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博的這天,李斯琳見識到了所謂的「顱高/」。藺雨舟看著那些東西兩眼冒,竟不輸拉著他的手放進自己襟時他那一瞬間的覺。他對每一個展品都很了解,李斯琳只是開口問了一句「這玩意兒有什麼用」,他竟然就開始滔滔不絕給做了全場的嚮導。在他開始講解的第五分鐘,陸續有人跟在他們後,老人和孩子居多,大家都把他當做了方的講解員。還有人說:這個講解員厲害啊,天文地理歷史政治,無所不通。
藺雨舟很忘我,徜徉在他熱的海洋里。李斯琳看著他也覺得很快樂,因為快樂和滿足是會被傳染的。只是那一撮人跟在後,讓有點苦惱。原本可以拉著他的手聽完全程講解,現在好了,不能跟「博館講解員」手。
野馬戰鬥機的真機陳列太過震撼,藺雨舟講著講著就有國懷,眼睛都了。孩子們接了一堂超級好的國主義教育課,圍著藺雨舟讓他簽名。
藺雨舟很慚愧,直言自己只是一個軍事好者,但拗不過他們,還是簽了字。李斯琳揪住一個要跑的小孩子的書包,對他說:簽名你藏好,不定哪一天,你看新聞,名字就對上了。五年、十年,你耐心等等。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話,大概是因為藺雨舟是見過最純粹的人。他是一定會在這條科研之路上走下去的,李斯琳有信心能看到他為高尖領域的代表人。
藺雨舟在一邊拉服,希謙虛一點。李斯琳就哼一聲:咱倆總得有一個人不謙虛。我反正不指你。
「咱倆」這個詞用得好,一下就灌進藺雨舟心裡,他看了半晌,眼睛一彎,笑了。笑過了還覺得不夠,就用力李斯琳頭髮,用他平常不太有的口吻說:「怎麼回事?我怎麼這麼想你。」
李斯琳就把臉湊過去:「來,你,注意一下力度,畢竟我靠臉吃飯的。」
藺雨舟真就狠狠一下。
他不太習慣在公共場合親,兩個人的僅止於此。但李斯琳帶給藺雨舟的快樂,又不是僅止於此。再上地鐵的時候,兩個人站在車廂角落裡,牆角站著,他的子將罩在裡面。李斯琳玩他格子襯衫的紐扣,手指又起他T恤下擺,將指尖送進去搔他皮。藺雨舟害拍手,就笑。
「多大人了,這麼稚。」藺雨舟說。
「比你大。」李斯琳還。
「你確定你的行為比我大嗎?」
「份證比你大。」
「了不起。」
藺雨舟初嘗了約會的快樂,又擔心李斯琳不快樂,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在軍博的時候話太多,也不知李斯琳會不會嫌他聒噪。又或者李斯琳的興趣本不在這,所以對來說這半天會不會很難熬。
李斯琳搖頭否定:「非常開心。」
「你也喜歡?」
「還行。我去過差不多十二個國家的博館。」李斯琳對博館不像藺雨舟那麼腦熱,但也覺得是有趣的。去過那麼多博館,這一天留給的印象最深。因為有最稱職的「講解員」藺雨舟。當看到藺雨舟看到野馬戰鬥機時眼裡的淚花,就在嘆:哇,人類的高尚。
何韻有一次說藺雨舟是個窮小子,李斯琳非常不開心,反問何韻怎麼就算有錢了?你嫁給李潤凱的時候李潤凱有什麼?藺雨舟,是國家的棟樑之才,窮怎麼了?總要有人搞研究吧,總不能都跟那個大傻帽周楊一樣半路轉道騙投資人錢去吧?這個時候就把周楊拉出來遛了。反正那個周楊天天怪氣,小肚腸,看著非常討厭。李斯琳不允許任何人質疑藺雨舟的選擇。從前是,現在也是。覺得總該有人要去走一條孤獨的路,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藺雨舟呢?
何韻發現說藺雨舟一句,李斯琳有十句等著。其實不討厭藺雨舟,甚至打心眼兒里喜歡,但有時又會忍不住犯壞,李斯琳因為藺雨舟跟急頭白臉的時候好玩的。要知道這個兒從小就樂觀懂事,要看跟長輩頂,那也是很罕見的。
「藺雨舟,下次你來安排我們的約會。」地鐵哐當哐當的,李斯琳抱著他腰,借他的力懶。路人眼中的他們不太像一路人,藺雨舟自己不覺得。地鐵在地下隧道行駛的時候,他在玻璃窗里映出的諸多影子裡找到他們疊的手臂,就先行在心裡蓋棺定論:這就是在談。今天不管誰來,都無法否認,我和李斯琳,就是在。
的人,總只要盼夜晚的降臨。在安靜的沒有人的房間裡,黏膩、,和令人窒息的擁抱。
藺雨舟就在盼夜晚。
當他們走出地鐵站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川流不息的人群推著他們向前走。藺雨舟在快被衝散的時候握住了李斯琳的手:「趕上下班晚高峰了。」
「哦對。」
李斯琳回握他的手,跟著他避開人流向家走。在小區對面,每天都惦記著抓兒小辮子的何韻夥同了前夫李潤凱,一起站在那。兩個人沒講話,但眼睛都死盯著馬路對面。
李斯琳和藺雨舟牽著手走出來的時候,何韻拍了個掌:「我就說這倆小兔崽子有貓膩,琳琳死活不承認。這下我看你還怎麼說!」言罷掏出手機來,記錄李斯琳和藺雨舟親的「罪證」。
「你這就是屬於泄私憤了。」李潤凱搖著扇子:「你把我找出來就為了看琳琳跟誰牽手?這麼說吧,這倆牽手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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