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卻依舊有些狐疑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覺就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兒。”

“我在你心里就是個變/態？”

被人一眼看穿，蔣瞬間心虛又……又有點委屈。

“我很忙的，”只得甩下一句托詞，狐貍尾瞬間翹到天上。說話間，又抱著平板電腦側向另一邊沙發，開毫無閃躲的打量視線，小聲咕噥著，“那幾年忙得腳不沾地，沒去過丁堡。”

“這樣啊。”

舒沅一邊點頭，又借機明正大瞄了眼他表。

十幾年相識的悉，怎麼會看不出誰在說謊。

忽然將一切串聯起來的瞬間，卻實在不好說，自己到底是為他的做了不說心里憋屈而直樂，還是說真的，有點心里泛酸的容。

果然，不管到了什麼年紀，孩子都拒絕不了癡心長的大傻瓜。

還真就很吃這套。

“……那我們下次一起去丁堡玩玩好了。”

于是，也不曾點破他那點微妙的自尊心。只裝作漫不經心的，給他手上傷口換好藥，又隨意提了一：“等到時候從新加坡回來，打完司……之前還聽他們說，我們大學專業也時興起搞什麼同學聚會了，你要是也有空，我們一起去湊個熱鬧。”

*

就這樣，一步一步安排。

纏繞在舒沅旁、如同線團般理不清的雜事，總歸都逐漸提上日程。

早已計劃好，先在國過完端午節，之后馬上啟程去新加坡。

按照法務部那邊給來的建議，找蔣悉的那個知名大狀商討一下細節。只要能趕在司開庭前的三天回國，時間應該也算足夠，還能避開那邊的風頭，也算兩全其。

至于答應好了人陳阿姨的那頓端午飯嘛——

“師傅，麻煩了，那條羅非魚，對對，我要那個，還活蹦跳的。麻煩你幫我理一下，我等會兒去那邊買完辣椒再回來提好伐？”

“阿姨，阿姨，這呢，那個排骨怎麼賣呀？這麼貴的啦。好吧好吧，那幫我切這邊……當然要小排呀，捎點老骨頭哈，我做糖醋排骨呢，不燉湯。”

……

端午節當天，一大清早。

人聲鼎沸的小區對面天菜市場，伴著陣陣吆喝，新鮮的鴨魚剛擺上案臺。

連作為老客的大爺大媽們都才慢吞吞出門，可謂是時間尚早。

可誰能想到。

“阿沅，別走那麼快。”

“小心腳底下——誒！”

昨天才好不容易說通老婆，能趁著放假留宿一宿，結果徹夜耕耘之后，又被迫頂著兩個碩大黑眼圈起床的蔣，卻已經先人一步，閃亮登場。

而后，又被滿心只關心著今晚菜單的老婆毫無勉強地拋下。

還是追都追不及那種。

誰讓他“業務不練”，也不懂尋常人家的柴米油鹽。

只能遙遙沖著人群喊聲：“……阿沅，你還要買什麼？”

對面頭也不回地答：

“我去對面看看有沒有新鮮的海蝦，你在這等我吧，等老板剖完魚，你直接提過來好了。”

不忘補充：“這是你今天最大的任務了。”

蔣：“……？”

哈。

就這？就這？

看不起誰呢！

蔣一昂頭。

一時間，就一個念頭：最近他在阿沅這可謂是進展神速，萬事迎刃而解，這算什麼！

是故。

甭管他這長玉立，這氣質斐然的做派，擱菜市場中心有多格格不。

最后，他倒還真扎扎實實站在陌生的——這輩子頭一遭來的魚販子攤位前，等了快四十分鐘。

就這效率。

連人家魚販子都有些不著頭腦，忍不住開口問：“魚還要不要了？”

“……”

是的。

雖然前十分鐘，確實是對方在剖魚不假。

但后三十分鐘吧——呃，純粹都是蔣在對自己即將從那淋淋的案板上，提起個淋淋袋子的事做心理建設罷了。

誰讓他從小到大都潔癖得要命？

阿沅知道他不喜歡腥味，從前也每每只在超市買理好的優品貨，更別提家里阿姨那從頭到腳的殷勤勁，他從前哪見過這陣仗？

末了，還在猶豫，倒是老板先不了了，一把提起那厚實且還帶的黑塑料袋，直接就塞進他手里——

“我說你個小子，陪老婆來買菜，還怕這怕那的，你是誰家的王子吧？”

“……”

“都跟著出來了就得多做事，我們上海男人，哪有你這種十指不沾春水的大爺啊？！”

蔣：？

不巧，還真被您給說中了，哥跟王子差不離:)。

但誰能想到更慘烈的事還在后面。

就在這天上午，該不食人間煙火的尊貴王子，又先后為了表示自己的男子氣概，搶著經歷了鴨排骨蝦的摧殘。

蔣：I’m fine，thank you.

到最后，已經接近麻木，可以面不改地指揮老板：“記得放干凈”、“袋子要加厚的，待會兒蝦蹦起來兜不住”。

真真是有模有樣。

連舒沅也被他那專業樣子逗笑。

說實話，明白他的個，原也就打算讓他幫忙搭個手提個東西，可蔣這副一本正經認栽的表現，還是真出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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