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人議論紛紛，吵嚷不止。

    “上帝啊！這是東方的魔法嗎？”

    “不可思議，我從未見過沒有風帆的大船。”

    “它到底是怎麽航行的？為什麽會冒著黑煙？”

    “那艘戰艦失火了嗎？”

    “不，它沒有失火，那是恐怖的異教徒的魔法。你們快看，上麵的人在歡呼，那是他們的咒語。”

    “上帝啊，原諒他們吧。這些不尊重科學的人，神靈的人，願上帝保佑他們恢複健康。”

    一個水兵在前劃出十字架，眾人跟著劃出十字架，祈禱。

    鎮遠號呼嘯而過，隻把滾滾黑煙留給西班牙人。

    李建安覺得差不多了，下令減速。

    鎮遠號速度慢下來，隻用一邊螺旋槳發力，很快完轉向。

    這一手快速轉向，又把鄭功等人震驚了。

    要知道普通風帆船，轉向半徑要兜好大一圈。在江水中轉向更是難上加難。

    鎮遠號可以快速轉向，這在海戰中意味著巨大優勢。

    鄭芝龍也激了，羨慕不已。如果自己的南洋船隊擁有鎮遠號，什麽荷蘭、西班牙，都要靠邊站一站。

    鎮遠號回到碼頭，眾多賓客意猶未盡，仍然興致。

    很多人不願離去，想要投資北洋。

    李建安答應眾人，今天來觀禮的名單，就是將來首選的投資人。

    眾人這才滿意而歸。

    第二天，蒸汽機的消息出現在各大報刊頭版頭條，說的那是繪聲繪，活靈活現，神乎其神。

    許多南京市民都跑去江邊看熱鬧，隻可惜鎮遠號沒有出航。

    下午，李建安、鄭芝龍、林書和、吳應熊、沈誌祥五方代表開始正式談判，籌建北洋。

    經過三天鑼鼓的談判，北洋創始五家終於達協議。

    李建安用船隻、火炮和蒸汽機，占三。

    鄭芝龍出日本航行，並提供現銀100萬兩，占兩。

    林書和提供商業網絡和貿易人才，占一。

    沈誌祥提供小船隊和水手人力，商業網絡，占一。

    吳家與李氏機械達圈外協議，吳家以東北地區鋼鐵和煤炭十年期權，兌換李家在北洋的一份。

    五家合計占七，剩下的三份麵向市場公開融資。

    為了票順利發行，李建安接《江南時報》的獨家采訪。

    采訪當日，江南時報的記者吳學會在錢府的後花園與李建安見麵。兩個人在涼亭裏麵對麵流。

    除了兩人外，隻有一個書案在旁邊記錄。

    采訪一開始，吳學會就拋出敏問題；“總理閣下，最近有一些傳言，說您退選是迫於各方力，不得不為之，您對此有何看法？”

    李建安道；“純屬一派胡言。我這次退選，完全是出於本心，沒有到任何力。相反，如果我參選，我認為自己完全能夠贏得選舉。”

    吳學會道；“有傳言說，您退選和吳三桂有關，是他連累您，您對此有何評價？”

    李建安道；“沒有的事，我和吳三桂隻有職務上的往來，沒有任何利益勾結。他的任何事無法影響到我的決策。”

    “那您退選的原因是什麽？”吳學會問。

    李建安道；“我退選的原因，就是想為後來人做個表率，希後人不要貪權力。人一旦貪權力，距離邪惡就不遠了。”

    “共和雖然功了，但是還不穩固。我希自己退選，讓世人知道共和是真的，沒有人可以把持權力。我希共和深人心。”

    吳學會道；“可是您為了大明付出很多，十幾年征戰，那麽多犧牲，您好不容易上位了，隻幹了五年，不覺得可惜嗎？”

    李建安道；“你這句話裏有多錯誤，我必須當麵指出。”

    “首先，我為大明沒有付出什麽，也沒有為百姓付出什麽。”

    “十幾年征戰，我大多是為了自己和家族。”

    “如果說我有一些公心的話，那是為了正義和公理。”

    “我沒有覺得自己為百姓做出了多貢獻，更談不上犧牲。”

    “說到犧牲，真正付出犧牲的是那些戰死沙場的將士們。在他們當中，有些人不拿一分糧餉，反而資助軍隊，充當先鋒。”

    “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英雄，是做出犧牲的人。曹變蛟你知道嗎，他就是這樣的人。”

    吳學會點頭；“我知道曹變蛟將軍，他舍家紓難，大義凜然，值得我們學習和銘記。”

    李建安又道；“另外一點，你說我好不容易上位了。這是誤導，給人覺是我夢寐以求的，得之不易的。”

    “事實恰恰相反，我當選總理非常容易，可以說是水到渠。總理並非是一個值得炫耀和留的職位，它對我而言更多是焦慮折磨，加上大量的心勞。”

    “我對總理職位沒有任何可惜，下野是我主的選擇。”

    “如果我貪權力，不願出權力，甚至在民眾反對你時鎮民眾，那麽，我就是對曹變蛟的背叛，是對英雄們的。”

    “因為那時候，民眾就會說，曹變蛟算什麽英雄，隻是一個莽夫。他的犧牲是為了他們團夥掌權，是為了他的子孫後代可以奴役民眾。”

    “如果事變那樣，我何以堪，怎麽有臉去英雄墓前祭拜。”

    吳學會連連點頭，笑道；“世人常說，人間如有君子，那必然是李建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李建安笑道；“這話過譽了，世間君子很多，隻是我比較出名而已。”

    吳學會話鋒一轉，問了李建安年的一些經曆，然後說起蒸汽機。

    李建安遮遮掩掩，隻說蒸汽機的偉大和用途，原理和材料一句帶過。

    吳學會又問起私人鑄幣的事；“李總理，朝廷的章程當中，說私人鑄幣的範疇包括各類貨幣，您能否給我們解讀一下，如果我本人想發行紙幣，該如何行事？”

    李建安道；“私人鑄幣包括金銀銅鐵各類金屬貨幣，也包括紙幣、票據等等商業貨幣。”

    “如果你想發行自己的貨幣，你要到衙門裏備案，提供貨幣樣式，備份貨幣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