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年年……”陸一心包在毯里開始撒。

已經氣消了，其實不管方永年下不下車拉，都一定會回頭，方永年下車拉走了八步，不拉的話，估計第五步就回頭了。

他們有抱抱也有親親，剛才他們還在車子里近距離的了一次藥，對于來說，早就沒有氣了。

但是方永年好像并不是。

他一直沒怎麼說話，可能怕急了又像剛才一樣要下車，這一次他沒有再用命令的語氣，他只是盡量的說話。

“我剛才下車的時候，你是不是被嚇著了。”又舊事重提。

方永年剛才的反應太出乎意料，所以陸一心耿耿于懷。

方永年看了一眼。

“如果我今天沒有找你，你打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我？”他問。

陸一心先是搖頭，然后點點頭：“可能等下一次見面的時候。”

還是會說的，只是不想在當下，他已經那麼忙了，這種事拿出來當之間撒的調劑還行，讓他為了那麼一點點傷跑一趟醫院，才不要。

知道他討厭醫院的。

“和你以后，我戒了煙。”方永年沉默了一會，才重新開口，“之前經常因為工作忘記飯點，我最近也調了鬧鐘，讓自己盡量定點吃飯。”

“公司要新開一個實驗室，我在實驗室的圖紙里面加了一個健房。”

“因為我的年紀比你大很多，我需要照顧好我的，不為了別的，只是因為不想讓你擔心。”

“我明白人總是會有意外，你今天發生的事，你軍訓的傷，還有那天晚上遇到流氓，其實都是意外。”

“但是你在軍訓的時候被劃破了那麼大一道口子，一聲不吭的負重跑了五公里，傷口發炎了也沒有請假，扛到軍訓結束。”

“今天也一樣，確實不是大事，我看過檢查單，差不都就是在馬路上摔了一跤蹭破點皮手腕有些燙傷。”

“我看到醫生在病例上是要求你觀察三個小時后再離開醫院的，但是你在電話里什麼都沒說，甚至穿好了服想沖到學校里洗澡毀滅證據。”

“那傷的都是你自己的。”

“你想著不要讓我擔心，你怕我不喜歡醫院，所以接到電話也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你這樣對待你的，我會有什麼覺？”

方永年說話語速本來就比一般人慢，有緒的時候會更慢。

那麼長的一段話，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說完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他們住的地方的地下停車場。

“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得到了幸福，會開始惜命。”方永年把車子熄火，看著陸一心，“因為我想要幸福的久一點，因為我也想讓對方幸福的久一點。”

“我知道你格莽撞，所以你那天晚上沖回去救李小安，我什麼都沒說，我想哪怕再來一次，你可能還是會那樣。”

“但是，其實是可以有更好的方法的。”

“你傷的時候第一時間找教，你的傷口就不會發炎那麼長時間，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告訴我事經過，你就不需要穿著服跑那麼遠的路，弄得本來清創好的傷口又得重新消毒一次。”

“本來可以不用這樣的。”方永年看著陸一心，一字一字的又重復了這句話，“本來，你可以不用那麼痛，也不用那麼長時間傷口都好不了的。”

“我也可以不用那麼難過，難過到你下車的那一瞬間，我才意識到我做了什麼。”

他對一個剛剛差點發生車禍的十九歲的小姑娘冷著臉用命令的語氣吼了好幾句，沒有安，沒有關心，三個星期沒見，他卻連看都沒看一眼。

“所以今天，你生氣是應該的，我生氣，也是應該的。”他最后嘆了一口氣，解開安全帶，“下車吧。”

上有燙傷，晚上燒點稀飯外賣幾個清淡的小菜吧。

“下車了。”他看著一不的陸一心。

他以前也曾經這樣教訓的啞口無言，這丫頭有個習慣，自己沒錯的時候，鬼哭狼嚎的鬧到人腦仁疼，但是真的錯了，就會像現在這樣，一聲不吭。

紅著眼眶，但是不哭也不說話。

就這樣低著頭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低著頭跟著他進了電梯，然后低著頭跟著他進了屋子。

等他換鞋子的時候，從他背后抱住了他。

上還披著毯子，在外面的胳膊涼涼的。

“我先去開空調。”他了涼嗖嗖的手臂。

陸一心悶頭悶腦的抱著他，他走到哪里，就黏到哪里。

方永年就這樣拖著陸一心，到房間里給拿了一件大外套先包好，然后進廚房開始淘米煮粥。

徹底黏了他的背后靈，一聲不吭的，沉默的方永年又開始心疼。

“我沒有很生氣。”他只得又開始安，“我知道你的格。”

“只是……”他猶豫了一下，“如果能改一點就好了。”

如果能在沖之前，想一想他，就好了。

陸一心在他背后，使勁的點了點頭。

方永年失笑，把從背后撈到了前面。

陸一心低著頭不讓他看臉，他們兩個就這樣在廚房里著較了一會勁。

“你上有一蝦粥的味道。”方永年被磨得半點脾氣都沒了，“先去洗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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