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K“在商務部很開心嗎？”蘇庭嶼沉聲問。

    虞舟沒回答。

    並非拿喬，而是認真考慮開心的定義。

    單說工作，除了書麵容，也經常能出外勤，會議也是頭腦風暴，很有趣。

    但和總裁辦比起來，沒有那麽開心。

    前幾天，看不到人，忙著追回款，好像也能忍。

    見了麵，虞舟滿心滿眼都是蘇庭嶼，不留神就想靠上去。

    真是很努力，指甲掐著掌心，費好大的勁才忍住沒說出格的話。

    特別想向蘇庭嶼邀功：

    想說許總的回款是自己追回的；

    想說蔡總監一開始不待見，但後來和氣多了；

    想說海靈姐願意好好教了……

    以前有什麽事，都會分給蘇庭嶼，也不管他會不會覺得稚，反正都要說一遍。

    現在……

    虞舟眼瞄了一下，隻敢把視線挪到領帶結上，連下都不敢瞧。

    蘇庭嶼耐心告罄。

    電梯門開。

    他將人一把推進去，懟到邊角，居高臨下。

    “回答我。”

    虞舟遲疑著：“……開心的。”

    “什麽？”

    蘇庭嶼微微俯，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盡可能短，近到能彼此的呼吸。

    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虞舟不喜歡用香水，洗護產品帶了天然油味道，聞起來，總是很勾人。

    是近兩年才有的狀態。

    褪.去青，逐漸養出嫵的人味。

    蘇庭嶼後悔了。

    他不該把人調去商務部，還給機會攢錢離開。

    是虞舟夜不歸宿，自己氣急，做出錯誤決定。

    一個星期，足夠時間撥反正。

    他遞了臺階，隻要虞舟表現出一點對商務部的抱怨，他就“大度”地讓人回來。

    結果，說很開心？

    哪裏開心了？

    怎麽就開心了？

    難道沒有一點點地想他？

    蘇庭嶼的委屈來勢洶洶，自己都沒能好好消化，滿腦子都是居然覺得離開我很開心？

    “你再說一遍。”他不相信。

    虞舟盯著腳尖，默不作聲。

    蘇庭嶼一把掐住的下，不由分說地親了上去，到虞舟的掙紮，騰出手圈住的腰，將整個人都摟在懷裏。

    是的，親吻是甜的。

    和以前一樣，可懷裏的人……卻是很不聽話。

    “收拾東西，回總裁辦。我明天出差，一起去。”

    蘇庭嶼咬住虞舟的，捧住的臉，不想聽見說不，也不想看見搖頭。

    此話一出，虞舟不樂意了。

    力掙紮，疼得抖，手胡地把蘇庭嶼往外推，氣急敗壞地發出悶哼。

    蘇庭嶼還被逗樂了，按著虞舟的腦袋，要點頭同意。

    虞舟本來隻是心裏酸，並不打算哭的。

    沒想到蘇庭嶼居然出爾反爾，說好攢夠錢，就能讓自己走的，但剛剛完一筆回款，又要調回去。

    純粹耍人玩嗎？

    “唔，不要！”

    虞舟使出吃的力氣，用力踩了蘇庭嶼一腳，再踢向他的小肚，恨得牙。

    “不準親我！”

    “……”蘇庭嶼一瞬間，神可怖，沉沉地說，“虞舟，是不是我太慣著你了？”

    “你別換概念。”

    “那你到底別扭什麽？25歲開始叛逆，你不覺得晚了一點？”

    虞舟忍不下去，先前一點的惦念和不舍被這一句話擊得碎，不可抑製地低吼道：“你要結婚了！結婚了！到底要說幾遍！”

    “你不是我的了。”

    指甲最終進了裏，鑽心一樣的疼！

    蘇庭嶼角蔑笑，語氣涼涼：“什麽時候我你的了？你要的，不是錢嗎？難不，還是我這個人？”

    電梯仄。

    奚落的字眼，擲地有聲。

    虞舟覺得冷，不住打起寒，輕聲地重複一遍：“我會還錢的。”

    “……”蘇庭嶼皺眉，心裏有些不舒坦。

    他不會承認，自己的話有問題，隻覺得虞舟沉默太久，讓他猜不。

    叮——

    電梯門開，虞舟逃也似的就跑了。

    蘇庭嶼也有脾氣，沒去追，反而一個電話撥給了蔡軍：“最近商務部很閑？”

    蔡軍語塞，手裏正拿著回款報告，僵在半空，怎麽都不是。

    一個小時後。

    蔡軍喊海靈和虞舟開會，全程都著冷汗。

    海靈正在忙樊總的合同初稿，故意嗆聲：“老大，你見著鬼了？”

    “鬼什麽鬼？我看你是討債鬼！”蔡軍氣悶。

    海靈翻了個白眼，注意到虞舟緒低落，還特意哄：“鬧著玩呢！”

    “咳咳！”蔡軍著兩份文件，清了清嗓子，“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海靈皺眉：“好消息。”

    蔡軍咧：“樊總那頭的提定下來了，海靈個人拿總價的千分之三！小虞這次先不算。”

    略一算，能拿幾十萬！

    “壞消息就是虞舟拿不到錢？”海靈不滿。

    經過馬場那次，海靈和虞舟關係好了不。

    “是別的事。”蔡軍把意向扔到桌上，上頭寫著麟海貿易。

    海靈臉大變。

    “你說你這脾氣！”蔡軍冷哼一聲，又看向虞舟，“麟海的單子，蘇總指定你去跟。”

    “提夠高，這單要是能拿下來，下半年就躺平了。百來萬哦！”蔡軍大笑。

    海靈氣得直翻白眼：“老大，有你這麽忽悠人的嗎？麟海背後，是安易的未婚夫。和我們勢不兩立，能那麽好心？怕不是誠心欺負人的。”

    安易在馬場故意使壞的事，虞舟不讓海靈告訴總監，隻想大事化小。

    所以，蔡軍也不知道幾人之間的貓膩。

    他抬高音量吼道：“什麽你們我們？海靈，你和安易那點破芝麻爛穀子的小事，比得過幾千萬的生意？你以為蘇總那麽閑？”

    “提……”虞舟猶豫著問，“要能拿下來，能給我嗎？”

    蔡軍和海靈一愣，都有些尷尬。

    畢竟樊立洪的訂單，也是虞舟打了前戰，結果什麽好都沒撈到。

    剛才揣半天蘇庭嶼的用意，蔡軍估計他想變著法地給虞舟送錢！

    說是蘇庭嶼指定虞舟跟進，其實是蔡軍順水推舟。

    “能！”蔡軍狂打包票，“絕對能！”

    虞舟沒有多想，笑著說：“那我去對接！謝謝蔡總監。”

    一整天，虞舟都在看麟海的項目介紹。

    海靈坐在對麵的桌上，幾次抬頭言又止。

    “海靈姐，你想說什麽？”

    虞舟無奈，以為海靈是要勸離安易遠一點。

    沒想到，海靈扔了另一個重磅炸彈。

    “安易不是完全因為結婚走的。”海靈起，湊到虞舟麵前，小聲說，“當年，在年會上，喝醉了去蘇總房間休息，結果房間裏是麟海的老板。”

    虞舟驚掉了下。

    海靈繼續：“後來，將錯就錯，攀上了人。”

    “為什麽會去蘇總的房間？”

    虞舟的聲音都抖了。

    海靈無所謂的說：“安易本來就是蘇總的人，以前都是形影不離。不人猜，是不是蘇總把送給駱麟海的？”

    這是虞舟沒有想到的。

    蘇總的人，是什麽意思？

    在蘇庭嶼邊6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安易。

    要不是馬場傷後，被海靈提醒，都不知道有這人。

    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

    虞舟氣得心肝都疼了。

    早上被指甲破的掌心作痛，引得呼吸都不太舒服。

    “小虞，一會你跑趟郊區。蘇總要去給駱總慶生，說讓你幫拿蛋糕送去。”

    蔡軍走出辦公室，翻著手機看消息，提醒道：“蛋糕店和生日會的地址都發給你了哦。”

    “慶生？”海靈皺眉，若有所思地查看日曆，隨即破口大罵，“什麽駱總生日啊！明明就是安易的生日！”

    虞舟的臉也變得緋紅，是氣的。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提起背包就跑，生怕晚幾分鍾，眼淚就不知趣地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