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青雅把話說完,秦月夕一臉正地接口道:“那既然是這樣,你更不該如此沖,安葬好父母是大事。”
“可是夫人,我想……”
青雅的眼底閃過意思急,正要解釋卻再一次被秦月夕輕聲打斷,“你的事就先這樣,簽約先不急著現在簽。”
話音淡淡,卻又不容置疑。
青雅被秦月夕上那種散發出的強勢震懾到了,立馬閉上,輕咬下不在多言。
秦月夕則轉移視線,一邊端著手里的茶碗,一邊看向在座的其余掌柜,詢問大家是否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眾掌柜紛紛搖頭,臉也都陸續恢復正常。
秦月夕將手里的龍井茶一飲而盡后,放下茶碗,聲音鄭重地告訴大家:“多謝諸位掌柜信得過我。論份,我是諸位的東家,是容院、小陶然樓,還有陶然居客棧的老板。可論年齡,在座的都比我年長,我知道有些人面上不說,心里也許還是會對我這份福利書心存疑慮,不要,簽契約這種是本就是大事,多思量決策是對的。如果有愿意簽約的,我秦月夕將會誠心相待,賬目上也對不會弄虛作假。”
諸位掌柜都看向秦月夕,靜靜聽著的下文。
“這契約書不是強制的,一旦,若是有了新的想法,或是要遠離蔚城這邊的,也可以選擇退。退后,不再每年年底會賬的分紅,但大家當時之時說花費的銀子也會如數退還。這些年的若拿到了分紅的,也不需要退還,都是個人收益,與我沒有關系,大家可以隨意支配。”
“今兒我要說的話,就說到這里了。既然大家都沒有其他的想法或者建議,我也就不耽誤大家時間了,午時到了,也該是用午膳的時間了,就由小陶然樓的李掌柜做東,給諸位掌柜們安排午膳。今天的第一屆掌柜會議,就此結束!”
說完結束語后,秦月夕從圈椅上站起來,對全掌柜略點頭示意,便從會客廳的后門離開了。
等秦月夕走后,諸位掌柜們也從椅子上站起來,有關系好的掌柜則走到一起,相互討論起剛才那份福利書的事。
青雅也從椅子上緩緩站起,想著剛才秦月夕離去之時,特意抬眸掃了自己一眼,似乎是對自己有話要說。
猶豫了一瞬,青雅還是決定壯著膽子跟過去。
趁著諸位掌柜們都在討論,青雅量輕盈的從眾人面前悄悄退下,跟上秦月夕剛才離開的小過道,一路追了過去。
等走出會客廳,沿著院子里的回廊一直走到小陶然樓的后花園,青雅才看到了秦月夕的影——花圃里一株石榴樹那,秦月夕正背對著自己佇駐足在樹下。
看清秦月夕的背影,青雅加快腳步,一晃就跑到了東家后,垂首彎膝作了一個常禮:“夫人,奴婢來了。”
“青雅,你現在已經是鄴城里雪堂容院分店的店長了,也就是俗稱的‘掌柜’。你已經不再是我的奴婢了,見我,就跟其他掌柜一樣喊我東家就好,不需要在自稱奴婢。”
聽到青雅的聲音,秦月夕徐徐轉。
青雅抬起頭的時候,正好對上東家那雙沉靜如水的眼睛,心微了一下,因不知東家暗示自己過來是什麼事,開口也有些底氣不足:“夫人,奴……我知道了,不知道夫人喊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吩咐?”
“這是我今天上帶的一些散碎銀兩,剛才略一數,大概有個五十多兩銀子。”秦月夕面無表地說話同時,還單手解下掛在腰間的荷包遞給了青雅。
青雅愣住,夫人為什麼要突然給自己銀子?
莫非是自己剛才在會客廳里說錯話了,所以要用這些銀子來解除自己在容院的職務?
登時心如麻,青雅正要給夫人跪下去,卻看見夫人放緩了表,語調輕輕的開口了:“青雅,你別多想,這是我給你用來安置你父親喪葬事宜的用度。從前你沒有跟我細說過,我也不知道你的父親竟然是用草席子……”
秦月夕說到此,聲音戛然而止,語氣中略帶歉疚,“你是我安排去容院的人,除了要對你們這些人的格能力清楚之外,我作為東家,也應該關心你們這些親近丫頭們的世。”
沒有人會愿意從小養育自己的父親,最后竟然只能用一卷草席潦草下葬。
曾經生活在現代社會的時候,只是一個冷殺手,里有風,只涉險無數次也從未想過那些后事。但靈魂重生到大晉王朝后,看著顧梓晨對于家族的熱,看著李玉娘的尸骨被丟棄葬崗……
好像也一點點有了,也開始能理解死后也要有一安息之所的重要。
之前不知道青雅的這些私事也就算了了,今天既然聽到了,就不能坐視不理。
“這五十兩銀子,安頓一個人重新開棺下葬,買一口不錯的棺木也夠了。若是在有不夠的地方,你再私下里給我開口,剛才在會客廳人多眼雜,我若是直接答應你簽契約,不收你的銀子都不行了。”秦月夕說出自己的想法,“你若是想簽約,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不能把你攢下的積蓄都用來。你晚上好好算算打算買什麼樣的棺材安置你父親骸骨,余下再來。”
原來是這個意思!
青雅大喜過,心頭的霾一掃而,臉上出了欣喜的笑容,“夫人,您,您對我實在太好了,您的恩典,青雅沒齒不忘,定會報答您的!”
“你是跟在我邊第一個親近的近使,雖然現在青瑟丫頭也很好,但你作為第一個辦事妥帖的人,自然對我的意義不一樣。而且讓你做使,是埋沒你了,以你的能力,足夠管好店鋪,做個玲瓏八面的老板娘才不算辱沒你的能力。”
聽著夫人語重心長的話語,青雅備鼓舞,直接蹲下給秦月夕行了一個大禮。
……
而另一邊。
蔚城,裕華街上。
燕雪凝剛從銀匠鋪子出來,就在街上看到了一個穿著藏藍布長袍小廝模樣的人在打聽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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