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以前，他會給，會告訴一切都有他。

但是今天陸一心真誠的讓他覺得愧，這樣僅僅只是靠著年齡和社會閱歷就直接拍脯的保證，他有些說不出口。

他不能再給這種虛無縹緲的希了，他真的不是萬能的，雖然他很想。

他因為難因為愧疚，又把陸一心摟得了點，心里想著要怎麼做才能把哄開心一點。

既然已經決定要闖一闖了，后面的問題總是要解決的，要不然就先解決簡單一點的，比如結婚這件事給去決定時間，等自己準備好。

他心復雜緒不高，甚至有些自我厭棄。

誰知道他懷里的陸一心掙扎著從他手臂里探出一個頭，然后再出兩只爪子，抓住他的臉，惡狠狠的親了一口。

帶著口水的那種，吧唧一聲響得他都快要耳鳴。

“你怎麼能那麼聰明呢……”陸一心快要哭了，“我都搞砸了，你怎麼還能那麼準確的猜到我想要什麼呢！”

方永年的眉眼又皺了一個問號。

“你想要什麼？”他覺得他們是不是太久沒聊天，他都開始產生代。

“就是像現在這樣！”陸一心不是裝的，是真的開心，手舞足蹈的，激的語無倫次。

“……我？”方永年想了很久覺得只有這一件事可能能讓陸一心高興。

“對！”毫無原則的使勁點頭，“再加上你！”

高興的都快要飛上天。

“你先坐好。”方永年固定住的肩膀，把那段很難承認又不得不承認的話又說了一次，“我的意思是說我同意你出去闖一闖，但是我覺得我們以后的婚姻可能會產生問題，我沒有自信能夠理好。”

“嗯！”陸一心使勁點頭。

“……這是你想要的？”方永年糾結了。

“你站在你自己的角度考慮，想要我出去闖一闖。”陸一心出了一指手指。

“你承認我們的婚姻可能會產生問題，并且承認你可能理不好。”又出了第二手指。

“你……終于沒有跟我說，一切都有你，我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紅著眼眶出了第三手指。

“你終于愿意跟我商量，你沒有信心能夠單獨的理好這件事了！”又出了第四手指。

還剩下一個大拇指，舉高：“你還了！”

今天簡直應該被載史冊。

方永年定定的看著。

他確實不笨，所以在陸一心舉出第三手指的時候，他就已經理解想要什麼了。

“我們很畸形了。”陸一心知道他懂了，沒有回避，看著方永年的眼睛，“我們訂婚的所有流程都是你和我爸媽商量的，你不希我去這個部門實習，可是你找的人是我媽。”

“你把所有的事都扛在上，跟我說一切都很好，可是我知道你現在幻肢痛到想罵人。”惡狠狠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方永年的義肢上。

方永年抖了一下。

“你每次幻肢痛，這邊的汗都會豎起來，手心會很冷，越痛，就越冷。”陸一心指著方永年耳朵下面的皮。

“我比你小十四歲，我沒有你那麼聰明，我可能也沒辦法做到我媽媽在氣象學上的那個高度，可是，你是因為喜歡我才跟我訂婚的。”昂著頭，“你喜歡我，所以我們才在一起的。”

所以，你為什麼要一個人扛下來。

你為什麼要表現的像是自己占了大便宜，對父母，對都要做到最完，否則就會覺得對不起。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但是知道哪怕沒有說出口，方永年也一定都懂。

“我們以后，是要相依為命的。”的手一直放在方永年的義肢上，“哪怕我們父母都在，哪怕我們以后會有小孩，但是真正要一起走到老的人只有我們兩個人。”

爸媽說，夫妻是這個世界上最最親最最無法分割的關系。

“相依為命的人，不能這樣。”還是看著方永年，眼眶紅紅的，沒有哭。

方永年沒說話。

陸一心實習以后白天會化淡妝，不是第一次那種拙劣的剃了眉重新畫上新眉的淡妝，而是他這種直男看起來都覺得很清新淡雅的妝容，干干凈凈的。

頭發也打理過了，微卷，沒有染，平時扎著馬尾，在家里的時候會放下來，的頭發多，黑又厚重，放下來的微卷的長發，居然把這樣跳個的人都襯得有些溫。

這三年，五都已經長開了，臉頰仍然有些嘟嘟的，可是原來跟他們家貓一樣的圓眼睛現在已經變了眼尾上揚的模樣，多了很多人味，了很多稚氣。

他居然一直都沒有好好的，像現在這樣看過。

變了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但是他卻沒有花時間好好的看，只是把所有的力都放在讓好好長大上面。

這是父母的責任，不是他的。

他抓住了陸一心一直放在他義肢上的手。

“我沒有痛到想罵人。”他看著陸一心，聲音低沉，“我只是一直覺得這個地方被蚊子咬了一個包。”

他拉著的手，放到了應該是小肚的地方。

“一直撓不到，所以……很煩。”他說這些的時候，沒有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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