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青抬起頭,順著秦月夕指的方向看過,眼睛頓時就亮了。
“月夕姐,這是……脂鋪子?”
“對啊,最近我總是覺得這臉上都要起皮了,想著來買些臉的香膏水什麼的。”
秦月夕說話的時候,就拉著顧青青一起上了臺階,還沒進門就有個二十多歲的婦迎了出來。
“兩位姑娘快請進,小店新進了些上好的胭脂水,可都是從京城里來的稀罕貨,你們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啊!”
面容姣好,眉眼間是那種江南煙雨般的古典雅致,說話卻頗有幾分利落爽快,這種反差倒是惹得二人對多看了幾眼。
“京城來的稀罕貨?那一定很貴吧。”顧青青一聽,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
“什麼稀罕貨,都拿上來給我瞧瞧。”
秦月夕卻沒考慮那麼多,人哪個不,以前也會經常把自己打扮得的出去嗨。
有幫著,顧家是一定會重新走上正途過起富足日子的,那顧氏母的保養就要早早提上日程了,可不能等到們皮糙面暗沉了再來補救。
老板娘應了一聲,張羅著讓個丫鬟模樣的小丫頭去拿樣品,不多時就在二人面前的小圓桌上堆滿了各種瓶瓶罐罐。
“這些都是京城里最好的脂行“妍”推出的新款胭脂水,你們看看這質,聞聞這香氣,來,再涂點在手背上一下,是不是特別的細膩水潤。”
賣力地推銷介紹著,從臉的香膏到香胭脂,每一種都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沒的,卻不知顧青青就曾經是京城里的千金小姐,什麼樣頂級的胭脂水沒用過。
店里的東西是好,可也沒有吹噓得那麼過。
秦月夕是個穿越來的,雖然原主是侯府小姐,可過得比丫鬟都不如,更別說還能有什麼用上胭脂水的記憶了,所以想買這些東西就只能靠顧青青來參謀把關。
“月夕姐,要不,咱們走吧。”
顧青青留地看了眼桌子上的東西,雖說都不如曾經用過的好,可也很久沒有過香膏和香了。
飯都吃不飽的日子里,哪里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東西。
“哎呀小姑娘,我們這家脂鋪子啊,可是全城里規模最大品種最全的了,而且你看看這質量,本就不是那些小鋪子里的劣質貨能比的。”
“咱們人啊這張臉可是頂頂重要的,若是用了那些劣質品再把臉給壞了,那以后還怎麼嫁人啊!”
老板娘哪會讓客人就這麼空手走出門去,立刻又開始了新一的口水攻勢。
秦月夕知道顧青青這是怕花錢破費,便故意說:“青青,你要是不好做選擇的話,那我就讓老板娘挑最貴的給包上了。”
老板娘一聽這話頓時笑瞇了眼,剛想應下來就被顧青青給打斷了。
“別別,我來挑,我來挑!”
最貴的可不是最好的,顧青青剛才一樣樣地試過來,心里早就有了比較,被秦月夕這麼一激果然就上當了,生怕月夕姐吃虧當了冤大頭。
秦月夕和顧青青都是年華正好的,挑選的脂以滋潤為主,給顧母的自然就更注重滋養。
按照需求挑了三套,雖然不是店里最貴的,也讓老板娘臉上喜笑開,送二人出門的時候連聲招呼著用好了下回再來。
秦月夕下了臺階又上臺階,轉又進了隔壁的店。7K妏敩
這回依舊是那套說詞,反正來都來了,空著手離開不是的風格,若是顧青青不幫著挑,就自己來云云。
偏偏顧青青就吃這套,自己都沒發現無意中就順著秦月夕的心意,開始給和家人們都挑起服來。
最后二人出門的時候,又是帶著雙手捧滿的伙計,被老板親自送出來的。
等到坐上牛車,聽秦月夕宣布可以回家的時候,顧青青才算徹底回過神來,眼神復雜地看著裝了滿滿一車的東西。
這里面的每一樣看似秦月夕都能用得上,可顧家人也都跟著沾了,甚至可以說是拿了大頭。
顧青青是單純,但不是傻子,秦月夕做的一點一滴都看在眼里。
“如果月夕姐能夠不離開,真正做我的嫂子,那該有多好!”
這個念頭再次從腦海中浮現出來,只是這回不再是一閃而逝,而是變得越發堅定起來。
景安侯府不做人事兒,卻誤打誤撞地給顧家送來這樣一個又又颯,又心又護短的兒媳婦,如果他們還不懂得珍惜把握,那就真的白活了。
秦月夕并沒有注意到顧青青神的變化,此時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考慮著回家之后要怎麼跟顧家人待今天發生的事。
雖說是有驚無險,可確實是辜負了顧氏夫婦的囑托,就算他們不責怪,自己心里的愧疚也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
牛車晃晃悠悠地走著,回到村里的時候恰好炊煙正起,村里那些下田耕作的也陸陸續續回來了,看到顧家馬車上又拉了一堆東西回來,都不住投來羨慕的眼神。
“瞧瞧人家顧家,這找對了媳婦兒啊,是真會帶著全家都咸魚翻的。”
“這還用說,不過你也得看看人家顧家以前是干嘛的,老顧可是曾經當過相爺的人啊,否則還能攀上這樣一門親?換了你,你愿意把你家二丫嫁去落魄的顧家嗎?”
“算了算了,各有各命羨慕不來,以后啊多跟顧家走著,鄰里關系得好了,還擔心顧家有朝一日再得勢了,不想著咱們鄉親誼嘛。”
三三兩兩的議論聲隨風送耳中,秦月夕聽得眉眼間一片淡然。
這就是人生百態,再真實不過了。
牛車還未到顧家門口,就傳來陣陣狗吠,當車將將停好的時候,顧母已經把門打開迎了出來。
“聽著狗兒得歡,我就想著是你們回來了,果然!出去了一下午,可是累了?”
溫的聲音一響起,顧青青就繃不住了,手腳并用地跳下車去,一頭扎進顧母的懷里就不肯抬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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