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頓飯吃完,除了陳述況的時候不得不上,其余時候,舒沅其實基本都不怎麼參與蔣和李立文的討論。
心里仍在介懷著宣展那頭的突發況,不時在餐桌底下翻著手機,然而,既沒有最新的前線消息傳來,同樣的,也遲遲沒有收到宣展的回復。
到最后,還是李立文起準備告辭,才驟然回過神來,和蔣一同起,把人送到玄關。
也就是這麼一送。
舒沅走在最后,跟人握手時,才總算不得不從頭到腰,將人打量一番。
好巧不巧,又正瞥見他那銀灰西裝右口袋,半半現的星狀針邊角。
“……誒。”
一聲低呼。
“怎麼了,舒小姐?”
聲音雖輕,卻還是引去李立文的注意,順著視線所向,垂眼,亦同時看見自己那位置偏下而略顯怪異的針。
但他似乎并不慌張。
只略微一頓,又云淡風輕地接話:“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說是給我挑的幸運石,所以我經常戴著……還是你也很喜歡這種款式?我可以托他再去買一對來。”
“啊,不是。”
舒沅忙擺手。
“我只是覺得……好像在哪見過這個針。”
“只是普通的設計師品牌,撞了也很正常。”
李立文道。
他理由給得充分,態度又誠懇,加上舒沅確實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這話題遂很快便掀過去。
*
之后的幾天,李立文依然時不時便過來和他們共進晚餐,餐桌上,也不吝“與時俱進”,同步為他們參考著名譽權案最理想的理方式。
至于舒沅,卻是在整整一周之后,才真正聯系到了宣展。
“喂?”
舒沅向蔣打了個手勢,起離開餐桌,走到一樓的戶外花園。
電話那頭,傳來年一如往常清朗聲音,輕聲說著:“舒,是我。我才剛拿到手機,看到你發過來的消息,就直接打電話來了,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舒沅忙答,心里像是一塊大石落地,瞬間長舒一口氣,“……但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況啊?我前幾天還打電話給你小叔,他說你應該已經離危險期了。但不知道為什麼,Richard就是不讓人去看,是不是有別的……況?”
聽提到這些,電話那頭一時沉默。
足頓了好久,他復才輕聲回復:“其實,我不是傷最厲害的,是我的保鏢,他幫我擋掉了大部分的沖擊,也遇難了。”
“事發生的很突然,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想過會死人。雖然最后我的傷最輕,只是右輕度骨折還有一些傷,警察也說這是一起意外事故,但是……我Daddy還是很擔心,讓我盡量不要和外界接。”
“那你現在是……?”
“我、我跟Daddy發脾氣了,我怕你可能擔心我,所以要他把手機還給我。”
宣展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說話的聲音也跟著走低:“果然,我打開手機,就看到你給我發了很多很多信息……對不起啊,舒,讓你擔心了。”
舒沅一時有些啞然。
想說你傷了還得給我道歉算是什麼道理?但話在邊,想起這孩子剛剛從鬼門關邊上過一遭,又親眼目睹了近在咫尺的死亡,心又不由了。
“好吧,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養傷,早點痊——”
“你明天能來看我嗎?舒。”
“……”
的祝福話剛說了一半,對面已然張張地搶過話茬。像是唯恐不答應,又連忙補充:
“我有話想跟你說,真的,想當面說,很重要的事。我Daddy明天不在新加坡,你過來的話,我可以直接讓保鏢把你帶進來的。”
舒沅卻聽得眉頭直皺。
“不是……宣展,我也很擔心你,可是,”說,“這次來新加坡,不是我一個人,我要考慮蔣的……這幾天,我已經從新聞里看到新加坡這邊的架勢了,我們這次來得很低調,所以這麼公開出現,影響會很不好。”
“……”
“你如果有什麼重要的話,等養完傷好起來了,我這邊的事也結束了,我們到時候再當面說好嗎?”
對宣展,一向宛如哄騙孩子般的語氣。
不忍之余,聽那頭一直沉默,又忍不住低聲安:“我們是朋友,你出了這種事,我是真的很擔心。這樣吧,我在新加坡這段時間,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打電話隨時跟我說,好嗎?”
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
“可是舒,來不及了!”然而宣展卻一反常態,毫不搖,只一個勁強調著,低聲說,“你親自過來一趟,我才能單獨跟你解釋,不然會來不及……”
“什麼來不及?”
問。
電話那頭卻沒有回應。
取而代之,是聲量驟然拔高的一聲驚斥:
“Jones!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
……宣揚?
舒沅被宣展這難得的急怒聲調嚇得心口一跳。
想追問,可那頭電話話筒似乎被捂住,在之后接近兩分鐘的時間里,一直安靜無比,本沒人回答。
等到再有人說話,接電話的人,已然從宣展換宣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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