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嫌棄這嫌棄那。”

程鳶不管他，拉開床頭柜，從里面拿出玫紅的熱水袋。

陸霆川只睜開一只眼，提醒道:“小心點，別燙著自己。”

“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程鳶本想數落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才故意吃辣醬找。

但看他那麼難，程鳶想想還是算了，等明天他好一些再算賬。

從廚房回來，程鳶了熱水袋，有點燙，又去洗手間拿來巾裹上，溫度才正合適。

“來，捂著。”

程鳶掀起被子，把熱水袋送進去。

陸霆川低頭看一眼，“看來你也覺得丑。”

程鳶一時沒反應過來，恍惚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以為裹巾，是為了給熱水袋遮丑。

“我是怕燙著你好麼。

到底要不要？”    陸霆川突然瞬間神，無神的眼神也恢復氣，“要！”    程鳶看他反應，突然一陣臉紅。

將熱水袋胡地塞進被子，程鳶起，“我去給你拿服。”

“嗯。”

拿來服，陸霆川又和死人一樣，沉沉地睡過去，懶得一下。

“起來換。”

程鳶催促。

“不了。”

陸霆川無賴道，“沒力氣。”

程鳶:“……”    剛才他不還有那一瞬間的神麼？    陸霆川仰面躺展，雙臂展開，“襯衫好，你幫我把扣子解開就行。”

程鳶原地炸。

“襯衫不汗，著上難。”

陸霆川抱怨，又說:“你也想我今晚睡個好覺，不折騰你，影響你明天行程吧。”

程鳶咬牙，解。

陸霆川躺在床中間。

程鳶只能跪在他邊，一粒一粒幫他解扣子。

不過沒從上面開始，怕對上陸霆川的臉，尤其怕對上他的眼。

那種充滿的凝視，攝魂又勾人，怕自己把持不住。

解了下面的幾顆扣子，手就練了，快速解了上面幾顆，刻意不看陸霆川的臉。

“好了，你自己換吧。”

陸霆川腰下袖子，隨手將襯衫一扔，襯衫掉在地上。

程鳶看不慣，將干凈的服往陸霆川臉上一扔，走去床對面，將掉在地上的服撿起來。

陸霆川不著急換服，他依舊定定地躺在床上，腦袋隨著程鳶從一側轉到另一側。

眼神微瞇著，他問:“程鳶，我不好看麼？”    程鳶愣一下，一氣從脖頸出翻涌而上。

陸霆川沒穿上，的眼神四飄散，不知道該看哪里，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記得你夸過我我好看。”

程鳶眼神更是飄忽，胡應著，“嗯。”

“你覺得我哪里好看？材？臉？總得占一樣吧？”    程鳶耳朵冒火氣，這個男人……太會了也太壞了。

不答。

陸霆川鍥而不舍，“你喜歡我什麼？這總得回答吧？”    程鳶被弄得氣賁張，“你今天問題怎麼這麼多？”    “我難。”

陸霆川又開始無賴。

一切回到原點。

“你說嘛，別害，我到底哪兒好看？”    程鳶被他搞得心煩意又心猿意馬，實在不了，說:“你哪兒都好看行了吧？”    “那你為什麼不看我？”陸霆川反問。

程鳶:“……”    “你不看，說明我不好看。”

程鳶:“……”    “真一眼不看？”    程鳶:“……”    “你……”    程鳶:“你還換不換服？”    話被打斷，陸霆川覺得沒意思，“不換了，先換子。”

說著他手就搭上了皮帶扣頭。

程鳶火速背過，“你換吧。”

匆匆出門，背帶上房門。

這個男人今天是怎麼了……    這明晃晃的勾引，只要不是弱智，誰都能明白好麼。

等時間差不多，程鳶輕輕敲了敲房門，“你好了沒有？”    “沒有。

今天都好不了。”

里面是有氣無力的回答。

程鳶無語，“我是說你服換好了沒有？”    “好沒好你進來看看不就知道？”    程鳶:“……”    小心翼翼推開門，探頭往里一瞧，發現陸霆川已經換好服，舒口氣。

“你好好休息。”

程鳶囑咐。

陸霆川瞪一眼，“你不休息？”    “我行李還沒收拾好。”

陸霆川沒話，翻個側躺著。

程鳶忽然覺得他整個好像裹著一層憂郁。

讓人好想上前去抱抱他。

但程鳶還要收拾東西，明天就要出發了，再不收拾來不及。

等收拾完，已經九點多。

又把陸霆川換下的服扔進洗機。

收拾他換洗服的時候，才發現里面夾著一個黑的小件。

程鳶拎起，看到四角的設計，臉紅一片。

又不能扔洗機……    只好找來趕的盆，泡在里面，邊泡邊給自己做心里建設，洗這個又不死人，洗就洗了唄。

等洗完，已經快十點。

床上的人睡得正酣，程鳶小心翼翼進屋，想拿個枕頭，去客房睡。

結果陸霆川剛好枕在兩個枕頭的重疊部分，一個人將兩個枕頭死死住。

程鳶氣急。

他絕對是故意的。

沒枕頭讓怎麼睡？    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腦中飛速在想辦法。

陸霆川突然幽幽開口，“睡這兒不就行了？又不是地方不夠。”

程鳶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只能說:“我明天要走，邊多個人睡，我休息不好。”

“前幾天一起睡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睡不好？我看你還流口水呢，這睡得不好？”    程鳶語塞，氣到變形，“陸霆川！你到底想干嘛！”    “睡覺，”陸霆川很淡定，又補兩個字，“和你。”

程鳶臉漲紅，忍無可忍，“我覺得我們現在不適合住一起。”

“為什麼。”

“我不想和你住一起，行了吧？”    “那你想和誰住一起？”陸霆川這才睜開眼，怔怔地著程鳶，“盛賢麼？”    程鳶納悶，“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麼？”    陸霆川咬牙，“是不是因為他？”    程鳶憋著一口氣，陸霆川今天先“禮”后“兵”，咄咄人，甚至有點無理取鬧。

不想和陸霆川吵架，只是想暫時避開他，想一個人靜靜。

不會無腦地用盛賢去刺激陸霆川。

和陸霆川之間的問題，不需要-進來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