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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此后數天, 香港一直都是雨加的壞天氣，不見晴朗。

舒沅來回奔波于路亞娛樂和醫院之間的狀況，更是已常態, 本來早該返抵上海的計劃, 也因為公事麻煩不斷, 私事放心不下, 只得一拖再拖，始終定不下方案。

同樣的, 橙子在任方家里的滯留時間, 也隨著“戰線拉長”逐漸無期限似的增長。

舒沅原本擔心那頭況, 正準備拜托顧雁去一趟，另外安置好橙子的住。可沒想到, 那位任先生卻極負責, 直接主提出多照顧橙子一段時間, 順帶的，不忘每天雷打不發來一段短視頻，給看橙子在公園草坪上活蹦跳撿球的傻樣。

【任方】：今天的橙子, 附視頻。

【任方】：您盡管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它。

……您？

舒沅撓撓鼻尖。

雖然總覺對面說話方式像是換了一個人，但此刻焦頭爛額，實在也沒閑心顧慮太多, 只得道謝再道謝，繼續定下心神，先理香港這頭一團麻的大小事再說。

*

時間轉瞬即逝, 又是小半個禮拜過去，來到周末。

舒沅從青禾大廈出來，斜挎著一背包劇本材料，左手提著小袋超市購戰利品，右手撐傘。晚餐前，終于冒著大雨險險抵達醫院門口。

卻沒想剛一下車，映眼簾，依舊還是連日拉開間隔的警戒線，在風雨中晃晃墜。

明明已經驅趕無數次，醫院前坪，卻還是和昨天一樣的場面。

擁攘的香港照舊圍堵不休，也不管會否影響到醫院的正常經營，仍舊不死心地扛著長/槍短/炮，圍住蔣氏派來的發言人，在雨中大聲發問：

——“你好！我是AOE娛樂的記者，請問現在蔣先生況如何？有沒有離危險期？什麼時候才能出來接采訪？”

——“我是金融前線的記者，麻煩回應一下，蔣氏方面將如何應對近期價狂跌的況，這是否佐證了民們的擔憂，意味著小蔣先生的狀況，將直接影響到大眾對于蔣氏的發展信心？大蔣先生有沒有重新出山的打算？”

——“請問貴公司有沒有考慮過最壞的況，請正面回答，謝謝！”

……

港是出了名的敢問敢寫，不到片刻，對話越來越尖銳。

那負責人聽得面凝重，到最后，索無論對面問什麼，只一個勁的微笑擺手。

“抱歉，蔣先生現在不方便接采訪，各位請先回吧。”

話音剛落，四面瞬間一陣噓聲。

卻也有眼尖的記者，注意到那負責人正不住往舒沅這邊探看，竟也跟著扭頭來。

連忙把頭一低，戴上口罩，快速和旁邊通道的普通病患及其家屬“合流”，渾水魚間，才得以徑直上樓，順利進到蔣所在的VIP病房。

房間還是離開時的模樣。

蔣母睡不慣醫院，早已被勸到鐘家住下，今天似乎還沒過來看，茶幾上照舊整齊堆放著昨天沒看完的劇本草稿。下午臨走時燉好的排骨湯，此刻也已傳來馥郁濃香。

舒沅放下包，扭頭到小廚房里，把湯鍋端離灶臺晾涼。隨即按照墻上好的每日菜譜，練地洗米淘米，給廚設置好熬粥狀態。

直至確認萬事俱備，復才蓋上電飯煲頂蓋，扭頭走到蔣病床旁，小心翼翼搬了個凳子坐下。

順帶的，也從床頭柜前的小書架上取了本金融雜志，照著昨天折頁的地方，繼續逐字逐句照念起來：

“環球資訊。近日，新加坡WR聯合出版集團價相較上月整有所回升。有知人士表示，本次反彈或與東大會部決議有關，乃部認購推高價，試圖為持續低迷的紙出版業打下一劑有力的強心針。其集團季度報告也顯示，未來主要的發展方向，將會陸續向版權改編、文娛市場轉軌，以期強而有力的資本轉型，并向正在高速膨脹的中國大陸市場進軍。此舉得到業諸多專家學者的肯定，進一步增強民信心。”

“國資訊。曾一度在香港地區創造輝煌績，數年來，卻持續因部山/頭惡斗，導致業績低迷的陳錦記食品有限公司，確定將與大陸明耀食品加工集團展開戰略合作，市利好消息頻傳。此外，近期尤為引人注目的蔣氏集團，則因為企業接班人意外遇襲，為國外高度關注的對象。各方正注意后續向，然而迄今為止，相關方面并未給出澄清，筆者也將持續跟進報道……”

之后的幾頁，全都是蔣傷當日，諸多路人有意無意拍下的照片，即便被幾重馬賽克遮擋，依舊攔不住目可見的腥。

也因此，越念到最后，聲音越低。

注意到后文用詞消極，謀論不斷，索戛然而止，卻仍不由下意識地，又側頭看了眼病床上毫無反應、平靜如沉沉睡去的蔣。

——自從大前天從ICU轉出，逐漸從依靠鼻飼進食的重度昏迷狀態，到可以服用流食，他的氣雖然略有好轉，卻不知何故，遲遲沒有醒來。

舒沅只能依照醫囑，按部就班地照顧他、陪著他，然而除此以外，和醫院外或雜志上，那些苦苦等待消息的好事者，其實并沒有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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