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佐不信邪，“就不能老子傍個富婆麼？”    陸霆川說:“行，你要功了，我那二十萬就當份子錢，你不用還了。”

蕭佐來勁兒了，“你說的啊！”    陸霆川笑說:“我說的。”

蕭佐:“我可錄音了啊。”

陸霆川故意補了句，“我說的份子錢，可是要領證的那種。”

蕭佐咬牙，“行！要真能找個富婆，就是長裘千尺，老子也娶。”

程鳶在一旁聽著忍不住發笑。

陸霆川和蕭佐兩個人，還好玩的。

等陸霆川掛了電話，程鳶問他，“領導，晚上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    “面條。”

陸霆川溫睨，“又想懶？”    程鳶耍賴:“今天周四，你做飯，我干嘛懶？”    陸霆川無奈，“行，面條就面條，不過你得先陪我去看看房子。”

程鳶問:“什麼房子？”    陸霆川答:“裝修的房子啊，看看裝得怎麼樣了？”    程鳶一口答應。

兩人一起回了世紀嘉苑a棟。

果然樓下堆得都是沙石，看起來工程不小。

上樓時，程鳶問:“你裝了幾套？”    陸霆川答:“全部。”

程鳶疑:“干嘛全裝了？”    陸霆川說:“裝房，價錢高。”

程鳶問:“你要賣？”    陸霆川輕聲應:“嗯，再不賣要空置稅了，不劃算。”

程鳶問:“不覺得可惜麼？”    陸霆川反問:“可惜什麼？”    程鳶:“這可是你辛辛苦苦掙來的，而且，你不是說怕通貨膨脹，要資產保值？”    陸霆川卻笑說，“沒聽最近的新聞麼？房價要控了，二手房限貸，現在不賣，以后更難賣。”

程鳶有點佩服他，“領導，為什麼覺你什麼都懂？”    陸霆川發頂，“因為我不貪。”

程鳶說:“那你不用拿房當餌了嗎？”    陸霆川說:“房子能釣到的魚都已經上鉤了，剩下的魚，房子釣不到。”

程鳶似懂非懂，“那什麼能釣到？”    陸霆川淡淡說兩個字，“真金白銀。”

程鳶又問:“我算你釣的其中一只魚麼？”

    陸霆川微怔，“你要是魚，餌可不是這些東西。”

程鳶問:“那是什麼？”    陸霆川粲然一笑，“我啊，我拿自己當餌，釣了你這條魚。”

程鳶咯咯笑不停，抬手很自然地挽上他臂彎。

房子裝修很快，因為整個樓層都只有陸霆川一家住戶，白天裝修也不擔心擾民。

就是住在這兒的姜一欣生活有點不方便，門口堆得全是建材。

他們來時，裝修工都下班了。

陸霆川有鑰匙，開了其中一間，也是陸霆川所住的旁邊那一戶。

推開門，里面空。

白的天花板剛吊頂，壁紙和地面還沒鋪，到都是水泥，但洗手間和廚房里，該安裝的東西都已按好。

這間屋子比陸霆川住的那間要大，三室兩廳的。

陸霆川掰過程鳶肩膀，讓背對自己，他居高臨下，從程鳶后抱住，在耳邊輕輕說:“以后我們住這兒。”

程鳶忍不住笑他，“領導，你別做夢，這房子現在和坯房差不了多，離你說的能住還早呢。”

陸霆川被打擊，有點喪氣，將下放在程鳶后頸，他說:“我沒開玩笑，我說以后，結婚以后。”

程鳶聽出他的意思了，就是單純裝傻而已。

“領導。”

“嗯？”    “你決定好了？”    “你說結婚？”    “我是說和我結婚。”

陸霆川糾正:“是這輩子只和你結婚。”

程鳶笑了，心滿意足，“夠了，這輩子就算只聽到你這番甜言語，我也沒算白活。”

陸霆川擁更了，“那我再也不說甜言語了。”

程鳶側頭，“為什麼？”    陸霆川臉著的一側鬢角，“我不說，你就活不夠。”

程鳶笑著笑著……卻哭了。

上天多殘忍啊。

在做好隨時有可能離世的準備時，猝不及防給安排了這樣一場讓人無法忘卻的。

陸霆川太完了，程鳶甚至不用經歷，單靠想象都能知道，他一定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但那副好的家庭構圖里，一定沒有。

難，口特別難，呼吸也不順暢。

啜泣著，肩膀微微抖。

“程鳶？”陸霆川張地問。

程鳶舒口氣，極力克制，才拼命出三個字，“我沒事。”

但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下來。

拼命制想哭的，但淚腺怎麼都不聽使喚，瘋狂噴涌淚花，淚花溢滿眼眶，如黃河決堤，再也控制不住。

閉著眼，淚瘋狂掉落，沒泣，沒出聲。

在無聲哭泣。

只有呼吸略微不順。

程鳶不知道陸霆川怎麼發現的。

他沒出聲，沒說話，更沒表現得驚慌失措，他依舊站在后，抬手，輕輕覆上的眼睛。

隨后，所有淚水，盡數打他整個掌心。

“領導？”程鳶的聲音還帶著哭腔。

“嗯？”陸霆川的聲音也有點啞。

“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哭？”    “你想說自然會說。”

“領導……”    “嗯？”    “你真好。”

程鳶轉，一頭栽進陸霆川的懷抱。

那是世上最溫暖的地方。

陸霆川著程鳶頭發，一下又一下，著因為克制哭聲而抖的。

本以為自己能給最堅強的依靠，但程鳶喑啞的哭聲太磨人，就像在人心上扯，一點一點的生疼。

不知不覺中，連他這個被打斷，打斷肋骨都沒哭過的人，都紅了眼眶。

陸霆川思緒飛，腦海中一片混雜。

他甚至開始回憶，上次哭是什麼時候。

啊，好像是他外公離世的時候。

似乎只有想點七八糟的東西，才不會讓自己一直關注懷里的人。

不然哭的太磨人，他怕被染，也沒出息地一起落淚。

這是他最后的倔強，不然他會被的淚化得盡剩弱。

程鳶哭過勁兒后。

不管不顧陸霆川有沒有潔癖，是不是極注重整潔，反正該沾的不該沾的，眼淚鼻涕一腦全沾他襯衫上了。

罷了，程鳶還埋怨:“都怪你惹我哭。”

陸霆川卻苦笑:“嗯，怪我，要不你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