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響起薄敘的慘聲,他捂著模糊的手倒在地上。
門外等候已久的警察沖進房間,將薄敘按住。
對面樓一扇半合著的窗戶,還冒著熱氣的狙擊槍收了起來。
沈小花把槍還給警方的狙擊手,木然道:“不用謝,我只是熱心的市民。”
狙擊手:“…………”
房間里,薄敘臉慘白,仰起頭看著薄聿珩,笑了:“……我就說,這種時候,聿珩你怎麼可能沒有來,原來是在伺機而啊。”
薄聿珩一直都在門外。
他只是沒興趣面對薄敘而已。
他也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看他這張模仿賀隋的臉——以前他還真沒認真地看過“賀隋”——畢竟正常男人都不會盯著另一個男人的臉細看。
“堂兄整這樣子,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影子。”
薄敘冷笑:“還不是你們我的,薄聿珩,我求過你,求你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放了我,你就是不肯,所以我才會落得這個下場。”
薄聿珩對他無話可說:“你是咎由自取。”
薄敘低低地笑了起來。
警察要他帶走。
他在經過薄聿珩和應如愿邊時,突然瘋狂掙扎,像困猶斗,但被警察控制住。
他的一切反抗都是無用功,就如同他辛苦忙碌的這幾年。
薄敘雙目猩紅,嘶吼道:“那又怎麼樣?!抓了我,你們以為你們以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我告訴你們,不可能!你們了太多人的蛋糕,你們永永遠遠都不會有太平日子,永永遠遠都不會!”
“你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
薄敘被帶走了。
但他最后那句話,卻像一個詛咒,讓應如愿的眼皮直跳,甚至有種陷迷霧的恐慌。
不過很快,薄聿珩低沉沉穩的嗓音,就擊穿迷霧,將應如愿從未知的恐懼中強拽了回來。
“不用想他說了什麼,用你的話,反派退場之前,總要撂下幾句狠話嚇唬嚇唬人,正常。”
沒錯。
應如愿吐出口氣,不再想薄敘的話,抬頭看到薄聿珩的臉上濺了幾滴薄敘的,皺眉,用袖子幫他干凈。
“臟。”
“回家,”薄聿珩握住的手,“你用洗面幫我洗干凈。”
“等一下。”應如愿還有一件事沒做。
走到鹿寧的面前,看虛白的臉,淡淡開口,“不用害怕,你也沒有中毒。”
鹿寧仰起頭,應如愿說,“我們發現薄敘要對你下毒滅口的時候,就換了那瓶酒,讓你催吐,是因為我喝了那半杯牛也去催吐了,這是你應得的。”
滿眼都是失,“謝寧,我給過你機會,這幾年我也是真心把你當朋友,你真的就這麼恨我嗎?”
鹿寧靠在了后的墻上,過了幾秒,才有些沙啞地說:“……我一直都知道,你沒有真的中毒昏迷。”
應如愿一愣。
;“沒錯,賀隋……不對,是薄敘,確實讓我給你下毒,那個包也確實是我扔的,但我端給你的那杯牛,沒有毒。”
沒有毒……?
應如愿回頭詢問式地看著薄聿珩。
薄聿珩也不知道,所以輕微搖頭。
鹿寧眼淚滾了出來,聲音也哽咽:“喝剩下的牛你肯定沒有倒掉,你去驗一下就知道我沒有騙你。”
“后來看到你假裝中毒昏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在演戲釣魚,而你要釣的魚,只可能是薄敘,我也想幫你,所以我沒拆穿你,所以我一直追問薄敘為什麼害你……如愿,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會害你的。”
應如愿鼻尖一酸,咬住下:“……真的?”
鹿寧淚水洶涌:“那天,我去監獄看我媽,說的那些話……我承認,我的確有那麼一瞬間被刺激到了,我也真的差點就跟薄敘聯手了。”
“但我更記得你三年前放過我時,對我說過的話,所以到最后,我還是選擇了你,我假裝跟薄敘合作,只是為了監視他的一舉一,想著必要的時候給你通風報信,我沒有真的背叛你。”
應如愿被“扎了一刀”的傷口重新愈合,沒好氣地推了一把。
“這麼大的事,你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們要是沒有發現他要在酒里給你下毒,沒有換掉紅酒,那你已經死了!”
“我沒有機會說啊,薄敘每天都去看你,你每天都在裝暈,我都接近不了你,我還怕被薄敘發現,就像先走一步看一步,哪知道你們都這麼快收網……”
鹿寧抹掉眼淚,丟臉地嘟囔,“現在顯得我也好蠢啊。”
應如愿說:“你真的虧,你還被他占便宜。”
鹿寧破涕為笑:“不虎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也還好吧,只是接個吻,又沒有要上床,我就當被狗咬了。”
薄聿珩看們說得差不多了,拉起應如愿:“好了,回家再說吧,我們答應里里,今晚要陪他看煙花。”
應如愿也拉起鹿寧。
一群人開車回港城。
他們開了好幾輛車過來,為了不讓司機無聊,就每輛車搭了一個副座陪聊。
最后就是沈確和沈小花一車,賀紹和秦如禧一車,葉行和鹿寧一車。
薄聿珩親自開車,副座是應如愿。
從上車就沒有說話,腦袋靠著車窗玻璃,著前方將要落下的太。
薄聿珩見發呆:“還在想薄敘的話?”
他空出一只手,住妹妹的下,將拉了過來,“別想了,你是不相信我可以保護你和里里嗎?”
“不是想這個……”
應如愿看向他,明亮清晰的眼睛在夕的線下,一點點亮起來。
“聿哥,今天剛好是除夕誒,三年前的除夕,我沒能抓住薄敘,但三年后的除夕,我抓到他了。”
薄聿珩微微一頓,還真是……他彎起:“嗯,妹妹很厲害。”
他們回港城的方向,剛好是追著落日的方向。
應如愿手,虛虛地“握住”那一米。
“我姐姐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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