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他瞬間面驚喜：“那我、我可不可以帶我的書過來，給你、就是，簽個名呀？”

“當然可以——你別張，我就是個很普通的作者，被你一說覺像大明星一樣，特不自在。”

有些失笑，復又搖搖手指，輕聲叮囑：“還有，好好念書，學校的事不要太放在心上，有什麼問題，隨時跟家里人還有老師說，知不知道？”

“嗯嗯，好！”

秦補翰倒是個容易知足的小孩。

剛才還失落得很，這會兒得到的肯定和鼓勵，一下眼可見的開心起來。沉浸在還有“以后”的快樂中，一時也不再多問，只站在原地，默默揮手目送他們離開。

方忍很快順勢“上位”。

一路引著老板娘到新換的停車位，剛要幫人拉開車門。

結果還沒等手，朋友卻忽而致電，悉的電話彩鈴，嚇得他腳下陡然一個急剎。

“……嗯？”

舒沅循聲側頭，恰好看見方特助掏出手機，摁亮屏幕。

桌面上的通訊背景，是面容妍麗的人，抱著只很是眼的憨憨哈士奇，看向鏡頭恬然微笑。

別的都沒什麼問題，可是，這只哈士奇？

歪了歪頭。

……在哪見過來著？

“抱歉，太……舒小姐，您先上車。”

還沒再等看清，方忍忽而意識到視線聚焦所在，忙一捂屏幕，滿頭大汗地沖揮手，“我馬上過來開車，您先和老板一起吧。”

“這樣。”

舒沅停頓片刻。

雖沒細問，看他那張到略顯失態模樣，反倒越發讓人聯想起類似“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奇怪即視。

偏偏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頭緒。

還是更惦記著蔣的緒，只得先點點頭，又直接轉，拉開后座車門上車。

一開一合。

伴著車門陡然一關的鈍響，隨手把包一放，坐回離開前的位置。

“蔣？”

結果打招呼的話剛說了一半。

才一坐定，忽而發現車廂里氣氛莫名其妙有些低氣，登時有些奇怪地側過頭去。

看某人還頭也不抬地理著平板電腦上，那一眼去麻麻的數據表，又忍不住抬手，在他眼前上下揮了揮。

“怎麼了？……看見我這麼冷靜，不想看見我啊？”

說是這麼說。

不過蔣那小心思，在這一向也好猜。

抬手看了看時間，發現自己確實比預想中遲回了不。想到這人鐵定在裝生氣，于是憋不住笑，又開口打趣：“不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我們好歹也兩個小時了，干嘛，喜新厭舊啊？”

“沒有，公司有事。”

裝模作樣“嘁”了聲。

“你之前不都說自己閑著也是閑著？這會兒不閑了，還是覺得我給你添麻煩了？耽誤你個大忙人的時間。”

“……”

即便邊說邊笑，明顯只是在開玩笑緩和氣氛。

車里氣氛卻驟然更僵。

蔣依舊低著頭不發一言。

視線像是徹底粘在了面前那電腦上，半分不曾側頭施舍給，只落下個輕飄飄字眼：“沒。”

“沒有你這麼惜字如金？”

“……”

“蔣，你干嘛啊？”

舒沅顯然是真有點氣了。

其實這一下午心也說不上好，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來，才故意想要扮得樂觀點，別人看出端倪。

這會兒他卻什麼解釋都沒有，突然擺起臉，也只能聯想到是等得著急——就因為等得著急，突然這麼怪氣給誰看？

“……”

但畢竟是年人了，還不至于因為一點小事鬧冷戰。

平復片刻心，看他其實也只是拿平板當掩飾，實際上半個字也沒發出去，忽而又有些理解他緒——或許還只是生氣自己先斬后奏，找老師的時候沒帶他去？

于是想了想，還是主手，輕輕握住他右手。

“我就只是找老朱說了點事，聊了下以前念書時候的回憶，沒什麼別的，你去了也一樣啊，還不如讓你在車上自己理理公事，免得在旁邊一直聽啊聽的，浪費時間。”

說著，像是怕他不信，又點了點自己的包，輕聲示意：“最后雖然說他有私事，確實不方便過來出庭。但還是拿了點以前的筆記給我，想說看能不能當證據什麼的——這趟也不算白來。就是你確實等太久了，我跟他聊著聊著忘記時間，出來還忘了給你打電話來著。”

“……阿沅。”

“嗯？”

他既不點頭也不接話追問，反倒突然名字，舒沅一愣，從漫不經心玩他手指的小小愜意里驚醒，抬起頭來。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一直低頭遮掩的表，卻被他傾而下的擁抱抱了個滿懷。

“哎——你干嘛呀，死了蔣！花呀你。”

他頭發還沒長長，個小寸頭。

英氣歸英氣，但伏在頸邊，卻還是蹭得的慌，一時沒忍住，便就這麼笑出聲來，直作怪地往旁邊躲。

可哪比得過他力氣？

沒躲幾下，反倒索被他摁在懷里。

只能舉手投降。

“行了行了，你比我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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