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早就察覺到了祝掌柜的視線,只是現在被眾多食客包圍著,也無暇分心去關注他。
被眾多食客包圍了這半晌,和顧梓晨都有些不堪其擾。
眼看著眾人被的話說服了,秦月夕才看向祝掌柜,后者與一對視,立刻就向這邊了過來。
“秦姑娘,在下知道您喜靜,這樓下太嘈雜了些,還請移步樓上雅間稍作休息。”
“有勞祝掌柜了。”
秦月夕起就跟著他往樓梯的方向走,顧梓晨也隨其后。
礙著秦月夕剛才那番話,大堂中的食客也都只是朝笑笑,不好再上前討便宜,見顧梓晨又是坐著椅的便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秦月夕二人才下了三樓沒多久,就又回到了之前與岳聞櫻會面的那個雅間,剛才的離開仿佛只是離開了個寂寞。
“二位請坐。”
祝掌柜先把秦月夕二人讓進雅間,又吩咐伙計去準備酒樓最好的茶點端上來,這才走到桌邊,與二人相對而坐。
他一副言又止的樣子,指著秦月夕能主提起個話頭,可等了半天連茶點都陸續上齊了,秦月夕和顧梓晨也沒有一個主開口說話的。
“二位,這個……有些話祝某是不該多的,只是……只是在下聽說,岳老板似乎……似乎有些生氣。”
他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二人的表,試圖從中看出些端倪來,然而兩個人一個喝茶,一個磕瓜子,都沒有接話的意思。
祝掌柜苦笑一聲,他堂堂一個福順酒樓的掌柜的,除了接待那些達貴人,什麼時候對人這麼低聲下氣過。
可不管是秦月夕還是岳聞櫻,手里都掌握著能左右酒樓生意的資源。
秦月夕的菜已經讓他嘗到了甜頭,岳聞櫻的水果也是專供福順酒樓的,隔壁“悅來客棧”覬覦很久了,也始終沒能把這個單子給挖過去。
如今只是因為福順酒樓幫著牽了一條線,就被岳聞櫻記恨上了,他可太冤枉了。
祝掌柜心里腹誹著,臉上卻依舊陪著笑容,等著秦月夕給他一個反應。
“這件事祝掌柜似乎該去問岳聞櫻,而不是來問我,畢竟我可是很有誠意跟見面商談的。”
秦月夕的話側面證明了確實跟岳聞櫻有起沖突,又沒明說嚴重到了什麼程度,吊得祝掌柜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說不出的難。
“秦姑娘,您看看,咱們酒樓只是幫您牽了一條線而已,這好心總不至于沒有好報吧?”
祝掌柜的笑實在有些掛不住了,他若是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可絕不會來牽這條線。
“掌柜的從岳聞櫻那兒聽到了什麼?”
秦月夕總算有了回應,知道岳聞櫻里沒有好話,但也想知道到底說了什麼才會讓祝掌柜這麼為難。.七
“是咱家的伙計看到岳老板站在樓梯轉角,就過去打了聲招呼,沒想到丟下一句這筆賬記下了就走了,伙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來找我了。”祝掌柜把事說了一遍,表和語氣都十分無奈。
“能因為跟我結怨而遷怒于你,說明本的人品就很有問題,即便這回不出問題,以后也總會有出問題的一天。”
秦月夕一頓,又說:“不知祝掌柜想讓我們做什麼,莫非是想讓我們去主道歉不?”
這問題讓祝掌柜無法回答,只能苦笑著搖頭,如果他真的提出這樣的要求,恐怕這一單之后跟秦月夕也不會再有下次合作的機會。
“我現在能告訴祝掌柜的是,此番與生出嫌隙,錯不在我。”
秦月夕說到這兒停下來,擺明了不想詳細說事的原因,祝掌柜自然也不好再多追問。
雖然算是大致了解了一下二人之間的矛盾起因,但對祝掌柜而,這件事依舊無解。
秦月夕是不可能去跟岳聞櫻道歉的,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找到一個大致能替代岳聞櫻的下家供應商,做好最壞的打算。
很快祝掌柜就離開看了雅間,自行去思考對策了,只留下秦月夕二人在雅間里繼續喝茶,等待老田和陳博謙將第二趟的菜運回來。
離開了嘈雜的大堂,樓上相對安靜的環境讓兩個人都慢慢放松下來,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秦月夕有些坐不住了。
還有許多事準備在進城的時候順便做了,像現在這樣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顧大哥,我還有事要去辦,你在這兒慢慢喝茶吧,午飯時我就回來。”
秦月夕站起來,懷里還有張清單,需要慢慢一家鋪子一家鋪子去置備的。
“一起去吧,昨兒不是說了,要跟我一起去牙行嗎?”顧梓晨的話提醒了秦月夕,今天還要買幾個下人回去,還要給他們置備一些必需品。
剛才跟岳聞櫻的沖突讓把這件事給忘了,這麼一看時間還有些不夠用了。
二人出了雅間,隨便找了個伙計留話給祝掌柜,便聯袂離開了酒樓。
縣城的牙行在城北,與在城南的福順酒樓之間有段不算近的距離,眼看著現在已經日上中天,快到午飯時間,秦月夕就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前世時人口買賣是犯法的,但地下黑市中依舊生意紅火,秦月夕做為職業殺手能輕易地接到這些黑暗渠道,對那些在外人眼中看來怵目驚心的慘事早已習以為常了。
如今重生在這個時空中,人口買賣居然是被允許的,尤其是方的牙行中收錄的都是些罪臣家屬,或者是獲罪的奴等,從素質質量上就比私人牙行要高出不。
秦月夕對于在牙行中待價而沽的人有什麼樣的故事完全不興趣,也只是跟著顧梓晨一起來看看,該如何挑選合適的下人,他這個貴公子比這個半調子更有發言權。
兩人才走到大門口,忽然聽到一陣罵聲從院子里傳出來,還夾雜著棒打在皮上的悶響聲。
看來里面有新來的在接調教,他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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