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琳去顧峻川家,因為有個腳丫乎乎香噴噴的小小藺吊著胃口。
「藺雨舟,你這麼會過日子,一定對我很多行為看不慣吧?」李斯琳倒也不奢侈,但有時不太有耐心,間歇買東西,間歇扔東西。
「我沒有。」
「你沒有我昨天扔那個包你跟在後面撿回來了?」李斯琳睜大眼睛問,搞得好像是敗家子一樣。
「那個拉鏈我可以修。」
「不值當,不配套的拉鏈修了也不好看。而且專櫃修要兩三千,包都那麼舊了,不值。」
「但你還喜歡。」
「你怎麼知道?」
「你試圖扔了三次。」
李斯琳在垃圾桶那徘徊很久,在扔與不扔之間抉擇,這全然落到藺雨舟眼中。他決定在後撿回來,這沒什麼丟人的。他甚至還看了同款,覺得李斯琳可以同時擁有一個新的,和捨不得的舊的。但藺雨舟能做的也僅僅是這些,再往上,他的經濟實力不允許了。
他當然知道李斯琳有很多有錢的追求者,繼存20萬酒的大哥以後,又有了一個創業公司老闆。這些都是蘇景秋告訴他的。蘇景秋說李斯琳的演唱現場,就是一個大型的孔雀開屏現場。有錢的男人們瘋狂砸錢買酒,以換李斯琳一杯酒。
藺雨舟不太理解有錢人的世界,他理解的喝酒,是跟喜歡的朋友們在一起,喝多也歡暢。買別人不願一杯酒,除了心理上有優勢,又能有什麼快呢?他終究是不太懂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不知道人心的複雜很多時候需要很多變態的方式去獲得或驗證快。
「等我項目獎金到帳…你有想要的禮嗎?」藺雨舟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李斯琳,別人送禮,大多講究驚喜,得到的時候有的喜歡有的不喜歡,但都會配合做出驚喜的樣子。藺雨舟真的是實用主義,他自己不猜,直接問,他不懂揣人的心態,所以他單到現在。
「你項目獎金多錢啊?」
「不到三萬。」
「那足夠我去泰國耍一圈了啊。」李斯琳逗藺雨舟的,他自己出國要打申請,他當然不能出去。他不能跟去,就沒意義,這禮藺雨舟不會送。藺雨舟沒回應,洗機修好了,他很有就。決定再把油煙機也拆了。
李斯琳跟在他旁邊打下手,被做了大半天家務。但不覺得無聊,有時還就這些廚的工作原理跟藺雨舟討論,兩個人有來有往,頗有點知己的意思。
那天睡前,李斯琳的手機突然收到訂票消息:5月1日至5月8日,北京去泰國的機票,曼谷進,清邁出。在呆楞之際,酒店信息也陸續進來。這下李斯琳傻眼了。藺雨舟怕不是個傻子吧?
跑去問藺雨舟,兩個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場面很嚴肅。
「不是,你怎麼知道我證件的?」
「簽租房協議的時候,你出示了。」藺雨舟腦子多好用,過目不忘。
「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我那幾天可以出去的?」
「我問了高沛文。」
「…你送我一趟你自己不能跟去的旅行,你怎麼想的?我很有可能在途中艷遇別人,我負責任地跟你說。」
「我知道。」
藺雨舟什麼都知道。喜歡李斯琳的人很多,就連小區裡面的野貓野狗看到都要黏著,他怎麼會不知道的旅行會是充滿艷遇的旅行呢?但藺雨舟的想法不太一樣。他在試驗一種相模式。
這種相模式是基於他們在未來的某一天真的在一起了,喜歡環遊世界,而他出國非常困難。他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他不能打斷的翅膀,亦不能結束自己的理想,唯一的可能就是讓去飛,而他等著。
藺雨舟忽略了一個問題,很有可能這個假設本不立。他的實驗命題本就錯了。
李斯琳算了錢想轉給藺雨舟,其實很,是想出去玩的,跟高沛文和藺雨落一直在念叨想去泰國。藺雨舟聽到了,上心了。但不想花藺雨舟的錢,他收不高,對自己很是摳門,給訂票卻不眨眼。這比起20萬存酒本不值一提,但李斯琳真的吃這套。
「我給我姐也訂票了。也想出去玩。」藺雨舟解釋:「不是只請你。」
「請你兩個姐姐啊。」李斯琳聞言把手機放下,逗他一句。
「請我姐姐,和我假想的朋友。」
「…誰是你朋友。」
「都說了,假想的。」
李斯琳哼了一聲,扭頭走了。不想給藺雨舟錢了,但想送藺雨舟點別的東西。躺在床上把藺雨舟里里外外的行頭都過了一遍,還有他當下的狀態,列了一個購清單。
藺雨落給打電話問能不能來家住,因為要自己出去玩,顧峻川不高興,倆人吵了一架。
「因為你不帶他?」
「我才不帶他。」
「那你來,咱倆睡一起。」
「行。」
李斯琳爬起來換床單被罩,折騰一通給藺雨落打電話,顧峻川接的,對說:「我老婆不去你家。」
「你怕是在囚/你老婆吧?」
「關你屁事。」電話那頭啪一聲,應該是顧峻川挨了打,李斯琳笑了,掛斷電話。
大概知道兩個人剛剛發生了什麼,顧峻川一定對藺雨落施展了男魅力,倆人床頭吵架床尾和了。這種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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