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或許……總之你多多警醒些,若是有什麼不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顧梓晨最終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但從他反復叮囑的嚴肅程度,秦月夕就能看出事絕對不簡單。
“我會盡快治好你的,與其叮囑我,不如想想怎麼保護好你的家人吧。”
秦月夕說完直接轉就走,忽然之間也有了一種危機,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顧家。
這一晚,秦月夕又失眠了。
上一次失眠還是進山獵虎傷后,看到顧氏夫婦對的擔憂心疼而心生愧疚,這回卻是擔心他們和顧青青的安危。
客棧房間的隔音并不算好,能聽到顧梓晨同樣在輾轉反側難以眠,他此刻心中的焦慮擔憂肯定比還要強烈。
“銀針還是要盡早造出來才好,只有顧梓晨的徹底好了,他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的家人,在這之前,就讓我再多幫他一下吧。”
秦月夕這樣想著,眼皮逐漸變得沉重起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秦月夕意外地沒有早起,等睜開眼時已經灑滿室,雖然被屏風擋著,室線并不算刺眼,但屏風之外卻是白花花的一片。
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連床邊的鞋都沒有穿好就沖了出去。
強烈的線刺得立刻手遮住眼睛,卻還是被刺激的流下淚來。
短暫地適應一下之后,秦月夕再度睜開眼,窗外已經是天大亮,雖然所在房間并不是臨街的一邊,依舊有熱鬧的喧囂聲持續傳來。
“我怎麼會一下子睡過頭了。”
秦月夕懊惱地在額頭上拍了一下,記得昨晚鬼手李說過今天一早要親自來登門拜訪的,到現在沒有人來門,也不知他到底有沒有來。
匆匆洗漱了一番,便開門下樓來到大堂。
賬房站在柜臺后無聊地撥著算盤珠子,聽到腳步抬眼看過來,一見是秦月夕眼睛頓時亮了。
他急急地從柜臺后跑出來,一疊聲地說起來。
“哎呀秦姑娘啊,您可終于下樓了。李先生一早就過來說要拜訪您,又聽說您還沒有起,便一直在這兒等著,也不許我們去您,這不,剛剛才有事離開了。”
“李先生,是鬼手李?他來過了?”
秦月夕雖然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但真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有些訝異。
他那麼脾氣古怪孤傲的人,能放下段等那麼久,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這也就難怪今日賬房的態度看起來有些格外諂,鬼手李可是本城的金字招牌,就連縣太爺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能被這樣的人高看一眼,秦月夕的分量也就可想而知。
“李先生可有待什麼話嗎?”
秦月夕追問道。
“有!李先生說是突然想到了一種材料什麼的,需要回去試驗一下,若是姑娘問起,就煩請姑娘多等等,他去去就回。”
賬房將鬼手李留下的話重復了一遍,只是那材料的名稱他實在是沒記住,想來應該也是無傷大雅。
“算了,還是我親自跑一趟,到時也好有個商量。”
秦月夕也顧不上再吃早飯,昨晚顧梓晨反常的態度讓實在無法繼續安心等待,早一天治好他的讓他站起來,這已經為現階段最迫切想要完的事。
“對了,顧公子去哪兒了?我剛才起的時候似乎隔壁房間已經沒有人在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也不知顧梓晨是否是一夜無眠,睡過去之后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甚至連慣有的留一警醒都沒有,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迷”暈了。
只不過醒來時除了短暫的迷茫之外,并無什麼不適,空氣中也沒有任何怪異的氣味殘留,這讓多還能判斷出自己并未“中招”。
“姑娘,顧公子天不亮的時候就出去了,當時在下不在,他跟伙計待了若是姑娘問起,就說他有事去辦,盡量在下午趕回。若到時還未回,就讓姑娘先行離開不必等他。”
賬房一邊說,一邊從柜臺下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封遞過來。
“這是顧公子留給姑娘的,他走得急,說是來不及待的都在信里了。”
“多謝你了。”
秦月夕接過信封,道了謝,又委托一位路過的伙計去把車夫老林找了過來。
“老林,麻煩你套車再送我去趟李府,不出意外的話,下午應該就能回縣城去了。”
“姑娘請稍等,我去去就來。”
老林作麻利地往后院去取馬車,秦月夕就在大廳中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
雖然起有些晚了,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手里著那封信遲遲沒有打開。
事從昨晚被人跟蹤開始,就變得有些詭異,能清楚地覺到有大麻煩在靠近,卻又不知該如何去提防,而顧梓晨明顯是知道些什麼卻還是三緘其口自行去解決,也讓有種想要幫忙卻又無從下手的無力。
老林很快就將馬車套好停在客棧外,秦月夕將紛的思緒收拾一下便起上了車。
現在可不是做無頭蒼蠅的時候,既然目前況還不明朗,那就只能先做好預定要做的事。
第二次拜訪李府,遠比第一次順利得多。
開門的依舊是鬼手李的兒徒,他一見是秦月夕來了雖然面訝異,卻很快就換上一副笑臉。
“秦姑娘,您怎麼來了!師父不是跟您留話了,請您暫時等等他嘛。”7K妏敩
他一邊說一邊把人迎進門:“您且先在前堂稍等,我去跟師父通稟一聲。”
秦月夕剛坐下,就有下人端了茶點上來,此時才稍稍覺到有些了,卻也只是端起茶來輕抿了一口。
“秦姑娘。”
一聲招呼遠遠傳來,鬼手李人未到聲音先傳了過來。
秦月夕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很快鬼手李就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他穿著一干練的短打,袖口管都扎得的,上還帶著一煙火氣息,顯然是剛放下手頭的工作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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