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淮琛走遠的背影，林寧真的有點兒氣。

    但又有點兒想笑，這個人……明明是在關心自己，怎麽那麽。

    林寧在心底輕哼一聲，暫時不和他計較他說自己閱讀理解學得不好這件事。

    走到樓梯口，林寧抬眼，收斂住臉上的笑，往樓上走。

    “媽。”林寧看向洗漱完後的趙汀蘭，神淡淡，“下樓吃飯。”

    趙汀蘭嗯了聲，“寧寧。”

    走到林寧麵前，臉不是很好，“抱歉。”

    林寧：“這句話，您和自己說吧。”

    趙汀蘭對沒什麽抱歉的，對不起的是自己。

    趙汀蘭一怔。

    這是第一次，三人一起吃飯。

    顧淮琛本來就話，林寧心不好，也不說話。

    趙汀蘭自然也是沉默的。

    吃得差不多，顧淮琛準備回公司了。

    剛到院子裏，趙汀蘭把他住，“淮琛。”

    顧淮琛側頭，“媽。”

    趙汀蘭抿，有些拘謹無措地應了一聲，“抱歉，給你和寧寧添麻煩了。”

    “媽說的哪裏話，”顧淮琛淡聲，“我們是一家人，無所謂麻煩不麻煩。”

    他頓了下，瞥見二樓臺那個探出來的，聽的腦袋，緩聲道，“隻是媽，我和寧寧一樣困，您為什麽不離婚？您是有什麽不能說的原因嗎？”

    聽到這話，趙汀蘭形一僵，有些慌道，“沒……沒有。”

    “那麽，是您還不想離婚嗎？”顧淮琛追問。

    趙汀蘭張了張，苦一笑，“淮琛，抱歉。”

    顧淮琛明了，趙汀蘭不願意說。

    他斂了斂眸，“您不用跟我說抱歉，您決定就行，隻是寧寧很擔心您。”

    思忖幾秒，顧淮琛又補充了一句，“您哪天想通要離婚了跟寧寧說，我會安排集團的律師給您理這方麵的事，其他的沒什麽事，我就先去公司了。”

    趙汀蘭失神，“好……好。”

    看著顧淮琛的車子駛出院子，趙汀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進屋。

    與此同時的二樓，樂樂和林寧蹲在一起。

    “夫人，你剛剛聽見什麽了嗎？”

    林寧：“我沒有，你呢？”

    樂樂：“院子太大了，聽不清楚。”

    林寧：“……”

    也是頭一次嫌棄雲顧公館太大，聽牆角都太遠。

    “先起來吧。”林寧歎氣。

    樂樂點點頭，把扶起來，小聲道，“夫人，您母親——”

    沒等把後麵的話說出口，門外傳來楊姨的聲音，“夫人。”

    林寧：“來了。”

    門外站著的，除了楊姨，還有趙汀蘭。

    “寧寧。”趙汀蘭雙手垂在兩側，拽著服，看上去張又可憐。

    看著，“我們聊聊？”

    林寧嗯了聲，“你想在哪兒聊？”

    “樓上吧。”趙汀蘭說。

    林寧點頭，看向楊姨和樂樂，“楊姨，你們先下去吧。”

    楊姨應聲，拍了拍手背，“好好聊聊，別置氣。”

    林寧抿角，“不會。”

    和趙汀蘭上了三樓，去了房間後，林寧看向，“如果是說服我讓你再回林家這件事，那沒得談。”

    頓了下，提醒趙汀蘭：“如果你還堅持要回林家，那我不會再管你。”

    聞言，趙汀蘭一怔，“寧寧，我——”

    “你還想要回去？”林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是有什麽質嗎？”

    現在連尊稱都不用了，真的被趙汀蘭氣得不輕。

    趙汀蘭張了張，“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有些啞然，“他們其實不常回去那邊住，今天是第一次。”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懂不懂這個道理？”林寧實在困，“你不會還對林明啟抱有什麽希吧？你覺得他會回心轉意？他會變好？”

    林寧閉了閉眼，“媽，我求求你了，就算不為了自己，也為了我考慮一下行不行？我再回林家看到林明啟和那個人，我真的會被他們，以及你氣死。”

    很對趙汀蘭說這麽重的話，今天是真的忍無可忍了。

    林寧的生長環境和趙汀蘭不太一樣，在林寧看來，離了男人照樣可以活。可趙汀蘭，似乎不這樣覺得。

    在的觀念裏，不能離婚，離婚了就是給趙家，給林寧丟臉了。

    很多時候，林寧真的無法理解不懂得變通的長輩。

    聽這樣說，趙汀蘭麵微僵，“不是的。”

    子向來弱，以前也正是因為弱，吸引到了林明啟，“寧寧，我……”

    張了張，“對不起。”

    “……算了。”林寧看這樣，“我已經知道你的想法了。”

    看著，“如果你不離婚，我是真的不會再管你。”

    趙汀蘭沉默。

    僵持許久，林寧深吸一口氣，“您自便吧，這兒您是要走還是要留，我都不會攔著您。”

    丟下這麽一句話，林寧轉回了房間。

    房門關上，趙汀蘭看著閉的房門，無奈地笑了下。

    當天下午，趙汀蘭便走了。

    林寧聽見車聲，想下樓說點什麽，最終作罷。

    李叔不放心，他把人給送走的。

    顧淮琛接到楊姨打來電話時，靜默了許久，“怎麽樣？”

    “一直在房間裏。”楊姨歎了口氣，“你說夫人媽媽也真是的，怎麽就不願意離婚呢？”

    顧淮琛大概猜到原因，“他們結婚的時候，應該簽過不協議。”

    楊姨愣住，“……離婚可能會淨出戶之類的協議？”

    顧淮琛嗯了聲，“我猜測。”

    “……可是，就為了那一點錢，把自己弄這樣也不劃算啊。”楊姨無奈。

    顧淮琛：“楊姨，那不是一點錢。”

    雖然林家現在一年不如一年，但基擺在那裏。

    顧淮琛猜測，如果趙汀蘭沒有其他的難言之，不離婚的原因大概就在這兒。離婚，一分錢拿不到。不離婚，當初和林明啟結婚，林家給出的聘禮，份，都是的。

    等以後，會留給林寧。

    屆時，林寧會收到一大筆後半生隨意怎麽揮霍，隻要不投資，會有一輩子都揮霍不完的信托基金。

    楊姨：“可夫人現在有你了啊。”

    “可能隻相信自己。”顧淮琛緩聲，“況我會查，你看著一點。”

    楊姨：“行，但我覺得我的安沒什麽用。”

    顧淮琛沉思幾秒：“知道了。”

    幾分鍾後，窩在房間睡覺的林寧收到一條顧淮琛發來的消息：【要不要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