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并沒有回答林氏的問題,而是直接將嬰兒翻轉過來讓他的腹部搭在自己手臂上,輕輕他的腹部,又用另一只手開他的,將里面糊著的黏往外掏。
糊著的黏清理干凈后,又用手在嬰兒的后背上輕拍著。
“快醒過來,呼吸,寶貝,快呼吸!”
秦月夕里喃喃地念叨著,剛才也是只顧著忙著給林家大媳婦止,卻忘記了一個早產一個月的嬰兒會有多脆弱,給林氏就以為萬事大吉實在是不負責任。
一陣歉疚從心底油然而生,實在無法接自己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更不能接這個可憐的嬰兒會死在自己面前的可能。
不停地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對他進行急救,在幾次拍打之后,堵在嬰兒頭的一大團黏被他猛地嘔出來。
“哇”的一聲啼哭在房間里響起,雖然聲音微弱,但卻表示一個生命雖然無比脆弱,但也在努力地活著。
“好了,活過來了。”
秦月夕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變的鎮定不知去了哪兒,努力維持著表面上的沉穩,手卻在微微地抖著。
將嬰兒重新包裹好,卻沒有再遞給林氏。
這個孩子先天不足,林氏只有溫耐心,卻沒有相關的醫學知識,秦月夕在沒有確定孩子的況穩定下來時真的不放心讓單獨照顧。
“是個男孩兒,就是太虛弱了,今晚可能會很危險,我需要一直守著隨時觀察況。”
秦月夕從沒有抱過小嬰兒,可是當那小小的一團就被捧在掌心的時候,一種奇妙的覺油然而生,讓無師自通地用了正確的方式來抱孩子。
“顧家媳婦,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孫子啊,他才剛出生,連眼睛都還沒睜開。”
林氏眼圈一紅,雖然不懂醫,但很清楚地知道一個不足月的娃娃想要活下來有多難。
“嬸子,林叔和大哥都還在等消息,怕是要等急了,您還是出去跟他們說一聲吧。”
秦月夕看看床上已經昏睡過去的林家大媳婦,又看看懷里抱著的嬰兒,忽然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對了,二嫂和三嫂哪兒去了?”
說怎麼一直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林家一共有三個兒子,均已家,可今晚卻只有林氏一人跟著忙前忙后,另外兩個兒媳婦卻不見了蹤影。
“哎,要不怎麼說就這麼巧!老二家的昨兒回娘家去了,老三家的干活時傷了腰,現在還在床上趴著起不來呢。”林氏滿面愁容地說。
誰想這麻煩一個跟著一個,如今一個能搭把手的都沒有,總不能一直厚著臉皮讓秦月夕就留在這兒忙前忙后吧。
秦月夕也是一陣無語,原來在床上還趴著個病號,可能林氏也是不好意思開口,再加上事有輕重緩急,自然是老大媳婦生孩子更重要。
如今要看顧嬰兒的狀況,那林家大媳婦就只能由林氏來照顧了,好在崩已經止住,剩下的就是好生將養著,把月子做好,或許日后還能慢慢調理過來。
秦月夕把嬰兒放在床上視線可及的地方,就幫著林氏一起給林家大媳婦清理,換上干凈的服,又將弄臟的被褥換了。
素質遠比以前強太多,做起事來并不覺得很累,但林氏畢竟年紀大了,這一番勞作加上之前的驚嚇讓疲態頓生,看上去簡直像是瞬間就老了十歲一般。
將那一大一小安頓好之后,林氏走出屋去給林家父子倆報喜,但也同時把秦月夕的話給帶到了,孩子依舊沒過危險期,這個晚上就顯得尤為重要。
“怎麼會這樣,我老林家這是做了什麼孽啊!”老林一聽自己的寶貝孫子有可能捱不過這個晚上,頓時悲憤地抱怨起來。7K妏敩
林平易則是直接抱頭蹲在地上,忽而又站起來再次追問道:“那秀兒呢?子如何了?會不會有危險?”
他可沒忘記之前看到的那一盆盆水,仿佛是里的都要流干了。
“秀兒流了太多,顧家媳婦說是子骨傷到了,這個就要日后慢慢調理才能恢復,別的都還好。”
林氏想起之前產房里那驚魂的一幕幕,到現在依舊心有余悸。
知道幸虧這一晚是有秦月夕在,否則那一尸兩命的悲慘結局是跑不掉了。
“月夕還好嗎?”
突如其來的提問讓林氏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顧梓晨的存在。
“梓晨啊,你不是回家去了嗎,怎麼?”
只記得顧梓晨之前是回顧家去了,什麼時候又回來的卻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我回去只是有點兒事。林嬸子,月夕到底怎麼樣了?”顧梓晨并不愿多談自己的事,而是再次把話題帶回到秦月夕上。
“梓晨,你媳婦是累不輕,不過看神還好,說是今晚要守著我家小孫子,確定了他沒有危險了,才能放下心來。”
林氏只當他是心疼自家媳婦,雖然覺得對他很不好意思,但話也確實是秦月夕時候的,就該據實已告才是。
當然也是存了私心的,只是這點兒私心也是人之常,所以愧疚歸愧疚,還是覺得只有秦月夕在,的小孫子才能有一線生機。
“倒是的格。”顧梓晨喃喃自語了句,聲音低得似乎只有他自己才能聽清。
“你說什麼?”林氏心里掛念著孫子和兒媳,一走神只聽到他好像是說了什麼,便下意識地追問了句。
“沒什麼,林嬸子您回去時不要跟說我在外面,就當我今晚不曾再回來過吧。”
顧梓晨的話讓林氏大意外,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想明白了。
這不就是他夫婦二人恩有加,互相都惦念著對方,不想讓對方擔心,所以故意有所瞞嘛。
林氏哪里知道這只是臆想出來的一個麗的誤會,只是“會意”地點點頭,決定替顧梓晨保守這個“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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