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的這句話, 過分的他都想要掐死他自己。

這是他這輩子問出的最過分的話，也是他一直以來, 真的想問的話。

他本來打算孑然一，但是那個人是陸一心, 所以他忍不住貪心了。

陸一心一直以來的勇往直前影響到了他, 讓他的貪心變得。

你會怕麼？

他這麼一個生理上心理上都殘缺的人提出的這樣的要求, 你, 會怕麼？

“怕啊。”陸一心抬起頭看著他，皺著鼻子蹙著眉頭，“生孩子多痛！”

方永年：“……”

“而且……”的眉頭蹙得更，“我覺得我爸真的會殺人。”

方永年：“……”

“你說，速效救心丸是不是真的有用啊？”已經在幻想那個畫面，離窗戶遠一點，把房間里所有尖銳的品都收起來，選一個通不是那麼忙，救護車可以很快到的時間段……

方永年低頭。

他把陸一心茸茸的腦袋重新摁回了懷里，然后靠在沙發背上，放松了一直直的腰背。

“我陪你，我來說。”這六個字，他說的很快，聲音很啞。

生孩子，他會一直在。

父母這關，他來過。

他對說了他這輩子能說出口的最貪心的話，所以，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償還。

陸一心兩手抓住方永年襯衫，點點頭。

“你終于不矯了呢！”小小聲的破壞氣氛，一雙爪子又試圖到方永年的頭上想拍他腦袋。

“你再沒大沒小試試？”方永年拽下的爪子，森森的。

陸一心在他的懷里皺鼻子，眼圈紅紅的。

這是方永年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回抱，終于把他出了他的舒適區，他終于也承認，他是的。

一直沒有錯。

的喜歡，慢慢到的的形狀，一直都是對的。

很驕傲的在方永年懷里拱了拱，滿足的嘆息了一聲。

“我家里還凍著那碗蝦鱔呢。”很快樂的彎起了角，“你這下完蛋了。”

讓你說話那麼絕！

“我哭了好多次呢！”想想，開始覺得氣。

“你跟我說你不會玩微信拉黑這種小孩子的把戲，然后扭頭就把我拉黑了。”開始掰著指頭一個個的數。

“你說我的志愿跟你沒關系，你不想也不愿意承擔。”

“你說我還小，你跟我在一起會被警察抓起來。”

“我跟你說了整整一年的晚安，一年啊！三百六十五天啊！你愣是一個字都沒回給我！”

越說越激，發現方永年對做的那些壞事，一只手都數不過來。

“我考上大學那天你送給我什麼你還記得不？”

“定勝糕！”

“媽蛋你還用紅的包裝紙金的繩子綁了個蝴蝶結，我發誓你當時把那玩意兒丟給我的時候，一定看到我都歪了一下！”

“什麼媽蛋？”方永年。

“就是媽媽的蛋。”陸一心胡說八道。

“……”方永年忽略掉的胡說八道，“那盒定勝糕三百多，包裝花了我五十。”

陸一心：“……”

他還真好意思說……

“要不然你覺得，我還能送你什麼？”他無奈。

那種況下，他其實連定勝糕都不應該送的，他當時只配在的朋友圈里點個贊。

他為了送這盒定勝糕，在藥房里待了整整六個小時。

那兩個月的分紅就四千塊……

他算了八次。

“方永年。”陸一心的聲音了下來，“你那天走的時候，連鞋帶都沒系。”

他落荒而逃。

“我哭了很久，嚎啕大哭，貓都被我嚇著了。”到后來，連貓都要跟一起哭了。

“我知道。”方永年的頭，“我在門外。”

他沒走，他一直在門外。

他聽到哭，心里唯一的想法是，這下，真的完了。

“你……就是個變態！”陸一心氣死了。

都哭這樣了，他居然還能狠下心跑路。

“嗯。”方永年對這件事，承認的一直很快。

陸一心梗了梗，心，不可能讓方永年真的追妻火葬場，剛才把這些事都一腦的數出來，發現，還真沒怪過他。

心酸和傷害，其實都是雙向的。

還能耍賴撒嚎啕大哭，而方永年，只能散著鞋帶守在門外。

在世俗的眼下，他其實連點頭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他還是點頭了。

所以他那天他說，他很慌。

“我討厭那些大媽。”想了半天，想到個出氣筒。

方永年被的腦回路逗笑，呵了一聲，角彎了起來。

陸一心瞇著眼睛看著方永年眼角笑出的紋路，也跟著揚起了角。

重新抱回去。

滿足的嘆息了一聲。

“這就不氣了？”方永年都開始心疼了。

他欺負很久了，那些事，雖然都是有原因的，雖然基于他的立場，他其實沒有其他的選擇。

但是他很清楚他把傷的多深。

他一次次的把彩照人的臉打擊的灰撲撲的，一次次看著肩膀一點點的垂下去。

結果只是一件件的數了出來，然后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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