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開。我們想開自己買。」李斯琳想都沒想就想。

「誰跟你是你們？不是，我和高沛文錯過什麼了？你跟藺雨舟怎麼你們了？」蘇景秋在一邊打岔，李斯琳和藺雨舟就被架到火上烤，兩個人都臉紅，藺雨舟猶甚，要鑽到地底了。

高沛文也在一邊逗趣：「我們，我們，談或者一家人才說我們。我們是共同。你倆共同了？了？」

「對啊，了？」

「對，了，今天吃這頓，就是為了慶祝這個。」顧峻川在桌子下踢藺雨舟一腳，小舅子木頭腦袋，別人推波助瀾一把。那李斯琳此時有口難辯，不說話就是應承了，就這件事，磨泡都得給它搞定嘍。

這一頓飯就圍繞著李斯琳和藺雨舟的「□□」，這個祝福那個祝福，還幫他們規劃展未來。都是人，你一句我一句，就連清醒的李斯琳都覺得喝了上頭酒，在席間承認了藺雨舟的地位：對，談了。

旁人換一個眼神，這事就算一半了。朋友麼，多懂彼此，誰在猶豫、誰在害怕、誰在胡思想都知道，說話都奔著解心結去。哪怕心結不解，這位置得給藺雨舟占住了，讓李斯琳的二十萬大哥、開公司的相親對象、16歲的心男孩都先靠邊站，砸再多錢，也不是正牌男友。

蘇景秋喝了一杯紅酒就把酒杯一扣，不喝了。顧峻川笑他懼，他說真不是。那司明明長著狗鼻子，湊到脖子那一聞，就知道他喝什麼酒喝了多。

「然後呢？」

「然後呢？喝多了就不理人。」

「那多好，你不是一直說看見司明明就心梗嗎？」

「不理人的時候，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朋友，還都是男的，也出去喝酒…」

大家齊齊笑出聲，沒有人曾想到過酒吧老闆蘇景秋不能隨便喝酒，一大紋進家門就是忠犬。

「回頭跟司明明學學怎麼訓狗。」高沛文也不怕蘇景秋生氣，開了句玩笑。蘇景秋呢，嘆口氣：「說實話，就是離婚本太高了，不然我早離了。」

李斯琳拿出手機對著他拍：「再說一遍！」

「你說話就說話，錄像是什麼狗東西。」

大家又笑，小小藺看到大家笑，也在那湊熱鬧，眼睛彎彎的，也笑。笑了，大家就笑更大聲。總之就是一群好朋友吃了一頓開心飯。

散場以後藺雨舟和李斯琳站在餐廳門口目送他們走，藺雨舟小心翼翼去扯李斯琳手，並沒閃躲。又不傻，今天究竟為什麼有這個局，看出來了。顧峻川嫌小舅子搞不定孩，拉了救兵來，大家講話往一起拱，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別想睡完了拍拍屁走人。藺雨舟是他們所有人的弟弟，是他們所有人的朋友，大家沒有壞心眼，就是想把他倆往一起趕。

李斯琳覺得「」這道方程式，因為代的值不一樣，導致運算結果一直在變。原本想給彼此時間，他們都多看看、多想想，再做決定的時候就會更加慎重。倘若是對別人，開始就開始，反正是讓人愉快的事。但也因為長久的單而生疏了技巧，又因為那人是藺雨舟，所以舉足不前。

總怕行囊太多，該丟下的時候兩個人都不知要丟哪一件，但事逐漸失控，顯然丟下哪一件都要割一樣了。

走進家門後藺雨舟扯住李斯琳。

他不知自己哪裡來的蠻力，又或者這幾天的種種心，、心疼、嫉妒、焦慮，總之這些催化出一個完全陌生的他來。他將李斯琳扯進懷裡，在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吻住。

小小藺在的時候，他們親吻不敢有任何聲音，偶爾有一兩次齒粘連出聲響，他們都如驚弓之鳥。而這一次，在相遇之時，藺雨舟就輕嘆一聲，他的手臂橫在後，猛然用力，就撞上了他。

要閃躲，他追上去，隔著那一層薄薄的子，重重抵上去。

李斯琳的手按在門板上，在親吻間歇喚他：「藺雨舟，冷靜。」

「我就是太冷靜了，所以你總以為我的是虛空的。我是人，不是天上的雲，也不是空中樓閣，我會嫉妒，也會。」

又重重碾上去，料有，一直進去，到很深的地方。

第29章 浪（九）

李斯琳意識到這是一場仗。

藺雨舟不似平常模樣，依稀是被急了，牙齒放在肩頭，都比從前用力。

李斯琳拍打他肩膀，但毫無用。於是在幽中注視他：「不是天上的雲也不是空中樓閣，那是什麼。」

「是實實在在，我對你好，你看得到；我這個人就在這，你得到。」藺雨舟拉住的手，緩慢猶豫，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終於讓將上去。

堅，炙熱。

額頭相抵，藺雨舟就出了汗：「李斯琳我沒有那麼多心思，我的頭腦在這些事上不管用，黑就是黑白就白。你今天在席間承認我們在談，不管是玩笑話還是什麼話，我都當真了。你不能收回。」

「我收回你要怎麼樣？」

藺雨舟能怎麼樣，心裡難過自己消化，睜眼過一個夜晚，白天裝作沒事人一樣。不過是這樣，他沒想過放棄，沒想過轉就走。他的眼睛滿腹心事，看向的時候似是在求饒：李斯琳你比我厲害，在你我那麼久的時間裡我不為所，但你仍舊是你。我們重逢不足百日，我在追逐你的過程中，我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