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低估了傅世子的堅毅,也高估了自己的鐵石心腸。
殿下以為他能夠像從前那樣,用強的手段迫使傅世子臣服,卻沒想到把人越推越遠。
裴璟了手,側頭問:“東西送過去了麼?”
趙清躬應諾。
裴璟站起,往寢殿方向去。
還沒進門,就聽見傅歸荑冷言道:“拿出去,我不穿。”
素霖怎麼勸都沒用。
裴璟繞過屏風便看見素霖手里拿著件鵝黃的襦,傅歸荑一臉薄怒地坐在床榻上。
他揮了揮手,素霖會意,將東西放下后行禮離開。
裴璟走到傅歸荑后,淡淡道:“你現在越來越大膽了,連我的命令都敢違抗?”
傅歸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神更是紋不:“比這更大膽的事我都做了,太子殿下也未曾懲罰我半分,只是小小的違抗您的命令,又算得了什麼?”
裴璟被氣笑了,“怎麼,還學會恃寵而驕了?“
傅歸荑冷笑了聲,沒說話。
裴璟也不惱,彎腰拾起抖落在前,“是你自己換,還是我幫你?”
傅歸荑口起伏,大力奪過他手里的東西,沒好氣道:“轉過去!”
知道自己的負隅頑抗沒有任何意義,除非真的決心去死,否則他有一萬種方法讓就范。
裴璟本想說你上哪里我沒看過,但還是依言轉過。
窸窣的聲音從背后響起,裴璟站了好半天,都沒聽見傅歸荑說穿好的聲音,他等得有點不耐煩,出聲問。
后面的聲音有一瞬間停頓,接著傅歸荑有些局促地抱怨:“你們南陵子的服也太奇怪了……”
裴璟哂笑一聲,擅自回頭。
傅歸荑立刻捂住口,神張:“你怎麼、你怎麼……回頭了,不許看。”
裴璟這次沒配合,而是慢慢踱步過去,傅歸荑害怕地往后退。
地方就那麼點大,三兩步的距離裴璟便走到前。
“穿錯了,要先穿上,再穿子。”裴璟將轉過去,手指靈活地替三兩下穿好了上襦,然后是紗,在這個過程中他什麼多余的事也沒做。
然而糙的指腹無可避免地會偶爾到的皮,得忍不住了子。
“我看看。”裴璟把傅歸荑轉過來,上下打量著。
傅歸荑上穿的子是他親自選的,鵝黃的抹襦,上面的短襦是月白的天蠶紗,輕薄卻不,可出來的那片卻比服更白。下的長用一銀線繡淺青細帶綁著,腰肢纖細,落下來的細帶幾乎要到地面上。
窗中的清風進一,和帶飄了起來,這一襯得傅歸荑翩若驚鴻,靈秀清麗。
唯獨不相稱的是高高束起的發冠,裴璟自然而然地抬手拔了玉簪,頓時,傅歸荑烏黑濃的青如潑墨般落了下來。
裴璟長臂攬住的腰,將帶到旁邊的銅鏡前,聲音有些啞:“看看,你穿這個很合適。”
傅歸荑低下頭,眼睛一直盯著腳下。
下頜忽然被兩指抬起,猝不及防地看到鏡子里的自己。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裴璟站在后,下抵在的右肩上,與一同看向鏡子里的人。
傅歸荑按照他的意思掃了兩眼,“你看夠了嗎?看夠我要下來了。”
裴璟低笑了聲:“我來幫你。”
他的手指又靈活地替解開細帶,長刷地一下落了地。
傅歸荑后背在冰冷的銅鏡上,冷得在夏日也打了個寒戰,頸窩卻被滾燙的鼻息灼燒著。
銅鏡和裴璟寬厚的膛將錮在一寸之地,彈不得。
他的上的耳畔,與耳鬢廝磨的同時不忘下命令:“以后每天我都要看見你穿這個樣子。“
傅歸荑抑住音,道:“難道我連穿什麼服的自由都沒有。”
“自由?”裴璟的作停頓了一下:“你有,出聲或者不的自由。”
話音剛落,他用上了幾分力道,傅歸荑冷不防喊了聲短促的急音,聽見裴璟低笑了聲。
再往后,十指死死地扣住掌心,咬得幾乎破了皮也不肯再發出一點響。
兩個人像在打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戰場從銅鏡前到椅子上,再從床榻到浴池,直到最后傅歸荑也再沒有發出過令人遐想的聲音。
裴璟為清洗干凈,把抱回整理過的榻上,喂吃下藥和酒。
他坐在床前,手弄著傅歸荑微的頭發,漆黑如墨的眼眸目卻浮著點點的水,一點沒有方才的兇狠蠻橫。
裴璟說道做到,往后十余日,傅歸荑要麼穿他準備好的裝,要麼就只能穿一中在被子里。
他還送來了一箱又一箱的珠釵步搖,項鏈玉鐲,陣仗弄得很大,外面都傳言太子屋里有了個寵的人,有不怕死的還向院子里的宮婢太監們打聽。
他們沒有一個人敢一點口風,都閉得嚴嚴實實。然而他們也沒有一個人否認,這更加坐實了傳言。
除此之外,還有個最炸的消息便是鎮南王世子傅歸宜得了急病,連夜送回京城求醫,不許任何人探視。
不人紛紛猜測他是被迫生的病,原因是那日的箭比賽傅世子讓太子殿下面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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