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微微直起，仍帶著/紅的眼向，將糾結卻沉溺表盡收眼底，像是做了極艱難的決定過后，停頓片刻，又驀地湊得更近、又的抱住。

末了，小心翼翼地，將睡默默順回原。

舒沅腰間一輕。

靠在浴缸邊，緩了許久也沒緩過來，只顧低聲/息。

蔣看著，因疼痛而蒼白異常的臉上，卻驀地咧出個笑來。兩顆酒窩綴在頰邊，依舊親人卻不甜膩的秀氣，與年時無二，經年不變。

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分貝，小聲沖說了句什麼。

話音剛落。

【啪】

腳歸腳，打人的力氣還是有。

舒沅紅著臉，想也不想便輕輕扇他一掌：什麼幾年沒那個了，誰不是啊，說得跟……跟什麼似的。然而一句話話到邊，想起某人剛才的無恥行徑，又傲地咽下去，只輕哼一聲。

“你不行吧。”

這會兒知道死鴨子了。

蔣笑了笑，也不跟這“手下敗將”計較。倒是又裝模作樣捂住臉，一邊作勢哼著疼，整個人又向這頭靠。

“現在是不行，剛才我……沒控制住。”

他說著，近頸邊，孩子氣地蹭了蹭，“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再行吧。”

“什麼行……不行的，你說的跟我說的是一回事嗎？”

蔣點頭。

聲音悶悶傳來：“或者，如果你想我證明，也不是不——”

“臭流氓，還說。”

舒沅又側手打了他一掌，輕輕的。

他們之間，有些話無需多言，默契自知。

“還不起來洗澡了——你想臟死啊。”

*

但說是這麼說，聽著是嫌棄。

這天晚上，他們卻到底在什麼都沒發生的前提下，安穩的，靠在一起，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他的頭靠著的。

“阿沅，你困嗎？”

“你一直說話我怎麼困。”

“哦。”

空氣安靜了幾秒。

他又問：“你覺不覺得，這個床太大了？”

“哈？”

“我不到你。”

舒沅在黑暗里依舊滿頭黑線。

“……你別睜著眼睛說瞎話蔣，你手放我腰上，我又不是下半沒知覺。”

說著，卻話音一頓。

或許意識到自己說話語氣太沖。

默然片刻，將他回去的手重新拽回來，放回去，又小聲補充：“你背還痛不痛？”

“有點。”

“腦袋呢，后腦勺？”

“也有點——我不會變傻吧阿沅。”

“你已經傻了。”

他“嘁”一聲。

“只是對你比較傻，別人才沒我聰明。”

“……自狂。”

類似的對話，在之后的漫長夜晚，還進行了大概……大概325841次吧。

簡直是被他帶了稚鬼。

到最后，忘記自己究竟是幾點才睡著，也忘記了最后聊了些什麼。

只聽著邊人綿長的呼吸聲，看著窗邊浮現魚肚白的天際，又突然手，小心翼翼地，了他約冒起些許青胡茬的下。

順著向上，便到他笑起時酒窩的位置，到他有些刺手的長長眼睫，陡峭眉骨，發鬢，一切都一如往昔。

最后，卻只了，被才剛小小打過兩掌的右臉。

真傻。

不知道自己在笑誰，角微彎，末了，卻任由睡意襲來，靠向他側睡。

*

年人之間的痊愈，往往是說過一次就不用再提的冷暖自知。

俗人如此，圣人如此，他們同樣如此。

雖然，真要問重新回到最開始有多難，肯定誰也不知道最終的答案。

但是不邁出那一步，不說出自己的想法，不表示出悔意與尊重，就永遠沒有未來。

這個過程，他們都懂。

所以，他在學，也在學。

多希老天能給他們更多更多時間。

可是，卻天不遂人愿——

舒沅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三四點。

讓突然驚醒的，卻既不是奏效的生鐘，也不是枕邊人依舊綿長呼吸，而是努力了無數次之后，終于靠著振喚醒睡夢的枕邊手機。

睡眼朦朧。

懶懶散散間起一看，下午三點半，還好，反正今天不用開會，睡到十點都沒人管。

這麼想著，正要繼續補覺。

窗口卻突然一跳。

定睛一看，發現微信竟然反常到有五百多條信息未讀，才陡然察覺出況不對，小心坐起來。

點開件，最先映眼簾，便是被聊天置頂的顧雁、獨占了近百條的未讀信息。

【沅沅！！你醒了嗎？】

【你快看這個豆瓣帖子！】

【還沒醒嗎？打電話你也不接，怎麼聯系不上你啊？】

……

【媽呀，這個帖子上熱搜了！！！】

什麼上熱搜了？

還有些懵懵懂懂狀況外，著眼睛，又翻到微信聊天的記錄最前，點開顧雁發來的網頁鏈接——

就在標題刷新出來那一刻。

“……！”

瞳孔劇震，幾乎不敢置信地看著那白底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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