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仗上陸家的勢，相信可以憑借這次機會當敲門磚，幫他拓開些人脈。

檢查好麥克風，周嶼時在一旁喝水潤嗓，做開聲準備，要拿出最好的狀態來。

等了許久，一杯溫水喝見了底，眼看預定的時間快到了，舞臺正在試燈，卻始終沒人來和他接洽，好像被忘了。

周嶼時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約冒出一種不好的預。

他俊眉皺，略顯焦灼，來回踱了兩趟，忽然看見莫助理朝他走過來，周嶼時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他們在對接獻唱的事，現在應該是來通知他準備上臺的。

“莫助理。”周嶼時和他客氣地打過招呼。

“周先生，你今天的演唱被取消了。”莫助理是那種掀起大風大浪來也巋然不的人，冷冷淡淡地告訴他。

周嶼時眼皮猛地一跳：“為什麼？”

他為這次獻唱花了那麼多心思，甚至剛才連為阮雙檸解釋清楚都強忍住，怎麼會換來取消的結果。

付出這麼多，一旦取消，無異于全部打了水漂。

莫助理回道：“小陸總的意思。”

“陸清知？”

周嶼時明白了，陸清知是在借機為難他，為阮雙檸出頭。

不然不會非要等到他化完妝做好發型，換好演出服裝，準備上臺的時候才說取消。

分明是在辱他。

他就是要告訴周嶼時，你求無比的東西，是還是不，不過就是我的一句話。

“事先談好的事，突然翻臉，說出去恐怕陸氏面上沒什麼彩。”周嶼時也冷了聲，眉頭擰得愈重，不肯輕易放棄。

莫助理表不變：“我們小陸總，從來不在意外面的風言風語，他讓我捎一句話給您。”

“什麼話？”

“垃圾就應該在垃圾桶里，而不是舞臺上。”

舞臺的燈突然暗下來。

黑暗里，周嶼時握拳，指骨用力到發青，漆黑的眸間著徹骨的冷。

一束追燈亮起，像是熔金的落日，緩緩吻過地平線，照出昏黃的調。

陸清知出現在舞臺中央。

他坐在一個高腳凳上，長曲著，手搭在落地話筒架上，虛握住麥克風，干冰機將舞臺蒸得霧氣蒙蒙。

白褶皺襯衫薄，追燈線穿過，勾勒出陸清知頎長俊的廓，前那幾朵立的燒灼玫瑰更加妍麗嫵。

像一幅郁飽滿的油畫。

像這種長輩壽宴，年輕這代往往興趣缺缺，不參與，有時間不如搞個轟趴聯絡，哪里上趕著去找罪，因為有陸清知，才吸引他們攜親帶友呼啦啦跟過來湊這份熱鬧。

陸清知的演唱會哎，看多場都不會膩的好嗎！

“《祝壽歌》。”陸清知簡單介紹，他離麥克風很近，聲音像是通了電流，麻的人的。

“啊啊啊啊宇宙之花陸清知！天籟之音陸清知！”

他的瘋狂到都是，就連參加個壽宴也是有備而來，竟然還提前準備好了燈牌，亮閃閃地舉起來，努力為他應援。

他低笑了聲，眼尾向上勾起，低淺唱。

《祝壽歌》是陸清知改編過的，節奏緩了許多，他嗓音清啞，粵語的發音很準，咬字有種特別的好聽。

這首歌只有短短兩分鐘，最后放進去了一段《祝你生日快樂》的旋律，引發全場合唱。

場面熱鬧又溫馨。

阮雙檸偏過頭，湊到陸老爺子耳邊：“爺爺，祝您生日快樂。”

陸老爺子瞇著眼，不住地點頭：“謝謝雙檸丫頭。”

“看不出來，臭小子唱得還真好，”他意猶未盡，又說，“明年爺爺再過壽，你和清知來個合唱，今天的舞跳得漂亮極了，天作之合嘛。”

阮雙檸立馬把頭了回去，面含微笑地欣賞著臺上的陸清知，仿佛什麼都沒聽到。

音樂停后有半分鐘的空白，陸清知拔出話筒架上的麥克風，站了起來。

又一首歌的伴奏響起，是陸老爺子特別聽的一首懷舊金曲，《有沒有那麼一首歌》。

追燈始終捕捉著陸清知，讓他沐在圈之下。

冷白的皮，一雙桃花眼籠著薄，棱角流暢分明，結凸出，微敞的領出一段鎖骨線條。

他靠近麥克風，慢慢唱——

“燈熄滅了，

月亮是寂寞的眼，

靜靜看著，

是誰孤枕難眠，

……”

陸老爺子拍著手打節拍，笑得牙不見眼，看來真是高興極了，又湊頭過來跟阮雙檸說：“雙檸丫頭，趁這個機會你上去給他獻束花。”

晚會上經常這麼演。

爺爺過著壽也不忘心他們的生活。

阮雙檸出為難的神：“爺爺，還是別了吧，再說現在也沒有花。”

莫助理不知道從哪鉆出來的，面無表，一大束火紅的玫瑰從背后捧到面前：“夫人，有花。”

莫助理能坐到今天這個位子，確實有點東西。

“太高調了，”阮雙檸還是猶豫，試探著拒絕，“以后再——”

“雙檸丫頭，”陸老爺子忽然表嚴肅，狐疑道，“跟爺爺說實話，你們兩個是不是……”

糟糕，要穿幫。

阮雙檸迅速截過話：“以后再送不如現在送，高調才更顯心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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