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歸宜被懟得說不出話,匆忙把人帶出去。
“在下張昭,傅小姐妝安。”張昭長相普通,他也不像其他人,一上來把夸得天花墜,言語和眼神都十分克制。
傅歸荑心里的排斥瞬間了一大半,尤其是在聽見他們今天不是去人扎堆的地方時更是松了口氣。
張昭帶去若依河釣魚。
釣魚是一項安靜的活,張昭給講明要點后自顧自地在旁邊甩桿,他保持在一個既能夠隨時看護,又不讓到不適的距離。
傅歸荑今天過得很舒服,唯一不舒服的便是一條魚都沒釣上來,而張昭釣得盆滿缽滿。
回府時,張昭與約定,若是天氣好,再來找釣魚。
傅歸荑破天荒地答應了。
往后一個月,逢本朝休沐日,若不下雨,張昭總會來找傅歸荑。
他的言語和作都彬彬有禮,絕不逾矩,甚至在刻意保持距離。
傅歸宜知道后又高興又生氣。
高興的是妹妹總算換了個新好。
生氣的是并不是有野男人要拐跑他妹妹,而是這個主意是裴璟給他出的。
傅歸宜和裴璟站在對岸的灌木叢里,看著對面一男一毫無流地垂釣。
張昭跟個木頭似的,傅歸荑釣了半天沒釣上來也不會去安一下,反而自己一桿接著一桿地往上拉。
“喂,我怎麼覺得,張昭好像沒有想當鎮南王府乘龍快婿的意思?”
傅歸宜斜眼看了看旁邊氣定神閑的人,他看見一個男人和傅歸荑單獨出來也沒什麼緒起伏,更沒有從中阻撓,這本就不正常。
“他不敢。”裴璟大大方方地承認。
“不會這個人是你安排的吧?”傅歸宜瞬間相同所有關節,怎麼他剛想找一個會釣魚,家世又好,沒有不良嗜好,又沒有妾室通房的適齡才俊,這個張昭立馬冒了出來。
“總比你瞎折騰好。”裴璟冷冷看了眼傅歸宜,他居然想給傅歸荑找個人嫁出去用來牽絆,真當自己是死人嗎?
“果然是你安排的。”傅歸宜氣惱道:“你不是說不再打擾的生活嗎?怎麼能出爾反爾?”
裴璟對他的憤怒視而不見,“我說的是不打擾的生活,不是看嫁給其他人卻什麼都不做。”
若真的讓傅歸荑另嫁他人,裴璟覺得自己也太無用了。
“你怎麼還沒死心……”傅歸宜低聲音吼道:“已經放下過去,你就不能放過嗎?”
裴璟的目過蘆葦隙,落在傅歸荑上,輕聲道:“只要我還活著,怎麼可能對死心。”
“你放心,只要不愿意,我不會再做任何一件事。”裴璟道:“我會等,等愿意重新面對我。”
傅歸宜:“若是一直不肯,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別忘記,你是一國之君,不可能沒有后嗣。”
孝期三年,三年過后,裴璟不可能還拖著不大婚。
“南陵需要的不是裴璟的子嗣,要的是能將現行制度按部就班執行下去的君主。我會從宗室里挑合適的人,若是沒有,從慈局里面挑幾個培養也不是不行。”
傅歸宜沒想到裴璟居然會有這樣驚世駭俗的想法。
“怎麼,你好像很驚訝?”裴璟睨了眼明顯被震驚的人,“我會在死前安排好一切,若坐上那個位置的是個昏庸無能的人,自然有方法將他拉下來。南陵如今的制度是我一手建立,至在百年我絕不容許有人搖。”
傅歸宜冷哼一聲:“我才懶得管誰當皇帝,不影響蒼云九州便是。”
話音一轉,“如果到死都不愿意呢?”
裴璟沉聲道:“那就等死了,我再搶人。”不等傅歸宜開口罵人,他輕嘆一聲:“活著的時間都給你們,死后的時間,總該屬于我了罷。”
他自嘲一笑:“反正到時候也說不出‘不愿意’三個字,我默認同意了。”
落日打在裴璟側臉上,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對岸的綠子,一貫冷峻的面容因眸中的深變得和。
傅歸宜也不得不承認,裴璟對傅歸荑的無人能及。
傅歸荑今日還是未能釣上一尾魚,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只貍奴,不然為什麼魚兒見了都要繞道走。
釣了這麼多次都沒有收獲,饒是一向無無求的也被激發出了好勝心。
不等張昭找,傅歸荑自己帶著釣竿天天去若依河垂釣。
在看不見的地方,裴璟一直默默陪著,注意的一舉一。
他知道怕水,哪怕傅歸荑的鳧水是他親自教的,他也依舊不放心。
鎮南王府旁邊的小院儼然了他理政事的第二個地方。
裴璟除了必要親自出席的場合,大部分時間都留在蒼云九州,饒是如此,這一年他也來來回回在路上奔波了近十次。
“今天的魚也太好上鉤了。”
“是啊,覺若依河里的魚忽然變多了起來。”
傅歸荑附近也有不和一樣釣魚的人,只見他們剛放下桿,沒多久便拉上一條手臂細的魚。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幾乎每個人都魚簍都裝滿了。
傅歸荑看著自己毫無靜的魚竿,沮喪極了,氣得差點折斷桿子。
明明都看見浮標附近有漣漪翻涌,怎麼就是不咬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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