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帶到了。”張阿姨看起來已經打算走了，穿著外套拿著包，“你再好好考慮考慮。”

方永年點頭，兩手垂放在兩側，很恭敬的姿勢。

陸一心覺得稀奇，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方永年若有所覺的轉頭，面無表的看了一眼。

陸一心：“……”

別開眼，瞬間更慫。

“別灰心。”張阿姨走的時候拍拍方永年的肩膀，“你年紀還輕，路還很長，沒必要自己把路走死。”

方永年笑了笑，再次點頭。

陸一心覺得，這一次，方永年笑得更加疏離了。

張阿姨看了方永年半晌，終于嘆了口氣，又塞給陸一心一包紙巾，笑著離開了。

藥房里歡迎臨的叮咚聲再次響起，這一次，藥房里只留下了他們兩個人。

陸一心干笑，手里著那包紙巾沒話找話：“張阿姨不知道為什麼老是塞給我紙巾。”

方永年拿出手機調到前置攝像頭丟給陸一心：“你自己看。”

他看起來心似乎很不好……

陸一心老老實實的拿著手機看了屏幕一眼。

……

…………

一般來說，黑的眼線筆暈染了會給人造熊貓的視覺效果，而這種用紅染涂眼睛的人一旦暈染了，那基本上就可以直接做貞子了，那種冤死了以后七竅流的類型。

“買什麼藥？”方永年在柜臺上了兩張紙巾遞給陸一心。

陸一心手忙腳的臉，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解釋一開始進來的借口是想買結炎的藥。

現在結炎被花了……

“我……來拿保鮮盒。”好不容易憋出個理由。

方永年雙手環，不為所：“逃課來拿保鮮盒？你家沒碗了？”

陸一心：“……”

好吧，方永年現在的心很不好，而，正好撞槍口上了。

“那個張阿姨……”生生的把那句是來和你相親的話給吞回去，拐了個彎，“是我爸的同事？”

“我以前讀研時候的老師。”方永年半靠在柜臺上，維持著雙手環的姿勢。

……

爸爸，把方永年以前的老師，介紹給方永年麼？

那麼……喪失的麼……

“……的年紀，好像很大了。”陸一心每說一次字都無比煎熬。

一邊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一邊又不太相信媽媽會拿這樣容易被穿的借口騙。

方永年蹙著眉，沒回答這個奇怪的問題。

陸一心咽了口口水。

又開始覺得呼吸困難了。

每次方永年這樣無聲看著的時候，的心跳就會突然加速。

他太瘦了。

還有靠在柜臺上的右膝蓋以下那些奇怪的曲線。

“我就是來拿保鮮盒的。”陸一心覺得自己再也不能這樣僵持下去了，“我家里沒碗了！”

怕忍不住，會問他那個張阿姨是不是真的就是他的相親對象，怕克制不住會想上前抱抱他。

他那麼瘦，只是站靠在那里，就想要抱抱他。

尤其是今天晚上，今天晚上，跟鄭然然說了不行，們逃課，而，鼓起了勇氣只為了想看那個相親一眼。

方永年眉頭蹙得更了。

這丫頭最近越發的沒頭沒腦奇奇怪怪了。

他這幾天事很多，陸博遠那邊又接二連三的有人過來找他，都是和他以前有些的長輩，他留著笑臉保持著禮貌，來來回回的人多了，他就煩了。

心不太好，所以也沒有多余的閑逸致去思考一個十八歲的奇怪心思。

他最終什麼都沒問，站直了走到藥房后面拿了家的保鮮盒，盒子里還有媽媽一大早送過來的咸菜餅。

“你沒吃完麼？”陸一心一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的借口有多蠢。

那麼多餅不可能一天吃完。

而且是逃課出來的，到時候怎麼跟媽媽解釋這保鮮盒的來歷……

真是一頭豬。

“你沒吃完，那我過兩天再來拿吧。”陸一心幾乎要落荒而逃，“我也沒那麼急。”

“……”方永年終于忍不住了，“你有病？欠收拾？”

逃課、化妝、胡言語，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嗯！”陸一心著頭皮點頭，“所以我一開始想來買藥的。”

居然還把之前的話給圓回來了。

方永年一時之間無語凝噎。

承認了自己有病的陸一心反而放松了，破罐子破摔：“我大概讀書讀傻了。”

“我先回去休息了。”

“方叔叔晚安！”

一邊說一邊往后退，想要盡早逃離這個地方，多待一分鐘就多丟一分鐘的臉。

方永年手抓住了陸一心的外套領子。

“你等等。”他無視陸一心驚恐的小眼神，“我正好有事找你。”

陸一心從外套里歪出腦袋，一雙大眼睛眨眨。

“……”陸博遠這家伙的兒長得是真的水靈，一點都不像陸博遠。

方永年不知道為什麼腦子里突然就冒出了那麼一句話。

他松開陸一心的外套，清清嗓子：“你最近來藥房找我，有事可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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