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封信是專門給姚南梔的,說不生的氣不可能,只是在生氣心裡終究放不下。
直到要在這邊過生辰,姚太傅和老妻一起寫了一封手書。
姚南梔打開信封,發現這裡面不有信,還有一張萬兩銀子的銀票,雖然還沒有看到信,可姚南梔已經覺到他們對自己的關心。
淚水像是決堤似的流了下來,抖著手打開信件,目皆是祖父對的關心,只是最後夾雜了幾句訓斥。
可看到最後那幾句訓斥,姚南梔懸著的心才終於回落,知道祖父沒有真的生的氣,也真的原諒了。
突然將那信按進懷中,哭到泣不聲,「驍哥哥,我突然想家了。」
當著周圍人的目,魏霖驍垂在兩邊的手握拳,又漸漸放開,最後又握了起來,猶豫再三,他釋然一笑。
手將人擁近懷裡,「那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吧。」
埋首在他的懷裡哭了一會兒,才抬起頭搖了搖,「我不,我要等著驍哥哥凱旋歸來,咱們一起回去,我還要帶你去見見徐嫂子呢。」
「徐嫂子?」魏霖驍微微蹙眉,一臉疑。
「等著回去你就知道,很厲害,知道很多東西。」
翠翠在一旁,聞言忍笑到臉頰紅紅,但不忍心破姚南梔,其實很多事他們都知道,只是總是被捧著照顧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沈良和昌瑞東一直盯著烤,見都差不多了,不耐煩催促起來。
「好了沒有啊,這都快烤老了,趕吃飯吧。」
來到軍營這麼久,他們都沒有正經吃過,好容易借著姚南梔的壽辰,他們能大快朵頤,自然有些等不及。
緒剛才發泄的差不多,姚南梔也笑了起來,「好啊,我也了。」
說完,就眼的看著旁的男人,暗示的寓意十分明顯。
魏霖驍握著的手腕,朝著幾堆篝火最中間的一堆走去,那篝火上烤著一條滋滋冒油的羊,昌瑞東和沈良,還有程寶珠都已經圍在那邊。
四兒帶著其餘三個姑娘和楓,坐在另一堆篝火邊,那上面也烤著一塊羊排。
漫天星空為之舞,耳邊沒有雅樂歌舞,只有漢子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故事,都是姚南梔未從見過的事兒,聽得尤為認真,比在京城聽戲還要有幾分趣味。
因為有些人知道這裡面有幾個姑娘家,所以說起話也都收斂不,戰事在即魏霖驍也沒有安排清酒,不過都是幾杯濁酒。
這東西往日裡士兵都是著罈子和,今日卻只能用小碗,這個關鍵時候,誰也沒有抱怨。
喝著沒有什麼度數的酒,吃著滋滋冒油的羊,大家都開心的忘卻接下來的廝殺,那些將士今日或許都在和他們喝酒聊天,明日可能便是永別。
看著他們一張張開心歡笑的臉,姚南梔心裡生出一悵然。
「聽說壽星許願都很靈,我想對著這漫天星辰許一個願。」
魏霖驍拎起邊的酒罈,給到了一碗甜甜的濁酒,「有什麼願?」
站起,仰頭著漫天星空,銀河像條玉帶似的在天空中蜿蜒鋪陳,靜靜地看著天空,好像整個天都在轉。
「我是今日的壽星,我願大銘歲歲平安,我願大銘百姓都能安居樂業,我願大銘將士們都可以平安歸來,和家人團聚一堂,我願這世間再無戰事。」
小姑娘的聲音,在夜空下脆生生,帶著旁人沒有的溫甜,營地徹底安靜了下來,有人看著,有人看著天空,有人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酒碗。
有人在笑,有人在出神,有人欣賞著的,有人低低啜泣。
最後在奇怪周圍人怎麼安靜下來,低頭看向大家,眾人也在看著,安靜了一瞬,突然所有人站起,端著自己手裡的酒碗,笑著舉向天空。
「願大銘再無戰爭,願百姓安居樂業,願將士們平!安!歸!來!」
最後四個字喊完,眾人端著酒碗一飲而下,再坐下的時候,大家都放開了很多,即便沒有烈酒,還是有不人開始劃拳。
也有人開始講起了鬼故事,姚南梔嚇得不敢多聽,挪挪子靠近魏霖驍,以為這樣的小作不會有人發現,但這一切都落在了魏霖驍的眼裡。
他解下上的大氅,給姚南梔披在上,藉此湊近和說:「今晚開始,你們幾個姑娘家一起住在咱們的大帳里,枝枝也會給你留下,又是可以寫信讓它帶給我,門口的侍衛也都留給你,有什麼需要你可以吩咐他們做。」
聽他這樣說,姚南梔像是想到了什麼,「你今夜就要走嗎?」
「嗯,大軍已至,主將不能不在。」
看著眼神里閃著的細碎芒,魏霖驍知道這是擔心自己,牽著的手按在了他的心口。
姚南梔開始不明白他要做什麼,當掌下出現一個葫蘆狀的東西,突然笑了。
「保護好自己,我在這裡等你凱旋。」
「好。」
姚南梔一雙眼睛盯著他,鄭重的和他說道:「驍哥哥從沒有騙過我,所以這次也不會食言的對不對?」
問完又像是擔心對方會反悔似的,不給魏霖驍任何回答的機會,又連忙說道:「我不管,反正你答應我了,不準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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