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抖的那麼厲害?眼睛怎麼紅這樣?”梁薇輕輕的詢問在葛云耳朵里是不依不饒的懷疑。
頭埋的越來越低,怎麼也掙不出梁薇的手。
梁薇說:“我父親不像是自然死亡,你還見過其他人來過嗎?”
葛云直晃腦袋,“沒有了......”聲音帶著點哭腔。
梁薇松開的手,眼下不知道該怎麼理梁剛的尸,之前說聯系殯儀館也還沒聯系,沒想到他走得那麼快。
葛云怯懦的問道:“你打算怎麼辦葬禮?”
梁薇搖頭,“給警方理吧。”
一聽警察葛云張起來,“為啥要給警察理,聯系辦喪事的人抬去殯儀館就可以了。”
“死的太蹊蹺了,雖然是肝癌晚期但還可以活一個月的,再怎麼病重也不會從醫院回來后沒幾天就走了,他的模樣也不像自然死亡。”
葛云像從頭到尾被澆了捅冷水,結的問道:“肝...肝癌晚期?”
梁薇點頭,從茶幾上拿過煙,點了煙緩緩著。
葛云像是被走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出自己的雙手,被凍的通紅的雙手,讓歲月折磨漸老的雙手,親手殺死梁剛的雙手。
看著自己的手不可抑制的痛哭起來。
認出梁剛的第一眼,握拳頭發誓要他生不如死,給他下農藥慢慢折磨他,想做的人不知鬼不覺,每天多看梁剛一眼的恨就多一分,這幾天總是會夢到那段過去,一切都仿佛是昨天,歷歷在目。
可為什麼上天這般戲弄。
殺了一個將死之人。
梁薇雙指夾煙,微微挑眉,有些驚愕的看著葛云,的行為舉止梁薇有些看不懂,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想去扶葛云一把,剛出去一步就聽見葛云悵恨的說:“他死的活該,死的活該!”
葛云雙手叉捂在心口,吼道:“你們姓梁的都不是好東西!”猛地看向梁薇,嫉惡如仇的說道:“你們姓梁的都不是好東西!你也是!因為你,就因為你我活這樣子,可你呢,活得鮮亮麗,吃的好穿的好,什麼都好,過那麼好的生活!你們毀了我一輩子卻活得那麼心安理得!你明知道你父親是個什麼人還要幫他養老!梁薇,你也應該去死!”
起初見到梁薇,只覺得自卑,明明是相仿的年紀,可是卻活得狼狽不堪,再后來因為梁薇的也過,直到發現梁剛,直到梁薇說要讓梁剛老年的日子過的舒心點,才發現有多憎恨他們,憑什麼,憑什麼他們過的如此順風順水,而梁薇,又憑什麼活的那麼快樂!
梁薇一時沒反應過來話里的含義,只見葛云從地上爬起來沖向琉璃臺隨手拿起一把水果刀向梁薇。
葛云打掉梁薇的拐杖,哐當一聲,巨響無比。
“葛云,你——”梁薇撐在椅子把手上,慢慢往后挪,向近的刀尖閃著銳利的芒。
葛云哭得鼻子通紅,咬著牙面目猙獰卻也酸楚凄然,說:“梁剛是我殺的,我用我的手親手殺了他!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他嗎?梁薇,好好看看我的臉,你好好看看我的臉!你記得嗎,那天的雨也像今天的那麼大,我對你說,救救我,救救我,我請你救救我,可是你呢,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你父親侮辱!你逃走了,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也是后來,葛云才知道那天的孩是梁剛的兒。
黃建斌,葛云的父親,那天他大鬧一場回來后失心瘋似的大笑,說梁剛的兒作證他犯罪。那時候才知道那個逃走的孩竟然是梁剛的兒,恨了他們,恨了!
經不住別人的議論和目,改名換姓,初中后考到外地的職校,離開一個地方卻始終不能磨滅痛苦的事實,再后來遇見李大強,這個人雖然有時候脾氣大,但對是真心的好,一跟就跟到現在。
上天終于長眼了,讓以這種境遇見一生中最憎恨的人。
梁薇難以置信的仔細辨認葛云的臉,那雙眼睛......那雙眼睛......
“對不起......”梁薇看著那雙眼睛記憶水般涌現,能說的只有一句對不起,而,也很想和說一聲對不起。
“有用嗎!”
葛云再也無所顧忌,仇恨已經把淹沒,緩緩走向梁薇,手里的尖刀對準梁薇。
梁薇咬,知道葛云現在已經不能冷靜了,拽住椅子狠狠甩向葛云,攀著沙發邊緣竭力想逃。
葛云被突然甩來的椅子嚇到,隨即避開,梁薇單腳本走不快,幾步就追上了。
梁薇剛走到門口就被葛云拽住手臂,重心一個不穩,梁薇狠狠摔在地上,門檻和院子的地面有高低,膈在腰部,堅的水泥膈的人生疼。
“你也去死吧!你也去死!”葛云像瘋魔了一般拿刀就要捅上來。
梁薇嘶了聲,眼疾手快的抬起左腳朝葛云腹部踢去,很重的一腳,葛云被踢倒在地,水果刀哐的一聲落在大理石上。
梁薇往后了一點,試圖從地上爬起來,微微背過雙手撐地,單腳支撐,剛彎起腰就聽見腳步聲,回頭一看,葛云提刀沖來。
大雨被風吹斜,梁薇渾幾乎,被雨糊的有些睜不開眼,凌的發被雨黏糊在臉上,白的石膏沾上點點泥水,變得骯臟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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