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擔心鐘意的,所以顧時宴走得格外的慢。
只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又不太像正常的。
而鐘意,也確定的明白自己此刻在干什麼。
現在這樣,就連自己都覺得惡心。
可如果不順著顧時宴的心意去,見不到自己的家人。
顧時宴走在前面,影高大、寬闊。
鐘意抬頭看著他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莫名的有些恍惚。
好像熬過了這六年,終于得償所愿,和顧時宴走到了一起。
可終究,那都只是的一場夢而已。
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以為。
鐘意收回目,看著自己的腳下,心里的苦蔓延開,漸漸占據了一整顆心扉。
走得恍恍惚惚,一直到了診所門口時,顧時宴忽然停住了。
鐘意沒有來得及躲避,就撞上了他的后背。
顧時宴側首看,將拉到了自己旁。
鐘意站穩時,這才看清門口的臺階下正站著一個人,是周無漾。
他抬頭,從下往上看著他們,看到了鐘意和顧時宴牽在一起的手。
那一刻,周無漾眼底的緒各種變換。
從激到失落,再到惱怒,最后變得毫無波瀾。
而這時,秦雨夕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站在周無漾的旁,抓著他的手臂撒說:“無漾,你看到了嗎?就不需要你的幫助。”
周無漾將秦雨夕的手一把就推開了:“滾,不需要我,你以為我就會需要你了嗎?” 秦雨夕覺得周無漾的話很狠毒,而且還是在鐘意的面前。
原以為,這個時候出現,周無漾會借著來氣一氣鐘意的。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下不來臺。
秦雨夕悻悻的站到了一旁,雖然一句話沒說,可對鐘意的恨,卻越來越洶涌。
抬起頭,小心瞥了兩眼鐘意。
就站在那,風雨飄搖般的脆弱,可卻是個病人。
秦雨夕一向明艷,此刻,竟也不自覺的覺得自己被比了下去。
鐘意看到臺階下的兩個人,一言不發,沉默的站著。
顧時宴握著的手,也沒有一點兒要松開的意思。
而周無漾,也小心將得來的消息給藏進了心里。
雖然鐘意明確表達了要跟著顧時宴,要做顧時宴的狗,可周無漾卻還是去查了鐘家人的消息。
剛得到消息,他就馬不停蹄的過來了。
沒想到,終究還是多余了。
彼此沉默的對視后,誰也沒有說話,各走各的路了。
顧時宴牽著鐘意,大搖大擺的帶著上了車。
路過周無漾時,他眼神暗下來,手也攥了,攥得直發疼。
…… 車上。
顧時宴終于松開了鐘意的手,后者像是得到了解救一般,往邊上挪了挪。
細微的作,顧時宴都盡收眼底。
只是,他并沒有說什麼,而是閉著眼睛假寐。
很快,車子就停下了。
楚堯說:“顧總,到了。”
顧時宴睜開眼睛,又繞到一旁的車門,然后替鐘意打開了車門。
車門開的時候,顧時宴出自己的手說:“下來吧。”
鐘意猶豫了半響,還是將手遞了過去。
下了車,鐘意環顧四周,才發現是柏城的郊區。
面前的小區摟倒算不上破舊,卻也算不上高檔,就普通的。
想到鐘家人為了給爸爸治病,而不得不降低生活質量,鐘意的心里就是一陣絞痛。
捂著口的位置,抬頭看向顧時宴說:“在這里?” 顧時宴說:“是,我就不陪你進去了,你進去吧,房間號,我發給你。”
鐘意點點頭,腳步沉重的進了小區大門。
按照顧時宴給的地址,鐘意乘坐電梯找到了相應的門牌號。
站在門外,忐忑不安的敲響了房間門。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后,鐘意的心里也更加的不安和擔憂了。
很快,屋子里傳來腳步聲:“誰啊?” 是白秋的聲音。
聽到悉的聲音時,鐘意的淚水當即一下子就滾了出來。
可還沒等到門開,鐘意就被一只手給拽到了一旁的樓梯間里。
等鐘意反應過來了,才看清面前的來人是鐘祈年。
他一西服,黑發碎碎的,模樣慵懶,可那英俊卻一點兒不減。
鐘意看到他,淚水滾出眼眶,的喊一聲說:“哥!” 鐘祈年看著鐘意,眼神很冷,很漠然:“你是誰?在我家門口鬼鬼祟祟的干什麼?”
鐘意不可思議的看著鐘祈年問:“哥,你不認識我了嗎?” 與此同時,白秋打開了門,卻看到門外空無一人,疑的呢喃一聲:“可我明明聽到有人在敲門,難道是我產生錯覺了?” 鐘祈年只看一眼鐘意,就別過臉說:“不認識,你趕走,不然我就報警了。”
鐘意看出來了,鐘祈年認識,是故意裝作不認識。
鐘意繞到鐘祈年的面前,苦苦哀求說:“哥,我想見見爸爸媽媽。”
鐘祈年還是不看,冷冷道:“你自己走,我不想趕你!” 一如當年,鐘祈年還是這樣冷漠。
鐘意的心如同被針扎了一樣難,抓鐘祈年的手臂:“哥,就當我求求你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們,就讓我見一見他們吧。”
鐘祈年將鐘意的手給直接推開了:“滾!” 他大聲吼著,一點兒好態度沒有。
鐘意被他的話,嚇得一個激靈,抖著。
直視鐘祈年的目,鐘意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殺意。
六年前,為了顧時宴,就決絕的和家人斷絕了關系。
而以哥哥的脾氣,他是絕不會再認鐘意的。
哪怕心里其實很,可他絕不會再接。
鐘意慢慢的后退,知道再僵持下去,也討不到好。
這個時候,離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快要邁步出樓梯間時,鐘意回過頭對鐘祈年說:“哥哥,我會再過來的。”
鐘祈年冷著臉說:“這里不歡迎你,你要再來,我不會客氣!” 鐘意聽得一個抖,轉走了。
到小區門口時,顧時宴看到了鐘意。
他迎上前問:“見到家人了?” 鐘意看著顧時宴,眼里的猩紅遍布,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顧時宴并沒有看懂想要表達的意思,只是試探著問:“被趕出來了?” 鐘意沒接話,沉默著。
顧時宴卻并不關心,只是說:“該做到的,我都做到了的,你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想必不用我教你了。”
他的意思明顯,是說鐘意變回曾經樣子的事。
鐘意沒有過河拆橋的底氣,點頭應了一聲:“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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