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張安通跟幾個男生在後面玩得正歡，生沒好意思。

　　樓昇單手拖著下正出神著，瞳孔了下，跟其對上視線。

　　生一噎，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轉回去，還是轉而來問樓昇。

　　尷尬地看著樓昇，想到對方平常冷淡的態度，心裡有點慫。

　　“問什麽？”樓昇先開了口。

　　生一怔，看了看他的臉。

　　樓昇的腮幫子被一顆糖頂著，顯得一張沒什麽表的臉都不大冷了，莫名比從前看上去好接近。

　　並且……一如既往地帥。樓昇的格只要稍微好上那麽一點點，異緣絕不會。

　　生輕輕咳了兩聲，把腦袋裡的念頭下去，將書推了過去。“就是這個反應……”

　　樓昇用了兩分鍾的時間講清楚。他話不多，連講題的時候也沒幾個多余的字，但思路很清晰。

　　【收到來自齊溪的謝意值，25點。】

　　出乎意料地多。017猜測，一部分原因是真實世界的緒值更高，另一部分，大概是因為反差。樓昇在班級裡的形象一直是不茍言笑，甚至是有點冷漠的。這樣的人主幫忙，往往會收到意想不到的緒價值。

　　齊溪看向樓昇的眼神中帶著點驚奇，說了聲“謝謝”才轉了回去。

　　017：【做得很好。】

　　“……”樓昇經他一誇，忽然尷尬得一陣臉熱。他有點不了017這一套。

　　要是017活在現實裡，一定是那種他會避之不及的類型。

　　他忍不住道：【017，你活著的時候，是小學老師吧？】

　　017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但還是如實回答：【不是。】

　　樓昇篤定：【初中老師。】

　　【我不是老師。】

　　【那你做什麽工作？】

　　017道：【我死亡的時候，大學沒有畢業，所以還沒有機會從事喜歡的行業。】

　　樓昇怔住。

　　大學沒畢業……那也就是說，比他大不了幾歲。

　　【不過，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

　　【當系統？】

　　【嗯。】

　　【謝意值部門的工作很有就……】談到工作，017有了點興趣，主多說了兩句。樓昇也沒打斷他。

　　當聽到017說起經歷過九十個世界的時候，樓昇不免怎舌。

　　【九十個世界，那是過了多久？】

　　【嗯……應該有幾千年了？不過虛擬世界的時間流速跟真實世界不同。】

　　樓昇：【哦。】那還是比他大多的。

　　樓昇不讓自己去想那個曾經是人類的017，不去想那個生命終止在二十歲的青年是什麽樣子的。否則，他連對017說話都會變得奇怪……

　　一顆糖含了小半節課，直到放學時，口腔都是一甜香。

　　晚上回到家，桌上放著一碗熱乎的米飯。會葷素搭配，裡頭還配了幾片綠油油的菜葉子。

　　樓昇：……

　　這家夥真會得寸進尺。

　　咬了咬牙，想把017出來說點什麽，終究是沒這麽做。

　　他拖拉著房間裡的塑料圓凳，在桌前坐下來，心複雜地抄起筷子。

　　代價究竟是什麽呢？樓昇思考著，吃完了他今年至今為止最豪華的一頓晚餐。

　　……

　　這晚，樓昇學到了很晚。他難得有神這麽好的時候，不想就此休息。

　　017默默看著這一幕，並未開口勸阻。

　　有拚勁是一件很好的事，他不想打擊樓昇的積極。如果日後樓昇長時間維持這樣的不良作息，他再干涉也不晚。

　　樓昇的晚飯此後幾乎被017包攬了。哪怕樓昇回家之前已在學校吃過東西，到家後始終有宵夜等他。

　　他有時候會覺得丟臉，尤其是當017平靜地說出“檢測到小宿主於狀態”的時候……

　　反正，從017出現的那天開始，樓昇在他面前就沒有臉面可言了。住在他的腦海裡，017什麽都知道，把樓昇的窘迫都看得一清二楚。

　　往後一個月，樓昇的學習狀態跟從前判若兩人。除了某個周天出去打了一天工，其余時間都能安下心念書。

　　張安通眼看著樓昇從高二開學後學習勁頭忽然間變得很猛，上課連覺都不睡了，當下也被帶得有了點迫。

　　人家本來起步就比他高，再不努力，真要墊底了。

　　他們前後兩桌是一個小組的，平日裡上課有什麽小組討論也都一起。偶爾，前桌的兩個生，還有張安通會來問他問題，因為這一層關系，樓昇跟幾人之間的距離相比從前稍稍近了點。

　　十月初的月考，樓昇在班上的排名就從五名開外，直接升到第一。年級排名也很高，排在前十。

　　北中學不是什麽重點高中，但如果能夠穩在年級前五十，高考上個重點高校還是很穩妥的。

　　劉興在榮譽榜上瞧見樓昇的名字時，整個兒傻眼了，特意在大課間跑來七班酸他。

　　“昇哥你什麽時候背著我進修了？怎麽突然回歸神位了？”一邊說，一邊眉弄眼，表很是富。

　　他說得誇張，樓昇也聽得皺眉，不覺得這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狀態好點，績就跟著上來。很正常的事。

　　017其實也在關注樓昇的績條。

　　他本不太在意樓昇績如何，只希對方過得開心就好。但當看到自己的宿主位次在榮譽榜上那麽靠前，不知為何也產生一種與有榮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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