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腦細胞大概都用在和花錢上了,看不明白別人的臉,還繼續火上澆油,說得自己好像很大度。
本是蹬鼻子上臉。
陸清知煩了。
阮雙檸手里還攥著放蛋糕的小碟子,突然手一空,瓷碟被陸清知扯過來,舉起狠狠地往地下一砸,猛然一聲脆響乍開,頓時碎渣,他冷聲問:“姜代琪,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姜代琪仗著家里的關系平時頤指氣使,整天拿鼻孔看人,早就有人看不順眼,聽陸清知當眾給難堪,有人低笑出聲。
嘲笑聲把姜代琪點炸了,從來都是被捧著,哪過這樣的待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里惱火,剛想說話,被聞訊匆匆趕來的姜勇國沉著臉制止:“閉!”
轉頭過來,姜勇國臉上賠了笑:“小陸總,代琪不懂事,我替給您道個歉。”
按理說,姜勇國算長輩,要是在場面上見到,如果陸清知給他幾分薄面,還要一聲姜叔。
怎奈陸清知不是一般小輩,沒那麼多按理說,要是來了脾氣薄面厚面都不給,姜勇國現在正是仰仗陸家的時候,犯不著得罪他。
“姜總,”陸清知抬起手臂,隔著披肩,手指若即若離地搭在阮雙檸肩頭,“不懂事就得長長教訓,老這麼護著也不行。”
姜勇國:“說得是,我回家好好教訓。”
陸清知的眼睛冷淡似冰,語氣不輕不重:“回家教不教訓是你的事,我沒心管,我也不為難,姜代琪把我老婆的子弄臟了,怎麼都要干凈才行。”
姜代琪臉一變。
開什麼玩笑,讓當著這些人的面彎下腰給阮雙檸子?以后還混不混了,會被多人背后著脊梁骨恥笑,往后本別想抬起頭來。
姜勇國皺住眉頭:“小陸總,陸太太的子,我明天人送條嶄新的一模一樣的過來,如果陸太太還喜歡其他的盡管記在我賬上,是我姜某人的榮幸,當作今天的賠禮。”
陸清知俊的眉挑高,帶上一玩味:“這條子是我送給我太太的紀念日禮,你賠得起嗎?”
又扯上紀念日了。
阮雙檸偏頭看向陸清知,他正編得一本正經,話里有了點咄咄人的意味。
姜勇國也不愿讓自家寶貝兒折了面子,沉了聲:“小陸總,您說個價。”
“聽說壹點傳的份要被東降價出售,最近應該不好過吧,”陸清知狹長的眼睛掃過姜代琪,又看了眼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周嶼時,“陸氏并不是非要認購你們壹點傳不可。”
“代琪,”姜勇國的角明顯了兩下,轉頭吩咐兒,“給陸太太把子干凈。”
“爸!”
“快去!”
極見姜勇國這麼聲俱厲,姜代琪雖然沒什麼眼力見兒,但從小練就的本事,最會看爸的臉,見他是了真格,只能不不愿地要往阮雙檸那邊走。
周嶼時終于開口:“我幫。”
姜代琪今天一再被周嶼時,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親的男朋友。
姜勇國一直瞧不上周嶼時。
他浸商海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第一次見到周嶼時,姜勇國就覺察出他那顆心不安分。
有野心,又沒有相配的實力,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姜代琪看起來控制強,大小姐脾氣,但從來沒被生活毒打過,被保護得太好,心單純直接,心思全掛在臉上,本不是周嶼時的對手。
可兒非要喜歡那個周嶼時,他也沒辦法。
不聽話。
讓長點教訓也好。
陸清知話說的很不客氣:“你算什麼東西。”
有了朋友還來擾阮雙檸,眼睜睜看被為難也不站出來說明事真相,這會兒想裝好人,陸清知偏不給他這個機會。
不得不說,阮雙檸以前的眼可真夠差的。
見姜代琪還磨蹭著不肯往前彈,姜勇國又提醒:“代琪,還不快去。”
侍應生遞給姜代琪一塊雪白的小方巾,原地站了半天,方巾纏在手指上拼命絞著,手都發痛,看起來實在沒有轉圜的余地,只好認命地在走過去在阮雙檸面前蹲下來。
阮雙檸不習慣這樣,下意識地向后退一步。
陸清知箍住:“姜小姐干凈點。”
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小公主,現在哭得梨花帶雨,委委屈屈地彎著腰蹲在阮雙檸面前,拿著小方巾一點點著阮雙檸子上的油痕跡。
別提多可憐了。
阮雙檸窘迫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雖然剛才的話過分,可阮雙檸只需要姜代琪不要說,然后道個歉就可以了,不想惹哭。
“好了。”
沒幾下,阮雙檸往后扯了扯角。
“你說好就好。”陸清知縱容的語氣。
姜代琪把皺得不像樣的方巾往地下一扔,哭著跑走了。
姜勇國長長地嘆口氣,大步跟了過去。
圍觀的人三三兩兩散開。
盛夏,即使是晚風也帶著熱意。
阮雙檸了披肩蓋不住的小臂,卻覺得有點冷。
眼角的紅還沒有完全褪去,現在愈發像一條傷的小人魚,麗又破碎,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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