人的臉，完全沒注意到。

陸霆川手掌一空，他自然地將手_進口袋，點頭和姚復升打招呼，“姚主任。”

姚復升不是一個人，他后三五群地跟著不人。

“霆川？程鳶你們倆……”姚復升先是訝異，隨即笑呵呵轉，指著陸霆川跟后的幾人介紹:“這位是誰不用我多介紹了吧？”    姚復升后的人也大笑著說:“能讓姚主任主介紹引薦的，除了東大一院心外的陸霆川還有別人嗎？”    姚復升也笑著回:“孫主任，這回你終于見到真人了吧？是不是大家口中的儀表堂堂？”

    孫主任打量一下陸霆川，“嗯。

的確生了副好樣貌啊，能給東大一院當宣傳用的形象大使了。”

姚復升略帶褶皺的臉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這你可別說，網上的形象大使，可是陸總的太太，前幾年票選選的，不能換。”

孫主任恍然大悟:“這樣啊，我說你們東大一院的網首頁的宣傳欄，怎麼一直都沒換背景海報呢。”

轉眼看向陸霆川，孫主任突然邀約:“陸醫生，既然都遇見了，要不一起過來？”    “不用。”

陸霆川拒絕，低眼看一眼程鳶，寵溺又輕松地說:“難得休息，我得陪我太太。”

周圍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心里怎麼想，但此刻，程鳶只覺得一口老憋在口，特想噴出來。

“陸醫生，你都結婚了啊？”孫主任驚呼。

程鳶還沒來解釋，一旁的姚復升突然開口:“沒呢，他們還談朋友呢。”

孫主任這才舍得將目投在程鳶上，不過也只是輕飄飄掃了一眼，“才談朋友而已，結婚還早著呢，談什麼時候都能談，也不差這一頓飯。

再說，今天來的可都是省心臟病協會的員，大家一起流流嘛。”

姚復眼神突然復雜起來，“孫主任，算了吧，霆川好不容易休假，還帶著朋友，咱們這些前輩，就別打擾人家了。”

孫主任卻堅持，“哎，重要，事業一樣重要，霆川現在還不是咱們省心臟病協會的員吧，以后要往上走，難免要擔任一些社會職位。”

陸霆川晉升副教授、副主任醫師已經好幾年，但目前還沒有社會職位，不是陸霆川不夠資格，只是平日里他真的太忙了，完全顧不上。

進這些協會、組織，需要提大量材料，還要專家進行評判審核，這其中就不了要上下打點。

陸霆川實在是沒那個心思和力。

況且姚復作為省心臟病協會的副主席，陸霆川想進，更是難上加難。

眼見陸霆川要開口，程鳶先他一步，笑著說:“陸老師，難得遇到省這麼多頂尖的老師，這可是個好機會，別錯過。”

程鳶其實并不懂其中利害，只知道，姚復升不讓陸霆川做的，一定對陸霆川有利。

陸霆川蹙眉，“這次休假，難得帶你出來一趟。”

程鳶笑了，眉眼彎彎，月牙似的，“除了今天，還有三天呢，時間足夠。”

“就是。”

孫主任這才正眼看了眼程鳶，“瞧這姑娘，多懂事，知道以你事業為重。”

程鳶禮貌地笑笑，“謝謝孫主任夸獎。”

陸霆川瞥一眼姚復升等人，眸暗淡，重新審視程鳶，那眼神好像再問:你確定？    程鳶抿著笑，輕輕推一把，聲音的，有點撒似的催促:“去吧。”

陸霆川沒拒絕。

姚復升幾人原本訂的包間在二樓，但來的人有點多，超出預期，準備轉移到三樓。

一行人在包間坐好，偌大的包間，青灰白三配合到都是幾何形設計，滿滿的輕奢風格。

幾十平的大廳，一張超大的圓桌，目測能坐近三十人。

姚復升作為這次聚會的發起者，也是這群人中地位最高的，自然坐在主位上，其他人一一落座。

孫主任坐在姚復升右手，坐下后連忙招呼陸霆川，讓他坐在姚復升左邊。

這種上下級分明的場合里，主位左右的人確定，有個專門的語，“定基調”。

“定基調”并不像古代的朝堂或宴席那樣，左右按著位或者親疏排序，而是暗示這場宴會的主旨，或者說主人公。

顯然，陸霆川即將為主角。

后續落座的人很有眼，自隔著陸霆川一個位子。

這個位子，當然是留給程鳶的。

一道道裝盤致，設計，堪稱藝品的菜肴上桌，所有人的目都投向姚復升。

姚復升正襟危坐:“開吧，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別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