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對。”

在陸老爺子殷殷期待的目下，只好著頭皮把玫瑰花接過來。

既然決定要賣力表演，這束花是非送不可。

阮雙檸捧著花，腳步沉重，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上了舞臺。

“喂，給你。”阮雙檸小聲說，把花往陸清知的前塞，想速戰速決。

他沒有立刻接過來，一大束火紅的玫瑰怒放，艷滴，攏在兩條又白又細的胳膊里，漆黑的睫像扇的蝶翅，人比花。

琥珀的眼眸低垂，陸清知的聲音干凈清澈，繼續唱：“有沒有那麼一首歌，會讓你突然想起我。”

這是阮雙檸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聽他唱歌。

近到，似乎能夠到他的腔在微微起伏震。

歌聲帶著繾綣，鉆進耳朵，似有羽，的。

臉頰迅速熱度彌漫。

阮雙檸后退一步，只敢盯著陸清知前幾朵微醺酒紅的燒灼玫瑰看。

幸好在圈之外，不至于被他發現端倪。

怪不得人人都陸清知。

完全是個心永機。

更要命的是人而不自知。

這等絕禍水，還是應該敬而遠之。

“拿著啊。”又往前塞了一把，這次加重了點力氣。

陸清知一只手接過花，麥克風朝向另一邊，放低聲音：“獻花那麼敷衍。”

阮雙檸咕噥一句：“有就不錯了。”

臺下炯炯目像巨大的探照燈，照得阮雙檸后背發燙，獻花任務完，迫不及待地想逃離舞臺。

察覺出阮雙檸的意圖，有花做掩飾，陸清知輕輕抓住的手腕。

臉皮這麼薄可不行，容易被欺負。

需要幫練練臉皮的耐度。

手腕很細，凸出的腕骨小巧，他兩手指便能輕易地環住：“說說看，有沒有哪首歌會讓你想起我？”

干什麼？在舞臺上嘮家常？

阮雙檸小小地掙扎了下，沒掙開，歌曲到了間奏部分，陸清知拿著麥克風的那只手垂到側，好整以暇地看，好像得不到答案不肯罷休。

和他犟肯定是行不通。

“哪首歌……”阮雙檸沉須臾，靈一現，想到一首歌名，“《酒醉的蝴蝶》。”

華安西面有條狹窄的小吃街，里面有家豆腐花喝，老板是個和氣的頭大叔，每天邊炸糖油果子邊跟著音樂投嚎唱。

大叔聽兩首歌，一首是《等的玫瑰》，另一首是《酒醉的蝴蝶》。

“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原來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阮雙檸一周至買三次他家的豆花，跟著唱幾句不問題。

陸清知不就是只讓人飲酒醉的花蝴蝶，怎麼也飛不出他花花的世界，哪天他要是考慮寫個自傳，阮雙檸真心推薦陸清知可以用這個幾乎是為他量打造的名字。

陸清知松開手。

他抬起眼，不想再看，淡聲說：“下去。”

阮雙檸笑瞇瞇地回到老爺子邊。

陸老爺子板起臉，氣憤道：“臭小子，也不知道給個擁抱。”

晚會上都是這麼演，臭小子竟然沒學會。

陸清知的兩首歌把今天的氣氛推到最高峰，他結束演唱的時候還有好多人不舍。

曲閉，陸清知微微躬致意，舞臺的燈齊亮，明亮又璀璨，仿佛給他周鍍上一層金邊，整個人都在發。

阮雙檸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就是為了舞臺而生。

等陸清知回到休息的廊亭下，宋長晏手里已經積累了一摞紙啊本啊的。

他跟個低眉順眼的氣小媳婦一樣，扭扭地走到陸清知面前：“哥，我那些兄弟姐妹好朋友們，拜托你給他們簽個名。”

宋長晏不愧是社悍匪，在場的小年輕一半都能和他扯上關系。

陸清知陷坐在沙發里，闔上眼，了高的鼻骨，沒出聲。

宋長晏狗地彎腰幫他倒水，鼓著腮幫子呼呼呼吹涼，還不忘出空說：“陸哥，就當封口費，省得外面編排你今晚沖發一怒為紅。”

陸清知的緒很淡，撂下話：“他們不會說。”

“也是，誰敢不給你面子。”宋長晏贊同。

今天的賓客都是一一下過邀請函的，沒有不風的墻，如果誰在背后嚼了舌頭，想查到簡直易如反掌，能擁有今天的財富和地位，在場的這些都是人，不會做為了八卦去得罪陸家的蠢事。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們比誰都清楚。

再者這個圈子，早就聽慣了豪門辛，什麼匪夷所思的事兒沒聽過，相比之下，陸清知的婚本算不了什麼。

“我就是覺得吧應該給人一點甜頭，甜頭你明白吧哥，小阮你也幫勸勸。”

小嫂子的話多總會聽點吧。

聽到自己被點名，阮雙檸先一愣，忽然想到什麼，圓眼睛彎小月牙：“宋長晏，要我幫忙勸可以，你要拿東西來和我換。”

宋長晏“欸”了聲，問：“拿什麼東西換？”

“你站好，我拍你幾張照片。”阮雙檸拿出手機，調到相機模式。

發給鐘甜霧，肯定會很高興。

宋長晏樂了：“喜歡看我啊，得，都小事兒，來來來，我多擺幾個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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