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陸博遠，如果能有個簡單純粹的環境讓他們只需要專心研究, 這可能才是他們的完滿。

“我下班了。”方永年站起。

他知道俞含楓最終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把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子上，是每個公司高管都要學的必修課。

他說的那些都是實話。

和俞含楓這樣的聰明人說話, 說實話是最省事的。

“去接你的小姑娘？”俞含楓忍不住欠。

和方永年正面鋒，很有能大獲全勝的, 這讓很不爽。

決定也讓他跟著一起不爽。

“你這歲數往學校大門口一站, 那估計就是一道風景線。”欠起來也是一把好手, “小姑娘邊就沒有閑言碎語？”

方永年打算開門的作頓住, 回頭。

俞含楓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一副有種你就打我的欠揍樣子。

“我心理素質不太好。”方永年說話仍然慢吞吞的，聽不出緒，“這種閑言碎語, 會影響我工作效率。”

他說完就沒有再停留, 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再次沒有撈到任何好的俞含楓：“……”

這男人, 太小氣了！

***

方永年確實有點不爽。

這四天數據核查是全封閉的, 手機都是二十四小時關機狀態，他走之前代陸一心，如果有急事，一定要到公司前臺找他。

結果，一點急事都沒有。

陸一心這四天乖的毫無存在，除了每天晚上睡覺前固定給他發的那條晚安語音，他開機之后，微信也沒有被刷屏。

方永年抿著。

四天數據核查時間提前半天就結束了，他本來是打算等俞含楓這邊辦完公事就直接去陸一心那邊找的。

但是俞含楓那一番話，又讓他猶豫了。

確實，他出現在學校門口，太不合適。

陸一心才大一，又沒有在學校里到什麼朋友，真要有閑言碎語，估計也不太好聽。

他拿出手機，糾結了一下。

相比打電話，陸一心似乎更喜歡用微信。

方永年調出微信頁面。

自從和陸一心在一起后，他就沒有清過他們之間的聊天記錄，聊天記錄很長，他順手劃了幾下，發現大部分時候，他都只回幾個字。

偶爾有長的，還是心很好或者很閑的時候。

他從來都沒有主在微信里找過。

方永年蹙眉。

手指在輸的時候，來來回回刪刪改改了好多次。

最終，還是只發了幾個字，他說：我核查結束了，要不要一起吃飯？

主謂賓標點符號都很齊全，發出去之后，他眉頭蹙得更了。

他似乎……只要陸一心不主，他就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麼和聊天。

他坐在車子里看向窗外。

工作日，商業區上班的人車水馬龍，他不太喜歡人多嘈雜的地方，現在看到，更覺得煩躁。

他覺得自己的緒有點陌生。

他和陸一心十幾天甚至一個月沒見都是常事，為什麼唯獨這一次，他特別的心浮氣躁。

他甚至在微信發出去之后，開始讀秒。

微信并沒有馬上出現對方正在輸中的狀態，方永年的手指開始下意識的在方向盤上敲。

今天周三，陸一心下午這個時間點并沒有課。

他等了兩分鐘，蹙起眉頭發了車子。

電話就是這時候響起來的，來電顯示顯示的是陸一心。

方永年的車子剛剛開出停車位，看到來電顯示，又倒了回去。

他還是擰著眉，摁了免提。

陸一心的聲音氣吁吁的：“方年年！”

聽起來好開心。

“嗯。”方永年應了一聲，維持想要把車子熄火的作。

“我剛才在圖書館不能打電話，跑出來了才打。”還是氣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你現在在哪？你要來接我麼？”

的話語里的每個字都在跳躍，喜悅和興都快要滿溢出來。

“我來接你。”方永年重新把車子開出了停車場，“到了再給你電話。”

“等一下！”陸一心在那頭大吼了一句。

聲音很大，他車子的音響很好，過喇叭一聲大吼，方永年覺得周遭一下子就安靜了。

車水龍馬人聲嘈雜，都被陸一心這一嗓子給下去了。

“怎麼了？”他聲音聽起來還是波瀾不驚的。

但是他瞥到后視鏡里的自己，這四天以來第一次，角揚了起來。

方永年咳嗽了一聲。

他很不自在，剛才的心浮氣躁和現在的眉眼舒展，都不是他習慣的緒。

“我有沒有很懂事？”偏偏陸一心還在電話那頭問得滴滴的，“我這幾天死命憋著沒給你發微信也沒找借口去公司找你！”

方永年沒接話。

他沉默著把車子開出了路邊停車場，沉默的了快車道。

“方年年？”車子里都是陸一心糯甜膩的聲音，因為安靜，所以能聽得出尾音有一忐忑。

方永年握著方向盤的手了，又看了一眼后視鏡。

“陸一心。”他聽到自己的語速有點快，咬字卻很清楚，“你不用變得那麼懂事。”

“啊？”陸一心那邊的雜音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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