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聽後覺得這樣也好：「這兩次陳師傅幫忙帶了不豆子下來，都是張大哥墊錢收的。你們哪天回去，我把錢給你們，順便替我把買豆子的錢結給張大哥。」

林長有他們來東市後，張秀清娘家幫忙收了不大白豆，紅豆還有花生、綠豆，上次帶去的錢已經用完。

趙小慧擔心的說：「爸，我們都在東市，下半年撒油菜、栽油菜咋辦？生意耽擱了多劃不來啊，一天賺的都夠我們買糧食吃了。」

林長有聽後看了幾人一眼，毫不遲疑的說：「請得到人就請人，請不到就關門回去栽。好好的田地荒在那不種，要遭天譴的。」

他頓了一下，語重心長的說，「我曉得你們都是好的，都想著多賺點錢，但你們也要想想大荒那些年，就算你手裡著再多的錢，你也買不到糧食吃。」

吳淑芬也點頭：「你爸說的對！想想你們小的時候，家裡沒糧食吃，老大、老二半夜得喚，只能起來喝水。」

「後來，為了多收點糧食讓你們吃飽，我和你爸花了多功夫才開了那些自留地出來，慢慢養田。」

林蘭聽後想起二三十年後，山里那些長滿了比人還高的野草，那一塊塊荒廢的田地，正是他們這代人辛辛苦苦開荒開出來的。

林國梁和林國棟聽後也想起了小時候挨的景，點點頭道：「爸媽，你們放心，到時候請不到人，我們就關門回去種。」

林蘭點點頭：「我覺得料子的，穿著肯定舒服。」

李向把包袱從夾背里提出來，好奇的看了一下：「小蘭，這是誰穿的？這麼小的一件咋穿啊？」

林蘭：「小小的一個，等會兒媽媽上樓把你的小服，找出來給你看看。」

林蘭笑著搖頭：「那可不一定，萬一他都挑著我倆的短長呢！」

李向好笑的在他頭上了一把：「小東西，你問你媽，你那會兒是不是一樣小。」

拿起一塊細棉布覺得著的，可真舒服。想著要是再生一個妹妹，現在家裡也有錢了，小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多好看啊！

想起給小豆子做的服，還是找人換的布票，布料比這個就差遠了。

姚秀雲提了一籃紫瑩瑩的果粒碩大的巨峰葡萄出來，遞給李向提著：「林蘭，這是小王家種的，我請他幫忙弄幾顆回來，你家種麼？」

「瞎說，向才不是那種小肚腸的。」吳淑芬瞪了一眼，看著林蘭說道，「娃子不講究這些。再說又不是大紅大紫的，你看看棗紅底碎花的，紫紅碎花男都可以穿，看著還喜慶。」

「嗯！」小豆子看著林蘭，「我去找丹丹哥耍一會兒好麼？」

林蘭一家在飯館裡吃了晚飯，才慢慢悠悠的騎著自行車回了家。

小豆子拉著林蘭：「媽媽，真的啊？我真的這麼小啊？」

吳淑芬不滿的瞪了一眼：「你今天咋了，老和我頂著說。」

林蘭笑著點頭：「我也覺得好看。豆子有一套棗紅碎花的燈芯絨服，穿在上像年畫娃娃一樣好看。」

「去吧！」

林蘭看後想起搬家的時候在箱櫃裡見過這樣的一：「背條可以不買的，豆子用過的那還在。」

林蘭拿起一件紅底小碎花的，覺得的小小的，看著好像還沒李向的手掌大。扣子的地方用了帶子替代，線也在外面，領子是和尚領，看著比以前請人給妹妹做的還好。

「這還差不多，像豆子的話，不管男都好看。」吳淑芬說著拿出一塊一丈二尺長的藍棉布，「這塊是做背條的，等我把邊鎖上，兩頭上紅布就好了。」

小豆子驚訝的看著李向：「向叔，你咋這麼小？」

「呸呸呸！百事不忌、大吉大利！」吳淑芬說完，嗔怪的拍了一下，「都兩個娃的媽了，說話還口無遮攔。」

吳淑芬見線，解釋道：「你忘啦！這是給剛生下來的小孩子穿的，針線一定要在外面，剛生下來的娃皮***在裡面穿著不舒服。」

林蘭把服一件一件從裡面拿出來：「你看，這些都是媽給寶寶做的。這兩件舊的是小軍他們小時候穿過的，我媽說小孩子穿點舊服好。」

「現在又不準生多的，你用了給國柱家用。」吳淑芬笑道。

吳淑芬拿出一塊棗紅的碎花細棉布：「這塊布我打算做兩件小棉，一件薄薄的絮一層棉花，一件絮厚一點，剛冬穿薄的，冬就穿厚的。」

趙小慧看後小聲說：「媽，你咋都買的紅底的布料，像姑娘穿的。妹夫看了該不高興了。」

趙小慧和張秀清也只得點頭。

趙小慧拍拍：「媽，到時候國柱的丈母娘曉得準備。」

林蘭看著訕笑：「我就說說，我不得他和豆子一樣好看。」

老李看後笑道：「向小時候還穿過百家呢！老人覺得小娃吃百家飯穿百家，可以健健康康的、免除病災。」

「嘿嘿！」趙小慧訕笑，「……」

說著又翻了一塊出來，「還有這塊深紅的，我特意選來做包被的，還有這塊紫紅的……」

「哦！原來還有這麼多講究。」李向把服裝回包袱里，「我們給定邦，東子送糍粑，順便約他們去河邊野炊。」

張秀清點點頭：「向和小蘭的模樣好，孩子生下來肯定也好看。」

老李看了一眼，比劃了一下：「你生下來的時候就這麼大點！」

林蘭點點頭，跟著他一起去了老太太家和徐東家，約好後天去野炊。

吳淑芬見他們商量好了，進屋把給孩子做的服拿了出來，解開包裹對林蘭說道：「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林蘭連連點頭：「好啊！看著就流口水！」

姚秀雲見不停咽口水「噗哧」笑出了聲：「快回去洗了吃。吃著喜歡的話，過了中秋節讓小王給我們帶一筐下來。」

「好嘞！」林蘭和李向回到家，把葡萄洗了兩串出來，一個人就吃了一串。

小王家的巨峰葡萄，果多，味道甜甜酸酸的還有淡淡的草莓味，味道的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