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幾乎刻進了他們的靈魂。

最終，蒙穆退到一遮蔽后面，并威脅裴璟若是敢輕舉妄，他就殺了裴瑜和裴芙。

蒙穆獅子大開口：“只要南陵太子你愿意以蒼云九州為界，割讓以北的所有領土，我就把這兩個人放了。”

裴瑜為了保命，告訴蒙穆他對于裴璟的重要，只要用他威脅裴璟，裴璟會答應任何條件。

裴璟冷眼看著無打采，備折磨的裴瑜還有滿臉淚水，哭哭啼啼的裴芙，心里沒有一點覺。

“傅歸宜在哪里？”裴璟懶得理蒙穆的白日夢話，冷聲道：“把他出來，我可以留你全尸。”

蒙穆哈哈大笑：“阿宜他回蒼云九州搬救兵了，我們已經達聯盟，你敢殺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裴璟才不信他的鬼話，直接朝蒙穆了一箭，在他的腳下。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在哪？”

蒙穆著氣：“你不信，他已經跟裴芙，你的好妹妹有了夫妻之實，說不定現在已經懷了阿宜的孩子，你覺得他會放過害死他妻兒的仇人麼？”

夫妻之實。

裴璟與秦平歸不聲換了一個眼神，眼眸中的張微微放松。

傅歸荑不在這里，更沒有暴份。

否則蒙穆不會說出裴芙懷了傅歸荑孩子。

一定是自己逃走了，或者躲在哪個地方。

裴璟心里有了底，知道傅歸荑不在蒙穆手里，不再束手束腳，抬手準備讓人放箭。

他不要抓活口，他要這里所有人的命。

裴瑜被疼痛折磨著，看見裴璟的手勢立即知道他這是準備直接全滅，求生的迫使他發出凄厲的喊聲。

“太子哥哥，我是裴瑜，求求你救救我。”

裴璟的手頓了一下，眉輕擰。

裴瑜痛哭流涕：“太子哥哥，我是南陵皇子，我母妃對你有恩，你不能這麼對我……”

裴璟雙眸微沉，泛著寒涼：“你還好意思自稱南陵皇子，若不是你好大喜功，貪生怕死，怎麼會給北蠻人安人手混進治水隊伍里。”

他已經查出來是裴瑜利用自己的皇子份，幫助北蠻人拿到南陵戶籍，才有后面拱橋刺殺的突發事變。

“我也是沒有辦法，都是裴芙的錯……”裴瑜像找到了什麼借口，瘋狂指責裴芙：“是，是鬼迷心竅，我只是……不懂事。“

他出自己被削掉五指的手，下意識道：“我的手被傅歸宜砍這樣了，太子哥哥，你要為我報仇，殺了他，殺了蒙穆。”

裴璟忍無可忍，怒喝道：“閉！”

蒙穆見裴璟對裴瑜果然手下留，勒令屬下用刀架在裴瑜的脖子上，再次出聲威脅裴璟割地換人。

裴璟嗤笑一聲：“莫說你今日抓的是個沒用的廢 ，就算你今日抓的是孤，南陵也決不可能割讓一寸土地給任何人。”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陡然下沉，他握住連弩的手猛地抬起，砰砰砰連十余發，將裴瑜親手刺猬。

只有他殺了裴瑜，其他人才不會投鼠忌。

這一次，他決不允許任何一個北蠻反賊從他手里逃走。

“給孤！”

漫天的箭羽從四面八法沖向蒙穆等人，兵打擊聲，痛苦嘶聲，還有人的哭聲。

有人想不顧一切沖過來與裴璟等人同歸于盡，還沒走到他們跟前，被秦平歸中咽，應聲倒地。

第二次戰斗結束得猝不及防。

裴璟命令人去打掃戰場，還活著的帶走，死了的就地掩埋。

他匆匆走到河邊，這里找到個被打暈的人。他被人故意用枯葉枯枝藏起來，又放到影，一時間沒人發現他。

裴璟審完，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心緒起落過大，他驟然兩眼一黑，形微晃，秦平歸及時扶住他。

秦平歸調侃道：“瞧你剛才那副自信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已經篤定逃走了。”

裴璟假咳一聲，掩蓋住慌，淡淡道：“猜測是一回事，證實是另一回事。”

秦平歸笑他，“原來你方才一直是在強撐。”

裴璟怒斥：“你放肆。”

秦平歸才不怕他，他慢慢踱步到水邊，判斷河流的深淺和流況。

“喂，真的會水嗎？”秦平歸問出縈繞在心里的疑。

裴璟瞟了他一眼，“當然會，而且技還不錯。”

裴璟此時無比慶幸地著傅歸荑學會鳧水，更慶幸那套防學得不錯。

這兩樣但凡有一樣出錯，今日都無法逃出生天。

秦平歸沒什麼緒地哦了一聲，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怎麼會鳧水？

他又為什麼覺得不會？

裴璟安排好剩下的事，馬不停蹄去找傅歸荑。

他和秦平歸沿著河一路往下追蹤，到一個岔路后分頭行。

秦平歸去往黎縣，裴璟去魏縣找。

兩人約定，找到人后以煙花作為信號彈。

*

傅歸荑沿河順流而下，水勢很急，很快離開了蒙穆的勢力范圍。

夜黑風高，避無可避地撞到水里暗礁，疼得忍不住齜牙咧，一不小心鼻腔和口腔灌滿了水。

溺水窒息再次包圍，黑沉沉的天和徹骨的河水，無法被人聽到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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