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底，一家三口回了趟江州。

    江州比申城更冷，出門前，周初檸給小朋友從頭到腳全副武裝。

    白的小羽絨服，帽子手套圍巾都是的。

    寶寶腳丫子掄得飛快，跑去一邊的穿鏡看了會，才慢慢出聲：“去……哪裏呢。”

    裴遲了的腦袋，“陪媽媽回家。”

    周聞叡和程鹽提前得了消息，一起去機場接他們。

    程鹽很久沒見周初檸，又知道突然多了個寶寶，激的兩行淚差點沒憋住，“檸姐，你怎麽也不說一聲就走了，生寶寶都不告訴我……”

    說罷上手要來抱，被裴遲涼涼一瞥。

    他訕訕收回手，又把目標投向了小凝雨，“寶寶好可，叔叔抱你上車好不好。”

    小凝雨沒吱聲。

    過了會，往後退一小步，“要爸爸抱……”

    程鹽：“……”

    周聞叡在一邊笑得不行，“哪來的怪蜀黍，大的抱不就要抱小的。”

    人有些多，分了兩輛車往周家開。周聞叡看了眼手上的戒指：“複婚手續辦了嗎？”

    周初檸：“辦過了。”

    和同一個男人第三次進民政局，和前兩次的心完全不同，的角一直沒下來過。

    單人照再次變雙人合照，去停車場的路上，周初檸拿著結婚證，細細看了好久。

    “哎呀，我笑得好傻。”

    把照片舉到裴遲麵前，抱怨聲帶著幾分低，“你看呢。”

    兩側行道樹高大茂，九月末，依然青翠滴。

    裴遲放慢腳步，順著的視線看過去。

    今天他們不約而同穿了白。白的連，白的襯衫。

    照片上，兩人都在笑。生微微把頭靠向他，折起的笑意明生輝，角度捕捉堪稱完。

    裴遲把手上的東西拿走，在路邊深幽斑駁的樹影裏，低頭吻，“很好看。老婆。”

    周元晟夫婦早早等在門口。

    當年的事，他們最近才知道了大概。

    周元晟別過頭，瞄了眼巷子口：“早知道紹平幹了這麽多缺德事，我哪會跟裴遲爭什麽權。”

    “讓你不要像個跳梁小醜似的蹦躂，你非不聽。”陳敏幽幽出聲，“就算沒有那檔子事，有人能好好照顧初檸，我們也不該反對，你看那個媽……”

    大概覺得背後嚼舌不妥，陳敏沒有繼續說下去。

    沒多久，兩輛車停在周家門口，一行人陸續下車。

    周聞叡掃了他爸一眼，“今天不釣魚，特地留在家裏道歉的？”

    周元晟被他狠狠噎住：“道什麽歉！這小子這麽嚴，我上哪兒去知道。”

    “二叔公、二叔婆。”凝雨被裴遲抱在上，小音的，打斷了他們。

    陳敏住短短的手指：“真好看，和你媽媽小時候一樣好看。”

    又回頭拍了拍周初檸的肩膀。想說什麽，最終隻哽咽著留下一句：“回來就好。”

    午飯時間在長桌依次落座。裴遲給周初檸撥蝦，一隻隻碼整齊了，放在盤子裏推給。

    周聞叡見了，漫不經心地調侃：“這麽好，什麽時候給小凝雨再添個弟弟？”

    裴遲淡聲說：“有兒就夠了。”

    眼底有幾分清冷，但說出的話很堅決。周初檸在桌子下握住他的手。

    這個話題，不久之前他們剛剛討論過。

    那天晚上，最後時刻，他退出來拉開屜。

    鬢發給汗水染，周初檸微微息，勾住他的腰腹，“……一定要用嗎。”

    拿東西的作停了停。

    裴遲俯去親，用眉骨去輕蹭的臉，“我不能接……”

    “嗯？”

    “你難產過，我不能接讓你再經曆一次。”

    吃完飯，凝雨在院子裏，隔著圍欄，看鄰居家男生玩板。

    裴遲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男生完一個漂亮的尖翻，接著，板繞長軸旋轉720度，又展示了一個完的雙腳跟翻。

    小凝雨很會充當氣氛組，“哇哇哇”個不停，高興地直拍手：“好厲害呀。”

    男生約莫七八歲。

    收了板，牽上一邊的阿拉斯加犬，走到圍欄邊。

    寶寶盯著他們沒說話。

    “要不要一？不咬人。”

    午後的很暖，灑在凝雨的眼睛裏，像多了些彩泡泡。

    想了想：“好哦。”

    短短的小手從護欄裏出去，到阿拉斯加背上的。英姿颯爽的雪橇犬為了配合寶寶，頭往前探了探，連都伏低了。

    大約畫麵實在太好。

    男生角一扯，手過來，了凝雨茸茸的腦袋：“哪來的妹寶，聲哥哥呢。”

    裴遲眉心微蹙，快走幾步，單手把寶寶抱起來，順便給了男生一個眼神警告，“沒有哥哥。”

    跟在後麵的兩人：“……”

    “幹嘛呀，你嚇到人家小朋友了。”周初檸趕上前拉他。

    “不是，人家讓小凝雨喊一聲哥哥怎麽了？”周聞叡笑得前仰後合，“你怎麽跟個護崽的老母似的。”

    裴遲朝圍欄那頭看了眼：“被嚇到了？”

    男生咽了口唾沫，“沒有。”然後帶著板一溜煙跑了。

    線一點點繃直。半晌，他才說：“想當人哥哥的，能是什麽好人。”

    又補充：“凝雨以後都不能隨便喊人哥哥。”

    “……”

    周初檸這輩子都沒這麽無語過。

    --

    晚上，一家三口回了翠湖灣的公寓。

    這次到江州，除探親外，周初檸把劉姨請了回來照顧寶寶。等這邊事結束，再一起回申城。

    臨時回來落下了些工作，晚上，周初檸把寶寶哄睡，裴遲還在書房工作。

    叩了幾下門。

    “大忙人，什麽時候回房。”

    倚在門邊，微卷的長發垂落，白的吊帶睡襯得整個人很。

    那句“你先睡”噎在嗓子眼，裴遲向手，“過來。”

    周初檸順從地走近，指尖繞著他的領帶把玩，“還有多久呢？我都困了。”

    視線停落在瑩白的肩膀，“看況。”

    一句話說得平淡清正，周初檸愣了愣，才品出了點其他意思。

    “看什麽況？”明知故問。

    寬大的手掌從擺裏探進去，掌心有些燙，周初檸抖了抖，“在這？”

    “嗯。”

    電腦屏幕還亮著，線冷白，裴遲半張臉在黑暗裏。

    周初檸反手將屏幕合上，拽著他的領帶，迫使他靠近，“但我想玩點別的。”

    指尖一勾，將他領間的錮扯下，鬆鬆綁在他眼睛上。

    “做什麽？”裴遲往椅背上靠了點。

    周初檸掀高擺坐上去，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了三個字。

    青白結眼可見地滾了下。他輕笑，手鬆鬆扶在腰上，擺出任人宰割的姿態，“嗯，我不會反抗的。”

    “真的？”

    著他的耳垂，緩慢遊移到鼻梁、下。

    指尖微，解開他的第一顆扣子，再是第二顆……再往下，突然停住了。

    金屬質的東西。

    周初檸胡索了一陣，不知道怎麽解。

    聲音輕：“我……”

    “我教你。”

    手指被住帶著往前……

    哢噠一聲。

    周初檸頭皮都快炸開了。明明被蒙住眼睛的是他，為什麽覺……快瘋了的是自己。

    眼角的潤緩慢而泛濫，好像……還不止是眼角。

    目下移到他的西上，滿臉通紅，想從他上下去。

    “我不玩了。”說。

    裴遲抬手扯掉覆住眼睛的領帶，下一秒，繞上生手腕，捆住，將人反抵上書桌。

    “檸檸。”

    他扶著，咬的耳垂。

    “我不反抗，但也不接半途而廢。”

    周初檸打了個哆嗦，搖晃間幾本書框框落地，也沒人去管。

    漉漉的眼睛睜著，嗚咽了聲，撇過頭：“你有點兇。”

    -作沒有因為的抗議而停止。裴遲手掰正的下，“嗯，因為有人弄髒我的子就想跑。”

    ……

    被裴遲抱回主臥大床。

    睡和襯衫、領帶糾纏在一起，掉了一路。

    勾著他，把頭埋在他的口。

    “你好變態。”

    “還行。”

    聲音低緩克製，聽上去很有耐心。隻是作沒那麽有耐心。

    他單膝跪上床，提起-的-彎將人拉近，嚴合。

    “老婆。明天也穿那條子。”

    周初檸沒反應過來，急於尋找一個支撐，去撐住癱的。

    指尖無意識掐進他的背，“其他的……不好？”

    “都好。”

    裴遲用了點力，聲音依舊很低，“都讓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