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舟會先繞過一道走廊，正大明走進九班，彎腰低頭在喬向晚耳邊問想吃什麼。

槐星總是能在便利店門口撞見江從舟，他手里拎著兩份早點，一份有豆，一份沒有。

有時候，槐星抱著早上要的作業去老師的辦公室，總會經過九班那道走廊，站在窗外看見江從舟把早點給九班的同學，笑瞇瞇地說：“放屜里。”

槐星想不通，明明是先進江從舟的世界。

第12章 你不是禽嗎？

槐星吃了止疼藥后容易犯困，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又做了個夢。

夢里面有很多張悉的面孔。

校文藝社團，并不是很難進。

槐星當時正是初三，學業關鍵的時期，班主任其實不贊同進文藝團，還請去辦公室談話了很久。

槐星認定的事很難改變，站在辦公室里乖乖聽完班主任的教誨，“老師，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班主任很欣。

槐星下一秒又說：“但我還是想試試。”

班主任頭疼看著，“我是為你好，萬一你因此耽誤了學習，績下降就得不償失。”

槐星很認真聽完說的話，睜著一雙漆黑的圓眼睛，思考半晌過后問：“老師，第一名很難考嗎？”

“……”

“我也沒考過第二名，不太懂。”

“……”

“其實我之前也沒怎麼認真聽課，好像每次都是第一，我覺得保持這個績應該不是很困難。”

“……行行行，你出去。”

蔣春綺知道這件事后將槐星好好說了一頓，語氣倒是不太重，但態度十分嚴肅，覺得孩子在青春叛逆期，若是任由胡來，遲早要出大事。

槐星安靜聽著，不反駁，也不肯妥協。

蔣春綺拿沒有辦法，睜一眼閉一只眼，就當這件事過去了。

校慶將近，社團每天都要彩排，時間就定在傍晚的自習課。

報春市的夏天，綿長又炎熱。

教室窗外，枝繁葉茂，一片翠綠。

槐星只是節目里無關要的人之一，為了合唱找來湊數。

江從舟每天都背著他的大提琴，槐星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他還會拉大提琴，他站在臺上，冷淡的表，眼神近乎淡漠。

他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清冷遙遠，像棲息枝頭的天上月。

槐星因為個子矮，被安排在第一排最右邊的位置。

江從舟離只有幾步之遙，忘了跟唱，眼神早已飄到江從舟上，地、專注的看著他。

年穿著白襯衫黑西，腰細長，襯衫下擺打在腰間，整個人看起來高高瘦瘦，燈下照的比紙張還白凈，額前有幾縷烏黑的碎發，哪怕是側臉，也非常好看。

鼻梁直，白勝雪，薄薄的泛著水水的紅。

纖瘦的脖頸，拔的姿。

彩排結束，又累又熱。

舞臺下的座位，坐了幾個人。

周承安和宴序是來看江從舟的熱鬧，翹著二郎坐在下面，“江從舟，我們很，快點給我們買水喝。”

宴序掀起高貴的眼皮，吊兒郎當地說：“我要喝二十塊的百歲山，低于這個價位的水沒法進，懂？”

江從舟放好大提琴，挑了挑眉：“你也配？”

宴序似笑非笑，“校草這點錢都沒有？”

江從舟坐在舞臺邊，仰頭喝了口水，頓了頓，說：“有是有，就是不想給你花。”

宴序哦了聲，“也行，把喬向晚的電話號碼給老子吐出來。”

手機號還是他要來的。

狗東西。

翻臉就不認人。

連水都舍不得。

二十塊錢很貴嗎？他裝什麼窮？

江從舟雙懸空坐在舞臺外側，仰頭喝了口水，笑笑沒作聲。

槐星站在另一側，眼睛往他們那邊瞟了幾眼，纖瘦明亮的年擁有最漂亮張揚的臉孔，角存著淡淡的笑意，彎起來的眼尾比天上的小月亮還要漂亮幾分。

江從舟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可槐星其實也早就發現了他并不是一個笑的人。

真心開懷、沒有任何疏離的笑容，只會出現在悉要好的朋友面前。

宴序有些不耐煩，吐字道：“礦泉水。”

江從舟想了想，“我給錢，你去扛兩箱。”

宴序呵呵笑了兩聲：“憑什麼？我又不是你的狗。”

江從舟了下眼皮，深深看了他兩眼，意味深長道：“你如果真的很想當我的狗，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

宴序被他這個眼神看得犯惡心，皮疙瘩掉了一地，“……滾！”

江從舟最后還是請所有人都喝了飲料。

槐星拿了罐百事可樂，冒著冷氣的飲料瓶握在手里，還有點舍不得喝。

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在心里唉聲嘆氣，很想找他說說話，但是又不知道能聊些什麼。

原來你會拉大提琴？

你拉琴還好聽的？

我的自行車壞了，放學你能載我一程嗎？

和他認識快兩年了，也算關系還不錯的好朋友，蹭個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各種話題在心中過了一遍。

槐星鼓足勇氣，努力保持鎮定的表，慢吞吞走到他面前，“江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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