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起眉頭。

算了算，霍司承的易期這幾天大概就要來了，他變得愈發敏粘人。

如果看霍小飽現在的樣子，大概沒人相信他的初生分化預測結果是alpha，但如果將霍司承和霍小飽放在一起，就能覺出來霍小飽從霍司承那裡傳來的alpha基因。

霍小飽耍無賴的樣子和霍司承如出一轍。

都很壞。

又很會裝可憐。

霍司承將他困在前，意抑到快要滿溢，可是眼尾還是垂著，像一隻被棄的狗。

鍾息抬眸看他。

兩個人對視許久，竟然是霍司承先敗下陣來，他把臉埋在鍾息的肩頭，悶聲說：“給我一個名分吧，息息。”

“什麼名分？”

“每天晚上哄你睡覺的名分。”

鍾息說：“不需要，我現在睡得很好，不過如果我哪天失眠了，會找你的。”

“畢竟你那天晚上表現得還不錯。”

第68章

為了慶祝鍾息第一次接採訪，俞可鈺特意做了芒果油蛋糕。

鍾息獨自坐在小木屋門口。

俞可鈺把蛋糕遞過去，說：“嘗嘗，小飽吃了很多。”

鍾息朝他笑。

俞可鈺坐到他邊，“你最近對待司承的態度讓我很驚訝。”

“你替他說話？”

“當然不是，我一直站在你這邊。”

鍾息嘗了一口蛋糕，著遠的星空，輕聲說：“我現在對他的態度不就是他以前對我的態度嗎？打一棒槌給個甜棗，讓他知道他可以，但又懸而未決，就像他那時候讓我等他，一等就是三年。”

鍾息向俞可鈺，忍不住傾訴：“他追我的那幾個月，你是看在眼裡的，有些說不出來的苦衷，大概只有你能懂我。”

“我明白。”

“他對我很好，也很我，只是……”鍾息低下頭，嘆了口氣：“有時候我覺得好不公平，當初他那樣闖進我的生活，除了你，沒人覺得他有問題，都說我勾引他，現在我只是逗了逗他，大家就覺得奇怪，覺得我不該這樣。”

“逗他這件事會讓你到開心嗎？”

“會啊，原來在里占據高位是這麼有意思的事，我突然理解那時候他為什麼會喜歡我了，就像逗小寵一樣。”

俞可鈺笑了笑，“所以你現在考慮好之後的事了嗎？還想和他復婚嗎？”

鍾息抿不語。

“小息，你們也許還缺一次開誠布公的通，現在他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你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這樣糾纏下去是沒有意義的。”

“如果為了孩子——”

俞可鈺止住鍾息的話，“小息，孩子不會缺父的，就算你們不在一起，以司承對孩子的，他也絕不會讓小飽委屈，所以，你現在只需要考慮你自己，你要問問你自己。”

鍾息怔怔地著遠的海面。

“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回到他邊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哪怕你不做總督府里的金雀，在外面打拼你的事業，但是只要他在任一天，你到的關注和討論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的採訪肯定會多到排不過來，那為什麼還要在一起呢？一定不是為了孩子，也不是因為他現在低聲下氣地求著你。”

俞可鈺對鍾息說：“一定、一定是因為，你清楚地知道你還他，不是夫妻多年的那種習以為常的親，是依然為他心。”

“是像你七年前那樣，上一秒哭著說要退學要遠離霍司承，下一秒他從人群簇擁中朝你走來，你還是會呆呆地著他，邁不步子。”

鍾息沉默了很久。

久到俞可鈺覺得夜風微涼，抬手按住領，忽然聽到鍾息開口。

“可是霍司承已經沒有七年前那種魅力了，他現在就是一個三十歲失意落魄的棄夫，你不覺得他都沒有以前帥了嗎？”

俞可鈺噗嗤一聲笑出來，鍾息說這話的氣表，竟然瞬間和七年前重合。

俞可鈺故意說：“這麼沒有魅力啊，那某人為什麼要一大早來通知阿煊到小木屋把那個三十歲棄夫接去吃早飯？”

鍾息臉一訕，道：“不關我的事。”

俞可鈺笑著拍了拍鍾息的肩膀。

“慢慢考慮，小息，有我陪著你呢。”

汐聲一陣高過一陣，月漸沉。

霍司承休了十天的假，島上的日子悠閒而好，時間過得飛快。

霍司承眼睜睜看著假期即將告罄，也沒有其他辦法，鍾息最近準備報考天文研究院，再加上電臺的事，每天忙得不亦樂乎。

他心裡著急，但也不想去打擾，

每天理完文副呈上來的急公務，他會去圖書館，鍾息在辦公室里工作，他就在辦公室外看書，陪伴著鍾息。

以前看不進的天文學書籍，現在竟然慢慢能看進去了。

和他一起看書的，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男孩子告訴他：應該從《小行星序列圖譜》開始看，然後看《星際指南》和《星朗特終極圖鑑》。男孩的眼神總是怯生生的，說話聲音很小，霍司承一開口他就下意識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