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地才能值幾個錢?低六都是往高里說了,八都不過分!”里正覺得自己給的價還是高,又一口砍了兩下去。7K妏敩
“不行!我不同意!”
李全這回臉上可掛不住笑了,火燒屁般跳起來,高聲嚷嚷著:“減了八就剩600銅錢了,跟白送有什麼不同,哪兒來這麼的事告訴我一聲,讓我也占個便宜!”
“不同意就別賣,你那破地就是白送都沒人稀罕,還真以為誰愿意買嗎?若不是我自覺手里的地拿不出手,你以為還得到你在這兒跟顧家媳婦扯皮半天?”
里正最后一點兒耐心也被磨沒了,若不是礙著顧家人都在,他就要手攆人了。
“哼,別以為我是聾子,顧家媳婦剛才可說了,那地可是要的。”
李全還待,秦月夕卻一掌打醒了他的夢。
“那是我還不知里正手里有比你家更好的地,若沒有更優惠的價格,我又憑什麼舍了更好的地買你那石頭地呢?”
“這……這……顧家媳婦,你不會是想要言而無信吧?”
李全傻眼了,他得意的太早,八字還沒一撇的時候就先忘了形,也就怨不得現在連半分便宜都討不回來。
“好了好了,沒你的事就趕走吧,別耽誤人家正事兒。”
里正這回是真下逐客令了,他琢磨著秦月夕既然連石頭地都不介意,那他手里那幾塊地也就不愁賣不出去了,又何必便宜了李全而得罪了老顧呢。
“行,那就600銅錢一畝,不能再了!”李全眼睛都紅了,惡狠狠地從牙里出一句話。
十畝地就是二兩銀子,夠他揮霍上一段時間,值了!
秦月夕驀地一笑:“600銅錢那是里正說的價格,我可沒說不還價啊。”
李全眼前一黑,耳邊嗡嗡直響,頭也泛起一鐵銹味,600銅錢一畝的價格秦月夕居然還要講價,這到底是誰占誰的便宜?
里正也看出了秦月夕的意思,是有意想要給李全一個教訓,便順水推舟地說:“沒錯,600只是個參考的價格,我可沒權利替顧家媳婦兒做主。”
兩人這一唱一和配合得極好,而顧家父子就在一旁看著,把話語權和決定權完全給了秦月夕,讓李全想要找個借口發難都不行。
“若是實在為難,那不賣就是了,多幾畝幾畝都不算事兒,說不定等等還有人把更好的賣給我。”
秦月夕又火上澆油地補了一句,為徹底垮李全的最后一稻草。
“那你說,多價錢你能接?”李全呼哧呼哧地著氣,死死盯著秦月夕。
他知道自己想要出手的地可以算得上村里最差的幾塊,如果不下手為強賣出去,被別人知道了這個消息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400銅錢一畝,行就行,不行就算了。”秦月夕給出的一口價讓里正險些笑出聲來,顧家媳婦這一刀切得更狠。
其實那塊地600銅錢都稍嫌棄低了些,雖然是石頭地,但是翻好了下面的土壤也不算差,只是人工費稍貴些,待有了收,回本也快。
李全的臉如同打翻了調盤一般,忽紅忽白,忽青忽紫,他深深呼吸了許久,才渾抖地握雙拳,如同被剜了心頭似的說:“好,就依你!”
“很好。”
秦月夕點點頭,又看向里正說:“還得麻煩里正您給做個見證,我和李大叔除了要簽土地過戶的文書,還得加個條件。”
“如實說明在購時土地的況,并約定此后不得已任何借口和理由,再來找我顧家的麻煩。”
“還需要這麼麻煩?我是誠心賣地的,怎麼會去找你的麻煩。”
李全不滿地嘟囔著,他現在心里憋著一火,實在不知該怎麼發泄出來好了。
“不想簽也可以,那我不買就是了。”秦月夕好整以暇地說,現在主權在手里,不怕李全不妥協。
最終在里正的見證下,二人現場簽下了土地過戶的文書,又按照秦月夕的意思添上了額外的條款,雙方畫押按下手印,那十畝地就算正式姓秦了。
李全手里惦著一兩銀子加一貫錢,臉上的表說不出是哭是笑,握著那張屬于他的文書,匆匆對著里正一拱手,悶頭就往門外走。
眼見著想來占便宜的反而吃了個大虧,其他圍在門口蠢蠢的人都收起了心思。
秦月夕的確不是個好相與的,想在上占便宜?
不被占便宜就是燒高香了。
眼見著看熱鬧的人三三兩兩的散去了,里正去把大門關上,接下來就是他跟秦月夕正式買賣土地的時間了。
為了跟顧家打好關系,里正還特別給出了極為優惠的價格,在他愿意給出的價格基礎上又便宜了兩。
最后連著那十畝石頭地在,秦月夕一口氣將六十畝地收囊中,可以算得上是個小地主婆了。
臨走之前,顧梓晨將手里拎著的虎和虎骨送上,對里正說:“這是一點小小心意,還能夠笑納。”
里正捻著胡須連連推辭道:“哎,大家都是鄉親,互助本就應該,何必如此客氣呢。”
他的手推著顧梓晨的手,三推兩推中東西就到了他的手中。
顧梓晨將椅向后退了一下,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手放在椅的縱桿上,讓里正也無法把東西再給他塞回來。
“哎呀,你看看這真是……”里正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半推半就地把東西收下了。
“既然此間事已了,那我等也就先告辭了。”
顧父對里正提出了告辭,老宅那邊還等著他過去跟進度,自然不能一直在這兒跟里正寒暄閑聊。
“好,那我送送諸位,以后但凡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忙的,盡管開口無妨,保證幫你們辦得妥妥的。”
里正將手里拎著的虎虎骨給從屋里走出來送客的妻子,親自將顧家三人送到門口并拍著口許下承諾。
他賣地賺的那部分,就這一虎骨就大大地回本了,說起來還是他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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