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無法判斷自己當下對藺雨舟的，只是當閉目之時，耳邊就是藺雨舟低低那一聲。他的手臂似乎還在肩頭，死命把帶進懷裡。

當他們抵達杭州的時候，李斯琳收到藺雨舟的消息，他說：

我來自雲南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我的來路由書籍鋪就，除此之外我一無所有。我的心是我能給你的唯一禮，你可以拒絕，亦可以嘲諷。但請不要對我說那個吻是假的。無論從前，還是昨晚，已發生的就是已發生，我們都無法將它從生命中抹去。

藺雨舟要李斯琳釋懷，對那個強吻的應激反應一直持續到三年多以後，衝過來擋在他和Elle之間，生怕他再遭遇一次。他很激自己被那樣溫的著，在春日的生機里，的穿歲月的土壤，最終抵達他的心間。

「即便因為衝而不是喜歡，你也可以接嗎？」李斯琳問他。

「我可以。」

「不覺得委屈？」

「不覺得。」

第17章 親吻（二） 接

藺雨舟什麼都不介意。他讓李斯琳吃過辛苦，李斯琳讓他再吃回來，這本沒有任何問題。

他只是不想搬家了。

藺雨舟從前是一個很講求尊嚴的人，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做很多事，包括賴在別人家裡不搬走這一件。可當他把東西都打包好，真正堆放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要搬走的不是自己的行囊，而是他的心。

他在李斯琳的房子裡住了三年多。三年多來，這裡的每一個角落他都一遍遍打掃過、每一個家他都保養過，他護這裡像護自己的家，甚至投了比綠春老宅更多的。

現在他要搬走了，卻本邁不開離去的步伐，於是他決定再住一晚，好好跟李斯琳的家告個別。

這個晚上，他睡得很好，甚至做了一個夢。他的夢裡是他的手心，在跟李斯琳親吻的時候握著自行車車把的那隻手的手心，滿是汗水。事實上他從來都不知道人可以張到這個程度，那天當他們分開的時候，他在自己的擺上手心的汗。

再醒來以後，他決定先不搬走，至在李斯琳歸來以前不搬家。他徹底打掃了一次房間，在進李斯琳臥室以前徵求的意見：我幫你打掃一下嗎？

「好的，謝謝。」

因為走得急，李斯琳的床鋪非常凌。他將被子抱走，床單扯下，然後去的儲櫃裡找乾淨的四件套。拉開那個長屜，拿出一套來，然後看到下面藏著的小東西。藺雨舟不知道那是什麼，拿起來研究，看到機的牌子並沒多想，又順手放回去。

是在結束打掃後，他的求知慾迫使他打開網站去搜，看到標題的一瞬間他的心就燒了起來。大火燎原，他無遁形。他覺得自己窺探到了李斯琳的私，這是非常變態的行為。

在藺雨舟有限的生命中，曾多次聽男同學探討，也聽岑嘉容跟別人聊過：生也可以取悅自己。不是所有的快樂都來自於納式。藺雨舟當時研究了納式，他研究的方式是找一個近乎自閉的同學要了幾個片子。他看了，毫無，在臨近「納」的時候，引起了他的生理不適。他的研究破產了。因為他不喜歡被清楚放大，幾乎失去了所有。

他也問過顧峻川，他們關於這個的對話可以說非常好笑。他問顧峻川男的看這個正常嗎？顧峻川說早些年結婚時候婚姻登記可以買《教育手冊》教你如何過好第一次/生活。

「我說的不是這個。」藺雨舟急於解釋，他想知道自己看到那些畫面有生理不適是不是不正常。顧峻川卻說：「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也不喜歡看。還沒我的好呢，有什麼可看的。」

「…我說的也不是這個。」藺雨舟給他解釋他看到時候心裡那種爬過蟲子或者吞了一條蟲子的覺，而顧峻川哈哈大笑，他也有過這種覺。

此刻，藺雨舟因為無意窺到李斯琳的，而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李斯琳問他哪怕是因為衝而不是喜歡，他是否介意。單純的他前一天還覺得人不可能沒有喜歡就產生衝，這一天就知道了殘酷的真相：人是會有喜歡以外的衝的。他開始疑李斯琳對他屬於哪一種。

天真的藺雨舟陷自我緒的拉扯之中，開始患得患失。只要他停止工作，他的大腦就開始發揮餘熱。李斯琳也像我一樣喜歡那個吻嗎？李斯琳真的是因為衝才吻我嗎？李斯琳跟Wolf一起旅行這麼多天，會產生真正的嗎？李斯琳…他全然會了當年的李斯琳的，那種要命的不確定拉扯著他。

他去姐姐家吃飯，「魂不守舍」也跟他同去，藺雨落他兩次他都聽不到，最後姐姐氣得抓著小小藺的手拍他手背：「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

藺雨舟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一樣，腦子裡裡儘是李斯琳。藺雨落有點擔心他，問顧峻川怎麼回事。顧峻川簡單總結：「思春呢。」

藺雨舟這個「春」慢了好幾年，在別人對他沒有興致的時候開始「思春」，比大多數同齡人晚了近10年。藺雨落對此也沒有好的解決辦法，只是委婉地問藺雨舟：「這次是真的吧？不是簡單的好或者喜歡一起玩，或者...」

「姐。」藺雨舟沒法跟藺雨落說起那個吻，那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